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叶立刻眼前一亮,大笑道:“好啊好啊,密斯皇的主意好,就这么定了。”
既然要办聚会,那总不能只喊了人家公子不喊小姐吧。所以我和重光商量了以后准备举办一个后世称之为相亲的聚会。横竖是要当红娘的,倒不如一次当个过瘾,给这些公子小姐们来个集体大配对。
孟旭与朱丽叶对这件事情表现出高度的热忱和关心,我也就乐的将布置聚会会场和餐饮的事情交给他们。而我自己则去找官媒要令牌方便行事,以后还要一一将聚会的请帖发放出去,想想就觉得事情多。
在我国古代,媒人有“媒妁“、“冰人”、“月老”等多种称呼,从分类上是既有官媒也有私媒。私媒是民间的组织机构,而官媒则是代表政府行男女婚嫁之事的机构,也可以理解为官方的婚姻介绍所。
做官媒的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给了我厚厚的一叠记载了男女适婚年龄的花名册以后就自个儿逍遥去了。在将近天黑时我才一一将请帖发了出去,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觉得脚都是飘着的,眼前小星星乱晃。眼下我急需要可以解救我的美食,让我一舒心中的郁结之气。
就这家了!抬头看看面前雕梁画栋的三层建筑物,龙飞凤舞的“食斋”二字既中听又直白,倒是很快就勾起了我肚子里地馋虫。我抬脚走进去,立刻有小二殷勤地寻了坐,抹了抹桌子,眉开眼笑地问道:“这位小姐要吃点什么?”
“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特色的小吃?”我喝了口清茶问道。
“您一定是第一次来吧。我们食斋要说美食可是这江宁城里的里的一绝。一道西湖醋鱼人人称道,快马从西湖运过来的鲜鱼,肉质鲜美爽脆,口感十足。再说说这清汤燕菜,你不要看这燕菜普普通通,但这汤汁却是用老母鸡熬了很久才炖出来的,又搁了木耳、人参、枸杞子,是又好喝又养颜。还有些小姐夫人们最爱的玫瑰蜜饯、梨子蜜饯、汤包、糖饼……”一说起店里的吃食小二立刻滔滔不绝起来,全然不顾我只听得却见不得的难受劲儿。
眼见他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赶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行行,刚才你说的,各样来一份,再来一壶桂花陈酿,快些。”我早已经饥肠辘辘,话都不想再多说一句了。
“好嘞,小姐您稍等,菜立马儿就到啊。哎!那位客官,里面有空座,您随我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时近黄昏,店里的位子就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看来这家店的生意当真是红火的,倒是选对了地方。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才陆陆续续地上桌了。江宁城里的厨子做出来的菜大多偏咸和辣,约莫这家店的厨师大体是江南人士,菜做的甜味十足,吃的我很是满足。
暮色逐渐四合,周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我只顾埋头吃东西,不一时门口传来喧哗吵闹的声音,抬头望去才知道原来这“食斋”的位子都已经坐满了,小二便也不好再招客进来,可是门口的人却不依不饶,硬要往里闯。
小二身形瘦弱,哪里架得住来的这位体格庞大,似乎还带了两个打手来。不一会儿,那人便很轻松了扒拉开小二,迈步走入店中,环顾了一下竟直直朝我走来。
耳边传来奸笑的声音:“这儿不是还有位子吗?爷就坐这里了,小娘子,打扰了。”
他朝这里装模作样的抱了抱拳,眼睛却滴溜溜地乱转。我皱了皱眉,对着这么一个脑满肠肥满面横肉的男子,怕是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高喊道:“小二,结账了。”转身就走。
“哎,小娘子何必这么急着走呢?”一只猪爪子伸到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爷这才刚到,你不陪爷喝几杯吗?”
遇到色狼了,一个念头才刚冒起,我便抄起茶壶朝他砸去:“喝你个大头鬼。”滚烫的茶水连着茶叶一并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他如猪头般硕大的脸又红彤彤的放大了将近一倍。来不及欣赏自己的杰作,我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刚跑到门口就被站着的两个小厮像拎小鸡般给拎了回来。
猪头还来不及抹干净脸上的茶叶末子,表情却是狰狞异常,我有些害怕,却还扯着嗓子叫道:“你敢抓住你姑奶奶,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满脸不屑:“我管你是谁,你可知道当今圣上的安美人是我的表姐。你惹得起我吗。”
这一脸的横肉若是瘦点还确实与安美人的谄媚样有些相似,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我现在说自己的皇后,怕是也没人肯信吧?
他得意洋洋地扬起一只手,准备报了刚才的泼茶之仇。我挣扎不得,所性闭上眼睛。哎,真是冲动惹的祸,这回定是要毁容了。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近在咫尺的猪手被另一只修长有劲的手给挡住了。只见那只手抓住猪手,往反向用力一握,骇人的惨叫声顿时响起,我听见有骨头断掉的声音,就像我吃薯片一样,嘎嘣一声,那胖子就倒地不起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看来这个救美的英雄还是个残忍的主儿。我在胸口划了无数个十字,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手的主人。
“赵澈!你怎么在这里?你回来了?”我一脸惊恐的表情还没下去,立马换成了惊讶惊喜,活脱脱调色板样。
“来办点事,不日就走。我先送你回宫。”他说的言简意赅。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我撇了撇嘴,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一路无话,他走得飞快,黑色的衣角在风中哗哗飞扬,我气喘吁吁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歇下来的脚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到最后我索性往地上一坐,赌气地敲起腿来。
他走了一会又折了回来,企图将我拉起来。我伸手一拽,他便也坐了下来。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
我拉了拉衣服,寻找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这才开口:“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来看看我?”
他依旧摆了一张臭脸,跟我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半晌才说:“皇宫哪里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我只是有事要办,正巧路过,要不是你笨手笨脚的,我也不会现身的。”
我知道他死鸭子嘴硬,也不反驳:“你一切可好?眼下在哪里安身?”
看到我眉目间的关切之意,他的嘴角略微勾出淡淡的笑意:“我一切都好,如今在涿州谋了个官位,后周的皇帝对我很器重。”
天啊!怎么又出来一个皇帝,涿州又是什么地方啊。我抚着额头低声哀叹,都怪我自己不好好学,临了了真是两眼一抹黑。
我拍拍他的肩膀:“澈果然非池中物呢,我眼光就是好。工作不要太过拼命了,亦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
他打开我的手瞪了我一眼说:“你自己才要注意,出来也不带个侍卫,今天幸运遇到了我,若是平常有你受的。”
“我这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嘛,带了侍卫太碍手碍脚了。”我有些不服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