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叶谷主。”薛铁衣向叶秋荻拱手。
听到高北溟的话,薛铁衣立时明白女子身份。
她旁边男子的身份也昭然若揭,“龙门镖局薛铁衣见过王爷。”
苏幕遮拱手回礼,“晚辈久仰薛老前辈大名,今日终于得见。”
“王爷谬赞,老朽只有一些虚名罢了,比不上王爷一年搅起的风云。”薛铁衣哈哈一笑。
高北溟站在旁边不言语,苏幕遮也懒得理他,同薛铁衣寒暄后道:“不如我们到前面寻个地方喝上几杯?”
“好。”薛铁衣豪爽答应,转身推高北溟一把,“高鬼,快点走。”
“哼”,高北溟冷哼一声走前面。
“高鬼,搞鬼,这名字起的好。”苏幕遮拉着小师姐走后面。
“是吧,这名字出自老朽。”薛铁衣回头说,见俩人亲昵,打趣道:“年轻真令人羡慕啊。”
小师姐要把手收回去,把苏幕遮紧紧握住了,“薛前辈何出此言?”
“年轻的时候爱能当饭吃,等年纪大了,老太婆就难伺候咯。”薛铁衣有感而发。
高北溟冷笑:“觉着烦了?怕是你有二心了吧。”
“胡说八道。”薛铁衣抬脚要踹高北溟,被他侧身躲过且把脚抓在手里。
高北溟趁机向上一挑,要把薛铁衣推到悬崖下。
薛铁衣跃起,另一条腿踹向高北溟,逼着他松手后手在崖壁上一拍,人又回到小道上。
俩人交手时离着远了,躲在后面叶秋荻告诉苏幕遮,“薛铁衣夫人是高北溟的姑姑。”
“当初俩人私奔出了活人冢。”
“这样说来,薛前辈是救人于水火。”苏幕遮说,“不然怕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话深得薛铁衣胃口,“不错,那机关城阴气沉沉,不是人呆的。”
谈话间走出崖间小道,漱玉已经在等着了,陆家兄妹在她身后,好奇的打量突然出现的两人。
走了没几步,梅溪词回来禀告,在前面有一客栈可避雨。
众人来到客栈,见这客栈建在竹林小道旁,客栈屋子用竹子搭建,类似高脚楼。
顺着木梯走上去,小二把他们引到僻静之所,后面是竹林,有小溪潺潺。
屋中央铺着毯子,毯子上有一张桌案,薛铁衣和高北溟坐对面,苏幕遮和叶秋荻、漱玉三人坐一边。
小二很快把一红泥小火炉端上来放苏幕遮身后,苏幕遮让人把好酒取出来,亲自用红泥小火炉煮上。
漱玉有心帮忙,被苏幕遮拒绝了,不过他不再端坐,而是把双脚放在漱玉怀里。
这动作让竹屋内少了些郑重,深得薛铁衣的心,他也放松起来。
“王爷远来蜀南竹海是为何事,难道也为矩子令?”薛铁衣开口问。
高北溟冷冷坐旁边,宛若一块千年寒冰,让雨天凭空冷了几分。
不过在薛铁衣问这句话的时候,他也抬头看向了苏幕遮。
“有点儿,倒不是为了和你们抢,我只是好奇唐朝的矩子令怎么得来的。”
苏幕遮取过新上的茶水,为叶秋荻和漱玉把酒杯温热了。
“这倒也是个谜。”薛铁衣说,“我派人打听过,没打听出来。”
唐门陡然崛起后,破了蜀南许多门派,不知在哪个门派把矩子令给搜刮出来了。
“问明来历有何用,你不还是想抢过来。”高北溟说。
他不觉着苏幕遮追查矩子令来历有什么意义,肯定还是起觊觎之心了。
秋寒雨冷,脚在漱玉小腹之间被暖热,让苏幕遮舒服的眯了眯眼,“我要矩子令有何用?”
“你们活人冢会听命,还是龙门镖局会听命,亦或是龙门客栈会听命?”苏幕遮反问他们。
他把烫好的酒取下来,倒给客人后又为小师姐和如夫人斟上。
“游侠儿会听。”薛铁衣和高北溟异口同声说。
这倒是,这俩人的心思不难猜,无非是得到矩子令后,争取游侠儿,然后趁机压倒对方,一统墨家。
“为什么不是你们听命于唐朝?”苏幕遮看着他们,“我可不觉着他召你们来,只是为了把矩子令归还。”
“笑话。”高北溟冷笑,薛铁衣也一脸不以为然。
唐朝这厮,背叛师门,滥杀无辜,敢统领墨家子弟?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苏幕遮倒觉着唐朝不一定不敢,毕竟他是桃花源的弟子,桃花源这门派一向神秘莫测。
“倒是你让人有些担心。”高北溟盯着苏幕遮。
朔北王取矩子令比唐朝将矩子令占为己有更有可能。
苏幕遮把矩子令抢走了,凭他呼风唤雨的能力,不知要闹出多大乱子来。
到时候龙门镖局、龙门客栈和机关称全要遭殃,毕竟这位是打败了迦难留的主儿。
薛铁衣也想到了,在饮酒时悄悄打量苏幕遮。
苏幕遮按住悄悄斟酒的手,手指挠叶秋荻掌心,“那刚才是我多虑了,不过你们放心,我绝不抢矩子令。”
这承诺没什么效力,俩人不信时,苏幕遮举起手,“以朔北王和药王谷弟子的名义发誓。”
不待俩人惊讶,苏幕遮又道:“不过我也要一样东西,二位要发誓不能抢我的。”
“什么?”
“寒蝉剑。”
“寒蝉剑?”俩人没听过,这不是什么名剑。
游侠儿知道宁缺佩剑的标识,但很少知道寒蝉剑是宁缺的佩剑,或许这俩人见到标识后会明白。
“这是家父的佩剑,当年我因另一心爱之物,把佩剑换给了别人,这剑辗转到了唐朝手里。”
薛铁衣明白,“王爷放心,我以龙门镖局当家的名义发誓,绝不染指寒蝉剑。”
俩人看向高北溟,高北溟不屑,“矩子令之外的东西我才看不上眼。”
小二把这时菜端上来,有菌汤,红烧兔肉,青笋烧鸡、干烧牛肉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众人也转了话题,谈起了江北的江湖和西蜀的风云变幻。
气氛之融洽,让人全让忘记薛铁衣和高北溟方才还在刀兵相向。
叶秋荻一直没说话,酒入杯则少,闷声的享受秋冷时酒的暖意。
若不是苏幕遮拦着她,那一坛酒早被她吞下去了。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竹林外忽然传来凌乱马蹄声,
他们停在客栈前面,朗声道:“唐门‘风流剑’谢意见过薛总镖头,高城主。”
“来的够快的。”苏幕遮抬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