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义感弥漫上来,蹭的叫道:“喂喂,死胖子!还不走等着挨揍呢?就你这样的还想吃天鹅肉?”活的不耐烦了,美女的主意也敢打。
“叩”
“流云!你没事敲我干什么?”我吃痛地轻呼一手捂着发烫的额头,一手捏住他的手腕。
“痛!放手啦!手要坏掉了!”流云垂泪道,“人家是想说你笨啊。”
说我笨你还这么有理?我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
他气定神闲地伸出玉指往前指指:“人家是在等救兵所以没走。”将皓腕上红红的指印放到我面前,“还不替我吹一下,好疼啦。”
朝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队人虎视眈眈的朝我们这里跑来,胖子愤怒的脸上如调色板般划过得意的笑,对峙的人由原来的一比四变成了十一比四。再瞧瞧我们这边的弱小群体,形式大大的不利啊。
“看你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胖子拿出手中的破扇子摇了摇,“那个小美女给我留着,其他人给我好好的教训!”
惨了惨了,我紧张的抓住流云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刘侍卫和书墨办事去了一时间也回不来呀!我只好寄希望于眼前这个算是男人的男人。
“你保护我呀!”他理所当然地推了我一把挡在前面,“人家最怕这样的场面了,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好玩。”
“你忍心将一个怀孕的女人推出去送死吗?”我怒视他,眼看着刀枪棍棒就要招呼上来。
“啊……呀……哎哟……”“乒乒乓乓……”,一阵惊天动地的乱想以后我睁开眼睛,仰望眼前如天神般降落的男子。衣衫飘飘如浊世佳公子,才开始就已经结束。对手倒地不起,屁滚尿流地逃走了。我欢呼,风一般地跑向前面的男子。
“澈,澈真的是你哦。”我朝他胸口捶了一拳,“你还舍得回来呀?”
依旧寒着一张脸,清俊的眉目皱得能夹死蚊子来:“每次瞧见你都是一副狼狈样,我若是不出来,你是不是又打算破罐子破摔?”
“才不是。”我笑嘻嘻搂过他的胳膊,“就知道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活菩萨,每次有事都会遇见你,福星啊。”
我转了一圈让他看仔细:“你瞧,我才没有受伤呢。”
“你……怀孕了?”赵澈盯着微隆的小腹,语气沁出受伤随即又恢复正常,“坏了孩子还出来乱跑,看来是野坏了。”
“才不是!宫里闷坏了才出来的。”我满不在乎地用手摸摸肚子,勾搭上他的肩膀,“你怎么才来呀!樽儿找不到你可是担心呢。”
“你……过的好吗?”他生涩的开口。
“我……”“喂喂!手拿开啦!男女授受不亲的不懂吗?”流云上前来掰开我的手气鼓鼓地盯着赵澈。
“他是谁?”赵澈脸上闪过一丝担心。流云长得太美,无缘故地接近我要我带他回府,我知道是有古怪的,但又怎么好意思同他说是被他的美色给引诱了才就范的?
“捡来的。”我含糊其辞,明显不想多说。
“什么捡来的!”流云睁大眼睛,“是我选了你当我的主人才是。”
“哥!哥你终于来了。”赵遵和司徒嘉敏朝这厢走来,兴奋地拉住他的手,“战事结束了吗?”
“结束了,王特地允我来寻你。”他眼中有明显的温柔,睫羽在红日下如蝴蝶翅膀般游弋翻飞。
我拉过嘉敏,她娇小的身子躲在我身后,神色间欲语还羞,姣美若粉色桃花瓣,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只顾看她的缎子鞋面。
这丫头不是害羞了吧?“嘉敏,这是澈,樽儿的哥哥。你没见过,他是姐姐的好朋友哦。”
嘉敏飞快的用余光瞥了一眼赵澈又低下头,声音小小地叫了声“赵公子”便又重新欣赏起鞋子来。
“起来了,还睡。”拍拍睡得正想的男子,他到是舒服,枕得我腿都麻了。硬说车中的玉枕太硬不如腿舒服便巴巴的靠上来。我还介怀他眼睁睁地将我推入虎口的情景也不给他好脸色。
谁知他顷刻就哭得抽抽噎噎的:“那人家害怕嘛!再说我哪有眼睁睁的,明明是闭着眼睛的。”梨花带雨的流云哀怨的看着我,盈盈注视下不过片刻便缴械投降,待他心满意足地枕着我的腿入眠时也只能感慨遇人不淑,一时的色心竟然摊上这么个活宝来。
“我不吃饭了,好累哦,先回去睡觉啦。”流云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脸上还有刚刚睡醒的潮红,拢了拢衣裳径自去客房了。
“哎,睡不着啊睡不着。”我一脚踢开一袭锦被,哪个人半夜三更地吹笛子或者是箫,吹得如此凄绝哀怨如泣如诉不绝如缕。偏生我这人睡眠要求极高,在这种耳膜都能穿透的乐声中睡着的几率简直是零。
心里烦乱披上云丝披风独自踱至走廊上寻找声音。月藏在乌云里,一线儿明,一大片暗。月色像摔碎了的古器,比以往幽暗了些。
游廊走到底便是赵澈的房间,他窗户开着,屋中明灭的红烛透出昏黄的亮光,看来似乎还没有休息,便想着与他说会子话解解闷。正走着忽听见角门边微有细琐的声音,月色中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正要出声询问心头陡得一亮,那不是嘉敏吗?
我隐到一棵梧桐后,只见她痴痴地望向窗前赵澈颀长的身影。月光从梧桐的叶子间漏下来,枝叶的影子似稀稀疏疏的暗透露在她身上,越显得弱质芊芊,身姿楚楚。她的衣角被夜风吹得翩然翻起仍丝毫不觉得风中丝丝寒意。
“你在看什么?”好奇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来,我一惊,急忙欺身上前捂住他的嘴,回头见那边的小人儿没什么动静才安下心来。
流云眼睛亮亮的,笑意明显。我这才发现和他靠得如此近,身上染着的花香都可以轻易的嗅到。我脸一红,松开手:“你在这里干什么?”
“睡不着咯,枕头没你的腿舒服啊。”他又靠上来笑的妖媚,“你呢?一来就投怀送抱,这么喜欢我么?”
“切,只是凑巧罢了。”我眼睛看向远处,看来嘉敏是芳心暗许了呢,要不要做个媒呢?“
他回头看看,“咦?那不是小小姐嘛!蔷儿你把她叫来,再来一个人,我们就可以打雀仔牌了。”
雀仔牌很像后世里的麻将,不同的是这里额麻将大都是由骨面竹背做成的,以“万、饼、条”为基础花色,“东南西北”为风向,称为“风”,“中、发、白”,“中”即射中之意,故为红色,“白”即白板,放空炮;“发”即发放赏金,领赏发财。碰即是“碰”,枪声。成牌即是胡。这个时候的雀仔牌和后世的区别挺大的,我不自觉的混在一起,比如手里有了百搭就可以胡,但是这里只可以当花牌用。流云与我打牌时便成了“老相公”,荷包中的闲钱都叫他赢了去。他总是边收着手边的银子边笑道:“蔷儿又输了哦,下次再同你打,你的那些个歪理有趣的紧呢。”至于有趣还是有钱就不得而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