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我依旧笑着，挑了挑眉说：“澈，你要保重。”

　　我转身离开，没有听见身后细不可闻的道别她说：“蔷儿，你也要保重。”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中，凌烈的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天刚朦朦亮，守岁的人们都已经回到屋里去休息，地上零落的散着炮竹的红红的外衣，就像是音乐会散场时，浮华一时，收场是回味却道沧桑。我紧了紧身上的棉袄，揉着冻僵的手敲开了客栈的门。

　　等躺在客栈的暖床上，我才松懈下疲惫的身子，终于出了江宁城，现在连空气都有自由的味道，远离了深宅大院的压抑，我将会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谱写新的篇章。

　　客栈的掌柜是个外表很精明的中年男子，听大家都称呼他为曹掌柜。出了司徒府，我才知道吃穿用度都需要花钱，每日里那些必备的开销亦不可少，没几日荷包里的零碎铜板便已经见底了。

　　我开始细细地考虑起自己的将来。包袱里的金银细软虽然也能宽松的过一段日子，但我总也不能坐吃山空。杏儿说的对，我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傍身的技能，也不敢如其他穿越的女主一般跑去**献艺。要说是兴趣爱好也是屈指可数，以前做宅女就喜欢猫在家里看小说。对了！小说！我可以写小说啊，反正这个时候金庸古龙琼瑶席绢都还没有生出来，不用担心版权问题。我就针对不同的人群写不同的小说，还怕没有人看吗？

　　第二日我便着手做了一番调查，唐初的时候就有人将文言小说寄放到书画铺子里去卖，卖出的状况就不得而知了。我曾看过的元稹的《莺莺转》便是唐传奇的经典之作。我询问过一些姑娘婶子还有男人们，发现他们对于这类传奇故事几乎一无所知，这类针对于文人才子的文言文体，忽略了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的需求。因为若是你能细细地将《莺莺传》简述成白话文说与他们听，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很精彩的故事。

　　有了这些资料，我基本敲定了具体书目，有针对公子们的武侠小说，有小姐们爱看的言情小说，亦有针对基层百姓的家长里短、神话志怪。

　　正当开始着手准备时，我又为写字的事情发了愁。按我现在的书法功底，忽略七歪八扭的字体不看，估计一个晚上也磨不出一章来。又何谈以效率来吸引读者群呢？

　　我又试着用鹅毛笔写了几个字，用鹅毛笔蘸着墨水写的字虽然速度稍快些，但仍有许多不足。可现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便先凑合着用起来。

　　用功了几天以后，我将自己写的小说带上，找到了曹掌柜，开门见山地让他帮忙卖小说。

　　他看了一下开头，点了点头，继而皱皱眉说：“不是我不想帮姑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客栈酒楼里买小说的，这要是没生意，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我微微一笑，取出一锭银子放入他的掌心说：“曹掌柜莫要担心，你只需将这些小说分门别类，在每张桌子旁边放上个几本，还有，先不要收他们钱。”

　　曹掌柜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什么？还不收钱？那姑娘的小说岂不是白白让他们看了去？”

　　我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看了去便看了去，我本来也没有写完。”

　　“没写完？”曹掌柜又咋咋呼呼地叫开了，“没写完的小说，姑娘拿来给别人看，这不是耍着人玩吗？”

　　这个看似精明的曹掌柜，怎么就同榆木脑袋一般不开窍，我对天翻了一个白眼，耐心地对他解释道：“是没有写完，但如果他们想再看的话，你可以告诉他明日再来，到时候他们再问你要下一章小说的时候，你就以每章5文钱来收取。”

　　曹掌柜似乎有些懂了，点了点头片刻又提出质疑：“若他们只是来看书，给了我5文钱便一直坐在那里不走了，那岂不是影响了我的生意？”

　　我胸有成竹地说：“我每天只写两章内容，他们又怎么会一直坐在那里呢？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设一个最低的消费价格来强制他们消费。另外，等客人走了以后要记得把小说收回来，以免被别人瞧了去。”

　　曹掌柜面上仍有疑虑，只是收了我的钱，才勉强答应先试几天瞧瞧。

　　第二天小二就仔仔细细地将小说搁在了小巧的架子上。我开篇写了点金庸的《天龙八部》。隐去了朝代背景，只写江湖上的事情。另外一本是琼瑶奶奶的苍天有泪，想当初我看了几遍电视剧还觉得不过瘾，特地搜了原著小说又研读了几遍。最后还搁了一本小册子，上面有些是小短篇的散文、笑话和寓言，还写了一些小新闻，如哪家哪家的小姐快出阁了，哪家哪家的公子中了秀才等等。我还在旁边放了纸和笔，看小说的人也可以在上面写点意见，甚至还可以参与到剧情发展的讨论中来。

　　这种新奇的方式第一天就吸引了好多前来吃饭的人，因为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和用膳完毕的休息过程中，有大把的空闲时间，而小说正好可以打发了这段时间，金庸武侠的热血沸腾和琼瑶言情的优柔婉转让男男女女顿时拜倒在小说的魅力中不能自拔，于是第一天便有许多人询问故事的后续发展。

　　我也没想到小说会大受欢迎，每天都会有人留言说：“萧峰真乃大丈夫，豪气干云啊。”“王语嫣这类聪慧嘉敏的女子，君子均乐而求之。”“何书桓什么时候可以看清事实的真相啊，希望他能原谅陆依萍。”还有人在纸上留下了联系的地址，要求和能够讨论书中内容的异性书信相通。还有人留言说：“阿紫这个女人真是蛇蝎心肠。”语毕很可爱的在纸上写了阿紫的名字，大大的在上面打了个叉。

　　一张张一页页的留言就像贴吧上的留言一样，有人问作者长什么样的；主角最后会不会在一起等等等等，我每天都会抽出几张纸回一下，听说现在还有人将这些小说一章一章地记录下来，以说书的形式流传到了市井茶肆中，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曹掌柜乐的连嘴都合不拢了，每天都有人去他的酒楼等小说更新，连着他的酒楼也财源滚滚，他直说我是他的聚宝盆，连饭钱和住宿费也给我一并免了，只让我一心写小说。

　　随着《天龙八部》与《烟雨蒙蒙》的持续走红，很多店家都从里面看到了商机，陆续有打着书里名字的服装、饰物等叫卖，更出现了评书版，戏曲版比小说更为多样化的方式展现出来，还有一些人看到有利可图，甚至仿冒了我的名字续写小说，更新的速度也比我快了好多，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盗版连止都止不住。我道原来没有了版权纠纷，问题倒是更多了。

　　为了扭转眼下的局面，我与曹掌柜商量了一下，决定举办一届投票活动。眼下只有懂得创新，才能更快人家一步找到商机。

　　台子高高的垒了起来，曹掌柜早几日就找人四处宣传了一下，说是有作者现场来回答读者们的各类问题，并且会以多数读者的意愿来写下一步小说。只要到时来捧场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