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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趁早断了他的心思【二更】

豪门主母 浮光锦 2719 2024-11-16 13:55

  苏瑾年攥紧了陶夭一只手。

  “你这多半年没回来了吧,老爷子前几天还骂你呢,说是没良心的臭东西,哈哈。”

  车子进门,副驾驶的男人情绪更高。

  陶夭看向窗外,疏朗枝丫下,一队护卫兵目不斜视地走过。

  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将那只手从苏瑾年手中抽出来,放在自己膝头,攥紧。

  “夭夭。”车子到了军属区,苏瑾年和陶夭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小声解释道:“我外公已经退休了,我就没说。怕你听了后别扭不肯来。”

  陶夭看他一眼,压低声音,“他是?”

  苏瑾年小声报了一个职位,紧跟着又补充,“已经退休了。”

  陶夭笑一下,没说话了。

  “臭小子回来了。”

  柔和爽落的女声突然传来,陶夭一抬头,发现几人已经到了门外,屋门开着,一位五十左右的女人站在那,笑容开怀。

  周宛平,中央人民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教授,同时,也是华夏台好几档文化类电视节目的常邀嘉宾。

  本人没有电视上那么显年轻。

  “妈!”边上苏瑾年的笑声打断了陶夭的胡思乱想,他扯了扯她的胳膊,笑着道,“这是夭夭。”

  “伯母好。”陶夭抿唇笑了笑。

  “长得比相片上还水灵呢,快进来快进来。”周宛平眉眼带笑,侧身将她让进了屋子里,笑着朝众人道:“可算等来了。”

  陶夭站在她边上,脸上带着笑,跟苏瑾年一起问人。

  可——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以至于,她觉得自己手脚都没处放。

  她知道苏瑾年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可,她从未想过,是如此有知名度的两位大学教授。

  更没想过,苏瑾年的外公外婆,是那种会同国家领导人,出现在华夏新闻台的退休干部。

  这一大家子,每个人,都让她非常非常有压力。

  坐在客厅里陪着几位长辈说话,她下意识去看挂在客厅里那面钟,第一次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明明苏瑾年就在她边上,这一次,却无法让她感觉到丝毫可靠安稳,除了压力还是压力。

  他的长辈的确像他所说的那样,特别和蔼可亲。

  可——

  不一样的。

  那种不动声色问话的气度,最让她恐慌。

  时间到了一点半。

  保姆阿姨准备好了菜色,周宛平要去厨房做几样拿手菜。

  陶夭下意识起身,笑着说,“我给您帮忙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陪老爷子聊天就行,第一次来嘛,哪有让你下厨的道理?”

  “妈,你就让夭夭帮你呗,她会做饭。”苏瑾年笑着道。

  周宛平愣一下,“那好吧,陪我说说话也行。”

  语调温和、面容慈爱。

  陶夭总算放松些,朝苏瑾年一笑,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

  “会做饭呀?”周宛平问她。

  “嗯。”陶夭笑了笑,点头道,“伯母你看看还需要做什么,让我来就行,切菜什么的,都会。”

  周宛平环视一周,“老爷子口味重,大葱再切两根。”

  “嗯。”

  陶夭在边上拿了两根葱,去垃圾桶跟前剥。

  没几秒,听见周宛平语调随和问,“瑾年说你是孤儿?家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呀?”

  陶夭一愣,“九岁的时候爸爸没的。”

  “怎么没的?”

  “生病,癌症。”

  “癌症?”周宛平淡笑,“现在这些病五花八门的,你爸是什么癌?”

  陶夭微微一抿唇,“我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周宛平又笑,话锋一转,“妈妈呢?”

  “我从小没见过她。”

  “没见过。瑾年说别再你跟前问妈妈的事情,我们还以为有什么不能告人的隐情呢。”

  陶夭低头切葱,“没。他可能怕我伤心。”

  “也是。”周宛平点点头,“我们家这孩子从小没经过什么事,单纯善良的很,当初非要学表演,我和他爸就很不赞同。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小姑娘各个人精似的,他那样的,一骗一个准。”

  陶夭没说话。

  周宛平看她一眼,继续,“有些事当着他不好说。现在就我们俩,我也就明说了。你和瑾年的事,我们家没一个人同意。且不说你无父无母,祖上遗传病这些都排除不了,单单就你这人,和我们家瑾年也是万万无法匹配的。”

  “伯母我……”

  陶夭朝她看过去,对上她好整以暇的目光,说不出话。

  “你们这种社会上摸爬打滚过来的姑娘我见多了。你自己说说,十几岁,一个姑娘连文凭都没有,靠什么生活?我看你长得还不错,怎么最后就找上我们瑾年了?他是把他外公的事都和你说了吧?”周宛平矜持地笑了笑,“小姑娘,瑾年不懂事,你觉得我们家人都随了他,单纯好骗?”

  “我没有。”陶夭眼泪顿时掉下来。

  她也不知道没有什么。

  周宛平话里深意太多,一时间,她竟不晓得反驳哪一句。

  “我言尽于此。像你这么不清白不干净没文化又心机深沉的女孩,我们苏家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要是你当真喜欢瑾年,趁早断了他的心思,对你们都好,明白吗?”

  陶夭低下头,立在案板边,又去切葱。

  周宛平看着她,压低声音,“老爷子退了没错。可你若是不识好歹,苏家也有的是办法。”

  咣当一声,陶夭扔了刀。

  被切到的一根手指很快流了血出来,葱白都染红了。

  她听到周宛平在边上喊,“哎,这怎么切上手了。瑾年,快进来,带夭夭去贴个创可贴去。”

  “切到手了?”苏瑾年很快跑进来,握着她手指一脸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瞧这眼泪都出来了。”

  话落,朝周宛平道:“妈,那我带她出去了。给你帮忙没帮上,你自己弄吧,辛苦了。”

  “没事。快去贴个创可贴吧,瞧这血流的。”周宛平语带心疼。

  陶夭跟着苏瑾年去了客厅。

  一颗心忍不住哆嗦。

  是,她经历丰富,她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好几年,可,周宛平这样让她心生恐惧的人,真真切切第一次遇到。

  怎么就能温柔和蔼地说出那些话呢?

  她甚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事实上,除了周宛平,这家里任何一个人,她都不敢再抬头去看。

  一下午,浑浑噩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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