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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逝去

  黑影极有耐心的半蹲在无忧的床前,注视着她沉睡的脸,数着她的呼吸,轻轻的晃动着手里的迷香。

  这时,他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猛的一回头。可为时已晚,他咕咚一声,就悄无声息的软倒在地。

  躺在床上“熟睡”的无忧一骨碌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她先捡起地上还未熄灭的迷香,看了看,又再次嗅了嗅。轻笑一声:“哼,下三滥的货色,就真的只是一般般的迷香,在我小神医跟前儿,不是班门弄斧又是什么。哦,对了,是对这开在室内的郁金香、醉月季、还有窗台上的蔓陀罗有信心吧!”

  锦竹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无忧,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这位小公主,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幸好她有底限,害人的事儿从来不干,要不然呀,凭她对这些魑魅魍魉的手段的了解程度,想要收拾谁,那不是手到擒来的小事儿一桩!

  锦竹蹲下身子,掀开那黑衣人的蒙面巾,一张清秀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女的?嗬,身手不错,若不是我们早有防备,恐怕单打独斗,我一人还拿不下她!”锦竹有些吃惊的说道。

  “嘻嘻,这样儿的,来一打也没事儿,瞧瞧,这是定北侯夫人送我的袖箭!我抹了毒的,见血封喉!”无忧围着躺地上的黑衣人转着圈儿,笑嘻嘻的亮了亮绑在袖子里的袖箭。她的枕头底下,还有悄悄组装好了的手 弩,那是她的杀手锏,连锦竹都不知道的。

  锦竹看着笑嘻嘻的无忧,悄悄打了个寒颤!这位小神医早就说过了,她会治病,当然就会杀人!而且那手段,绝对让你想死都成了奢侈的事儿!

  “这陈家,一群鸡鸣狗盗之徒,花农出身,到底是一股子小家子气,他们老爷夫人还没好呢,就敢对着大夫下手,这是不想要命了吗?”锦竹有些不解的盯着这地上的刺客看:“这女的,我白日里见过,就是领我去打热水的那丫环,看样子,应该是哪位主子身边的三等丫头。”

  “哼!陈家的丫头,未必就是陈家的人!”无忧依然漫不经心,饶有趣味的检查这黑衣人的衣服。再把她翻过来,翻开她后脖衣领,仔细看她是不是有那个熟悉的标记的纹身之类的。

  “这衣服,制作精良呀,从那么高的屋子跳下来,都没事儿,嘿,这可不是一个丫头的月例银子买得起的。锦竹,咱们把她脱光了,绑起来怎么样?”无忧没看到这丫头身上有什么标志,不死心,想再仔细搜搜,那伙什么织梦人的做派,不是喜欢到处留那个七芒星标志吗。无忧怀疑,这黑衣人就是那伙人派来的刺客!

  “脱······脱光?”锦竹大吃一惊,有些口吃的看着无忧,尽管是个女的,这,脱光了?不好,吧?:“小,小姐,你不是真的看上这套衣服了吧,我们沈家想要什么样儿的材料没有呀,不至于吧······”

  “嘻嘻,脱光了不好吗?”无忧居然伸手摸了摸那丫头的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馒头,颇为气愤的又死命捏了一把。

  锦竹看得都要捂脸了。这,这登徒子行径,让人知道了,可······

  “算了,估计也看不出什么来,绑了吧,明天找陈家算算帐!多讹些诊金银子!哦,不,多讹些花来,或者花种······”无忧总算把手从那丫头衣服里拿出来,又嫌弃的把手在她衣服上擦了擦,咕咕哝哝的说着。

  锦竹跟了无忧一段时间了,但还是常常被无忧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不合时宜的举止惊得目瞪口呆。

  锦竹上前,把这黑衣刺客绑得结结实实,把她扔在屋角。就还是跟无忧一起自顾自的睡去了。

  一个时辰后。

  “嘭嘭嘭······”无忧小院的大门被敲得山响。

  “神医,神医,救命呀,我们老爷,老爷不好了······”院子里嘈嘈杂杂的的声音在尖叫着。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也在院子里拖拖踏踏的响着。

  无忧才刚刚入睡没一会儿,这会儿被吵醒,极不耐烦的嘟囔道:“你们家老爷不好了,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自作孽,不可活······”

  锦竹悄悄的笑了,自家小姐这会儿倒是像这个年龄的小丫头了。平时,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像只沾沾自喜的小狐狸精!

  无忧闭着眼睛穿好衣服,随便把头发揪了个攥儿,插了根银簪子。这簪子也是定北侯夫人送的,当然也是无忧设计的,也是一样防身的武器哦!

  锦竹背上无忧的药箱,临出门的时候,又想了想,又补上一个手刀砍在那名黑衣人的后颈上,让这人睡得沉一些,顺别又使劲把她往床底踢了进去。无忧跟着下人,再次来到陈县令的卧室。只见他脸色已经泛紫,呼吸急促,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陈小姐仍然是昨日那一身衣服,脸色憔悴,眼睛红肿,估计是在她父亲的床前守了一整夜了。

  “韩小姐,我父亲,昨夜熬的药,怎么也灌不进去,您再看看,可有法子,救救他吧,救救他······”陈小姐泣不成声,精神萎靡,声音嘶哑。那可怜的样子,让无忧说不出无计可施的话来。

  “一鸣呀,一鸣,你这是怎么了,爹来看你来了······”一声苍老的哀嚎声响起。

  无忧回头看去,只见一满面风霜的老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陈县令的床前。他扑到床沿上,摸着陈县令的脸,又无措的抚过他的胸,最后紧紧的拉着陈县令的手,嚎啕大哭:“一鸣呀,这是怎么了呀,你睁开眼睛看看爹呀,你是什么病呀,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啊······”

  这位老人尽管着锦衣绸缎,但行止仍然一副老农模样,看他手足无措的趴到陈县令身上,抚摸着陈县令,老泪纵横伤心欲绝的模样,无忧忍不住一阵心酸。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世间一大惨事。

  “韩神医,这是我们老太爷,您可有法子让我家老爷跟老太爷说上一句话?”平伯这时候冲无忧一施礼,红着眼睛,也有些精神不振的样子,悲戚地说道。

  无忧再一次看了一眼平伯,太违和了,这一老仆比老太爷还要有礼有范儿。

  “神医,神医在哪里。”老太爷此时才回过神来,茫然四顾。

  无忧上前一步,给老太爷行礼道:“老太爷,晚辈韩无忧,是城里同仁堂的大夫,大家抬举唤一声小神医。”

  老太爷看无忧如此年轻,明显愣了一下,不过,还是马上拉着无忧的手道:“闺女呀,啊,不是,神医呀,你救救我儿呀。”

  无忧叹了口气,硬起心肠对陈老太爷说:“老太爷,陈县令是中了罂粟果子里的没有提练成熟的汁液的毒,如今,如今,毒已经深入膏肓了,我,无力回天了。但,可以用银针刺激陈县令醒来,让他跟你说上几句话。”无忧一番话,说得无比的艰难。

  “我们家的花?有毒?”这老太爷,思维跟一般人不在一频道上。

  “嗯哼。”平伯清了清嗓子,打断老太爷道:“老太爷,您跟老爷说上几句话吧!否则怕来不及。”

  “啊!”老太爷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啊,对,我要跟一鸣说说话。啊,不,不对,我家一鸣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你这老小子,咒我家儿子死。”老太爷说着,死命的推了一把平伯,生起气来。

  无忧暗暗摇了摇头,这老头儿,怕是一辈子就扑在种花上,不谙世事!

  “儿呀,儿呀,你中了咱们自家花的毒,这是咋回事啊······”老太爷又扑到儿子身上哭上了。

  无忧也有些无语了,的确,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陈县令居然睁开了眼睛:“爹······”他虚弱无比的发出了声音。

  “儿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陈老太爷老泪纵横的看向儿子。

  陈县令眸光渐渐暗淡下去,转动着眼眸,仿佛在找什么人。

  陈之桐这时也猛的扑了过去:“爹,我是桐儿,我在这里,爹,你想说什么,我听着呢,听着呢!”

  陈县令看着她,拼命的抬起了手,手指着一个方向,眼里流出了最后一颗泪滴,喉咙时咯咯一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一松,颓然的砸在了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向一个方向,怎么都不肯闭上眼睛!

  无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是放迷醉膏盒子的抽屉吧。无忧昨天亲眼见陈小姐从那里拿出了迷醉膏。

  陈县令想对女儿说什么呢。他应该早就醒悟过来迷醉膏的坏处了吧,他是想摆脱别人对他的控制,所以才私下自己炼制的吧,可惜呀,太不谨慎了,都不多做几次**试验,就擅自服用,丢了自己的性命,唉!

  “爹,爹,你别扔下我,爹······”

  “一鸣哪,一鸣,你怎么了啊,算命的说你是文曲星转世,该长命百岁的啊,一鸣呀······”

  屋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声。无忧默默的退了出来,心里沉重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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