当天晚上,聚会之后,陆陆就把韦迪塞到了唐钰那处寻求照顾,岂知韦迪早有打算,自己混到了监制那跟他一起睡觉去了。陆陆知道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奸情,只是韦迪不放心自己以前签署的那份拍戏工资合约,加之监制有意认识韦迪,两方面因素才促成的这一结果。只是,陆陆仍是觉得好笑。可能是晚间星光太过灿烂,她的笑点也变得颇低,笑容一直未曾停止呢!
回到房间时,接到温亚准时打来的电话,心中五味杂陈。因此,接听时,声音不免有些提不上气来,显得很是无精打采。
“温亚,你好。”陆陆颇短的两个字可是把温亚折腾惨了,温亚心中又是窃喜,又是不安。
“乖陆陆,刚回去,还适应不?你懂我的,不告而别只是为了不让你伤心。”温亚犹豫良久,还是解释了一番。陆陆的习惯也影响到了温亚。从小,陆陆就向温亚、小哥他们贯穿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与自己喜欢的人有误会的话要及时解决,不要到来不及之时才后悔。
“我的家就在这里,有什么不适应的。倒是你,还好吧。”陆陆声音暗沉,不像温亚,即便无理,声音中也是清脆温雅的。
“乖乖,陆陆,你是不是故意吓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对你不告而别,好不好。我家陆陆应该最是风采灼人的啊!”温亚的声音中带着慌张与不安,当真是担心了。
“谁是因为这了,本小姐才没空对你生气呢,刚刚回来正好赶到聚餐,因此有些劳累。哎,你知道我最是讨厌应酬的了。还有,刚才某人承诺的话要记牢啊。否则,小心哪一天,我也对你不告而别,让你尝尝这种滋味。”陆陆的语气越到后面越僵硬,甚至有了威胁的含义在里面。
“当然,如果知道你会在意这个,我怎么还会敢对你不告而别!”温亚声音中多了些欢愉、温柔。毕竟,从小,陆陆对所有的东西表现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对他热情有余寡淡亦有。尽管知道自己在陆陆心中定是地位不凡的,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想试探一番。
“我会在意,你的一切我都在意,死温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我事事都告诉你,你怎么可以对我有所隐瞒。这个一点都不公平啊!”似乎觉得自己前面之言,有些暧昧了,陆陆忍不住又说了自己的经典之言。
“知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温亚忍不住笑着说道,她说在意我的一切,呵!
“你也快要拍戏了吧,我去睡觉,再见。”陆陆觉得温亚的笑声听起来挺奸诈的。只不过说了一句加深情谊的话语,我在乎他,这个他不是知道吗?不过,事情到最后,似乎是她妥协呢,这种感觉真不好。
“再见。”温亚的话温柔如常,只是,现场之内,他的笑容可要腻死人了。因此,见到某个想要套话的女星,声音中严厉有余却是不自知的还带着甜蜜的温柔。
陆陆撅了撅嘴,挂断电话,洗洗睡了。今天一天乘车加应酬着实让她费了一番心血,刚才那番对温亚所说的话,就有些迷迷糊糊,甜言蜜语什么的,对于迷糊的人来说,很正常。陆陆抱着这样的心思,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床软绵绵的,就像躺在天空云朵中。梦中,陆陆可能追随着某个大能修仙,踏云飞舞,好不自在。
第二天,陆陆笑呵呵的看着韦迪的黑眼圈,调笑道:“韦迪,你与监制大人一见如故,谈得这么开?”
“哪有,我昨晚不习惯与人一起睡,况且在车上睡太多,有些失眠了。”韦迪淡定道,对于自己艺人敢于打趣自己的恶趣味置之不理。
几人陪着吃完早饭,陆陆在门口与韦迪淡然告别,这种滋味真的很平淡,与跟自己家人、跟温亚、跟师傅告别都不同。陆陆心中忍不住想,莫非我心中最不在乎的是韦迪。咳咳,当然,一对比,陆陆也发现这是事实。
“韦迪,再见,我会想你的。”心中这样想着,言行却皆不一致。
“你乖乖拍戏,你家师兄的欧洲演唱会即将结尾,快要到中国来了,记得练歌。”韦迪还能不懂小丫头的心思,没有理她的不舍之言,直指工作。
“唱歌已经是我的本能,绝对不会忘的。再见。”
“再见,乖女孩。”韦迪临走之时,还是忍不住拥抱了下陆陆。那副听话的样子,着实惹人怜爱。
送走温迪之后,陆陆就就呆在旅馆里了,唐钰也在。今天华仔他们只要再拍摄一上午,关于他们的戏份很多都能宣告结束了。上午清闲,但并不代表着无事可做。陆陆觉得自己真是找虐,写歌是多么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她怎么自己当时就一腔热血给承诺了,还就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
多想无益,陆陆笑笑,说不定自己当真能写出一曲好听的歌曲呢!这个圈子大多数成名歌曲不是都出自无意之间嘛!
听着《霸王别姬》,领略梅大师的魅力,外面山水如画,倒也自在。梅大师当真是谦虚,这番为戏曲做到这种地步的功力她自叹弗如。如果有一天,底下观者众多,只有一个老者对于自己的电影发出不满意之声,自己会不会虚心请教,改善改善再改善。呵!这种事情定是不会发生的吧。我可能会在网上票选‘哪一出戏最让你满意或喜爱?’但定不会问观众这些戏你最不喜欢哪个,为什么?因为梅大师那种谦虚是特定时代所衍化的特定产物,注定不适合于她。
若是有穿越,当真想要体验一下各个文化诞生之初的样子。定不是像现在所想的那样美好吧!
上午时间一瞬即逝,陆陆的感叹也随风飘远,没有落下一丝影子,还是毫无收获。下午拍戏却让陆陆心情愉悦起来,拍的是她最喜爱的一幕,也是整部戏整体看下去最残忍的一幕。南尤遇到青曦,南孚之女遇到自己一生之中最疼爱自己的一人,他不像自己的父亲,为世人烦忧。青曦也是一侠者,但他是自私的。他是心中更为自己着想的侠客,他遇到南尤,可能喜爱,但未深爱。直到一切不可挽回之时,他才发现爱情呢,最是让人心折!
“华爸爸,您拍戏辛苦了。”待华仔回来,陆陆当即讨好道。
“现在总算完了。不过我可不是最辛苦的,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华仔说完,颇有些感叹。初始接拍南孚这个角色,觉得这是个好角色也是个很大的挑战,因此,欣然接受。知道打仗的戏难拍,吃苦受累的准备他已经做好。不曾想到,拍摄之时,身体上的苦楚才是最简单的。心中的苦楚道与何人说!南孚是个忧国忧民的墨者,他的一生,在受人敬仰中度过。临死之时,被人尊为圣人、英雄。
但英雄难为!不知道如果是真正的南孚,他心中会如何想自己?!但如果是他,他宁愿就做自己。这个社会,其实,有墨者,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南孚那种地步的好人,恐怕他一辈子都达不到,当然,也不曾想要做来。只是,拍完戏,心中总是郁闷几分。他入戏颇深,当真是某时把自己当成了南孚。现在,看到陆陆,也就是南尤,眼中犹带着自己不知的疼爱。当真是把南孚心中的遗憾表现出来了。
“为艺术而献身,死得其所已。华爸爸,我不是说过我自己擅长马术吗?华爸爸当时可是不信的。所以,想要华爸爸莅临现场指教一番。”因为两人平常已经比较熟悉的原因,陆陆径直提出自己的要求。她以为这只是很普通的请求,毕竟,只是旁观看戏,乖乖坐在那,挺轻松自在的,一点不会劳累。只是,对于其他演员而言,这已经超过规矩太多了。你去看前辈拍戏,是指教,正常。但要求前辈去看你拍戏,除非两者关系极其亲密,如星二代。否则,这叫不懂规矩。
“好啊。”华仔自是明白,但是即将离开,接下去,他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看看乖乖女儿拍戏倒也不错。其实,收下陆陆这个女儿对于他倒也不错。单纯崇拜他的十六岁女孩,不就像个女儿嘛!
“谢谢华爸爸,我的马术当真是极好的,有机会一起去马术俱乐部,一定让您好好看看。可惜,这次拍戏,只是单纯的骑马。”陆陆声音中颇有些遗憾。
“我相信你,不过你肯定不会保龄球,下次我教你玩。”看到急切炫耀自己的女孩,华仔更是放下心来。只有孩纸,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想要展示自己的本领。
其实,陆陆只不过想要单纯的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罢了。
“嗯。”陆陆开颜欢笑。
拍戏现场,陆陆尚在梳妆。因为化妆时间过长的原因,她和唐钰先到达了现场。好久未着深衣古裙,现在重新穿上,倒有了几分我就是南尤,南尤即是我的感觉。
拍戏之前,武术指导一直叮嘱陆陆该如何做,虽然会武,但是要演得美丽精彩就有需要一番雕饰了。导演当初选择陆陆,唐钰当初自荐陆陆,可有陆陆本身功夫的一部分因素。不过,陆陆觉得她实在是太低调了,会武且武艺不错这点竟一直未广而告之。
第一个场景,很简单。南尤到达宗师之境,心中愉悦实在无以言说。她平定情绪之后,思索一番,飞奔去拐叔家报喜兼告别。
一个人想要表示自己的兴奋之情,着实艰难点。陆陆开演,即从双腿盘屈,打坐开始。打坐时间良久,画面闪之又闪,其中将穿插很多镜头。陆陆也打坐久了些,仿佛南尤真似已在此很长时间了。直到有一天,她头顶冒烟,内劲蒸发不尽,从身体各处散发出来。身体之中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南尤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眼中闪过狂喜。左手轻轻一甩,并未用力,房中石桌已应声倒地。此时,南尤眼中闪过尴尬之色,嘴角也没有刚才傻笑那般不堪入目,成了淑女般的弯唇一笑。她似乎想要收敛自己的笑容,但这番成功实在让她嘴都要笑开了花,要收敛着实艰难些。
她从床上站起,穿上鞋袜,打开房间门,静思一番,看着自家即使发生这么大的响动依然安静空寂的院子,笑容总算收敛下来。这就有些伤感了,你人生中最关键的时刻却无人能与你分享。或者说,你最想要分享喜悦的人,正在远走他乡。
南尤轻笑,不再像以前那样怨恨,似乎随着修为的提升她的心境也开阔许多。看着爹爹的房间,看向远处辽阔的天空,南尤喃喃道:“爹爹,您等我。”话中,有如释重负,有欣喜。那番对爹爹的心疼终是放了下来。只是,最后,眼中闪过的泪光,让导演连忙喊了卡。
“陆陆,你哭什么,这是场高兴的戏份,南尤即使喜极而泣,也不该像你那样眼含悲伤。”
“那导演我们再来一次。”陆陆晕眩,这就是昨天观看那场戏份的坏处之一了,她的心中总是不自觉地闪过最后南孚死去的景象。还是自己演戏之心不纯!
“不用,最后把那眼神减去就行,你注意点就好。”导演笑道。
“呵呵。”陆陆干笑回道。怪不得,不批驳我,原来是因为能行。
第二幕场景,就更顺利了。只是简单的告别之景。陆陆简单的补了个妆,趁刚才情绪未走,直接演绎起来。
走在街头,街里街坊面对好久不见的南尤笑着打声招呼。幸好这个场景顺利,这些群众演员未变,他们之间合作起来倒也恰如其分。
直到拐叔家门前,南尤心中犹豫了几分,面上也有了不舍之色。在南孚未在的多数时光中,拐叔待她亦父亦友。对于南尤来说,他倒像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南尤即使是一个女子,做事却也异常果断。轻轻一笑,径直进入。所以说,拐叔家更像她家啊。
拐叔安静的看着竹简,品着粗糙的茶水。在大多数时间,他都是这样孤独寂寞又满含期待的生活着。旁边放着木架,他有时会亲手为南尤为自己打造木剑或拐杖。
南尤心中不舍大增,面上却闪过坚毅之色。
“尤儿,看你步履轻巧,此次出关,定是有所收获。”拐叔仍是坐在那,却放下了竹简,声音中带着欣慰言道。
“拐叔。”南尤只字未言,静静叫了声,跪倒在地,脸朝下,似无脸面对。少于,抬头,面上含着坚定。
“罢了,你走吧,我以往教你的你记得就是。”拐叔苍老的容颜骤然一暗,声音中带着从容,似是早知就有这一日,似是已经习惯了离别这种东西。
“尤儿,自当谨记。拐叔,你要好好保重。”直到拐叔静静点头,南尤径自转身离去,似是不堪忍受。
门里门外,伤心者,同样也。南尤眼中泪光不由而出,轻轻擦拭,笑笑。拐叔正面未拍,只见他蹒跚背影忽闪即逝。
导演终于喊了声:“卡。”陆陆觉得导演再不说话,她的泪光可不只是泪光了。
‘拐叔。’陆陆脸上闪过难言之色,痛苦啊!
(话说,你们难道没有发现我的文笔好了吗?这个算作两章吧,再写,我会╮(╯▽╰)╭疯的。谢谢支持,(*^_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