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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跳出三界外

  一望无垠的大海上,一艘人类的货船飞速的航行着,这在封闭的卡利多姆大陆是很少见的。绝大部分人类商人对这片土地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虽然他们都知道这是一条富得流油的航线,往来的商船都是人类贵族的私人舰船,长年累月下来,他们已经建立了很牢固的利益链了。

  没有一个卡多雷会注意到这些人类的商船,即使最异想天开的搜捕者也不会想到,阿扎尔会被藏在里面。万年的强大已经在不经意间造就了卡多雷的种族优越感。洛萨接应了玛维,并利用这一漏洞躲过了严密的排查。

  商船顺着风航行,虽然速度很快,但是有些颠簸,整个船身就像一个醉鬼一样在海里一晃一晃的,如果你没坐贯海船此时一定很难受。海浪不时的冲上甲板,这里空无一人,唯有阿扎尔站在船头吹海风,这是他每天的日常,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即使他的胸口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也满不在乎。

  洛萨从船舱里爬出来,径直向阿扎尔所在的地方走来,他每天都站在同一个位置,根本不用找。

  “老师,马上要过大漩涡了,我们下去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恭敬,体现了他良好的贵族修养。

  阿扎尔转过头,朝他笑了笑,随即跟他一起往船舱走,一边走一边一脸惬意的感叹道:“每天吹吹海风,真的很舒服。”

  “您要是天天吹,保证您没这么开心,再说了,您的伤还没好,还是少来甲板的好。”洛萨善意的劝说道。

  阿扎尔尴尬的笑着,并不接话,他岔开了话题问道:“今天你来早了啊,是不是有别的事情?”

  “是有些消息,不过不时什么好消息----埃雷萨拉斯戒严了。据说是......”洛萨抬眼看了看阿扎尔,后者显得很平静,他也就大着胆子说:“王夫莱格拉斯发动了政变。”

  “隐藏的很深啊,”阿扎尔的语气有些遗憾,“果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洛萨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老师,“您就不关心结果吗?”

  “结果?结果很重要吗?”阿扎尔认真的看着洛萨,看的他有些发毛。

  “孩子,你记住,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了往往比结果更可怕。”

  “怎么会,卡多雷帝国这么强大......”

  “强大?人心齐,泰山移,人心不齐……”

  “你觉得索菲亚能处理这么复杂的局面吗?师母不会帮她吗”

  “没用的,她们俩之间也有了隔阂,很难再走下去了。”

  “怎么会......”

  “不会?那你说说,谁来当女王?”

  “......”

  “莱格拉斯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动手的。这是卡多雷衰弱的开始……”

  “还不是怪你,人算不如天算,你在算计别人,还不是把自己人带沟里了......算了,我都懒得说。”

  “额,我去看看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听说今天有鱼翅......”洛萨很机灵的跑了,跑干净利落,只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没过坚持多久,阿扎尔看着玛维的眼神开始躲闪,他投降了,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就这么放的下?”

  玛维的神情很古怪,阿扎尔一时分辨不出她想要的答案。于是他试探的问:“你是说哪方面?权利,还是仇恨?”

  玛维撑着一个货箱坐了上去,摇着两只脚,浑身轻松的说:“随便,都说说。把你这几天想的都说说。”

  阿扎尔还是拿不准,他决定先试探一番,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调侃道:“还是没憋住吧。我早说你智商不够了。”

  俗话说,男人跟女人说话要小心,稍不注意就会招来祸事,阿扎尔用实际行动验证了这句话。

  “停手!我可是病号……我说还不行嘛。”

  阿扎尔终于放心了,这是玛维的风格,她没有挖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答案。

  玛维停手了,看着自己的舅舅,满脸求知欲望的,见他老半天不说话,又焦急的催促:“你快点说呀。”

  “你想知道什么?”阿扎尔认真起来,他一直坚信:教小孩就要严肃认真。

  “为什么杀玛里苟斯?他不是你兄弟吗?”

  阿扎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玛维的问题,转过脸去,冲着舱门喊了一句:“想听就好好听,别偷偷摸摸的。”

  躲在门后的洛萨一脸尴尬的走了出了,他不敢看自己的老师,只是冲着玛维“嘿嘿”的干笑两声,玛维随意的瞟了他一眼,再次催促阿扎尔快点说。

  “巨龙的单体实力太强了,必须削弱巨龙,否者将严重影响卡多雷的生存环境。蓝龙是五色巨龙之中最弱的,所以先拿他开刀。”阿扎尔顿了顿,接着说:“至于‘兄弟’么……没办法,这时候是亲爹都要下手。”

  “也就是说,你一点都不怪索菲亚?”玛维歪着脑袋继续问。

  她的思维有点跳跃,但是阿扎尔还是跟上了,他果断的回答道:“当然,一国之君要是连这点狠辣都没有,她还是让位吧。”说完还不屑的瞥了一眼玛维,意思是“你就做不到吧”。

  玛维似乎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继续问:“那青铜龙呢?你为什么放过他们?”

  “谁说的?诺滋多姆那龟孙最可恨,自以为自己能预知未来,总有一天被自己弄死,还不如我动手来的快。”

  “您留了后手?”玛维瞪大了眼睛。

  “那就要看法尔考的本事了,也不知道他做到了什么程度,最差也该和蓝龙一个样了吧。”

  “那绿龙呢?”洛萨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老师为什么留下了实力最强的一族。

  “咳……”阿扎尔弹了口气,“我原本不想搭理伊瑟拉,毕竟她守着另一个世界,这很重要,里面可能有很多的秘密。”

  阿扎尔停了停,掏出随身的酒壶喝了一口,这是他的新爱好。

  “但是艾萨拉就不一定了,伊瑟拉自作聪明的走了一步臭棋。”

  “难道不应该是感谢吗?”

  玛维鄙视的看了一眼洛萨,“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我这个舅妈狠着呢。”

  “洛萨,掌权者,最痛恨被利用。”阿扎尔耐心的教导着自己的弟子。

  “那翡翠梦境怎么办,您不是说里面可能有很多秘密吗?”

  “秘密?谁发现不都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万一被坏人利用……”

  “坏人?谁是坏了?”

  洛萨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都无权定义别人。

  “立场!做人一定要有立场,即使做所谓的“坏人”,也要站稳“坏人”的立场……”

  阿扎尔刚想长篇大论一番,玛维立刻出言打断:“教学生能不能换个时候?”

  阿扎尔闭嘴了,一直以来他在玛维面前就很听话,在他看来,相比起索菲亚,玛维更像他的女儿。

  “你接着说,莱格拉斯为什么要政变?”

  “这个啊……说来可就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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