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解错了卦也就罢了,但白虎是怎么来的,我楞是没有弄明白,而且还白虎主道,这不扯淡么。
老者见我质疑他的水平,面色一冷,沉声道:“那里不对?”
“那里不对?”我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道:“六爻判定路的方向,不要解卦,用卦象占卜方位,不问吉凶,问主宰颜色,以颜色判方位,类似梅花易数的念头卦,难道你师傅没有教过你么?”
“敢情你是来砸场子的是吧?”老者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喝道。
恼羞成怒,这是钟楠的第一反应。
且不说老者就是个浑然不懂道的江湖神棍,根本打不过钟楠。就算他是真正的门里人,有几分道行,钟楠也毫无惧意。毕竟骗子这玩意人人痛恨,钟楠只需站在门口这么一吆喝,定然能将路人统统吸引过来,然后略施小计,断了他的财路。
这老者似乎也想通了事情的关键所在,他见钟楠坐在那里表现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再一想起先前钟楠说的话,顿时意识到钟楠不是普通人,连忙压住满腔的怒火,缓缓的坐了下来,拿起放置在桌上的一杯凉茶灌了一口,轻轻的放下茶杯,说:“本道谭忠子,不知阁下是......以阁下的本事,来我面相馆不是仅仅砸场子这么简单吧?”
老者这话一说出来,钟楠不由的暗自喝了一声彩,果然是人老成精,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能想通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不愧是跑江湖的神棍,这察言观色的本事,确实了得。
不过钟楠在联想到刚刚老者自报家门的时候,不由得有些郁闷,这名字,谭忠子....钟楠在心里暗自把中指弹了出来!我擦。
不过真如老者所说,钟楠来面相馆其实有自己的用意,通过上回的事儿钟楠知道了人手不够的问题,他想收复几个厉鬼,不求别的,一旦在发生上回的事情,起码自己不用分心照顾身边的人。
而面相馆,正是给人解决这些事情的地方。
钟楠把自己的想法和老者说后,还以为他在镇上开了个面相馆,地头熟,路子广,怎么地也能知道哪里闹鬼、邪门的地方。结果弄了半天,瞎子点灯——白费力气。
这叫钟楠十分无语!
就在钟楠认为白忙活一场的时候,打门外边走来一个男的,大概三十来岁,满面倦意,穿着极为普通,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如果搁在以前,有客来了,老者肯定会迎上去,但今个非但没有主动迎上去,而且冲着这个男的挥了挥手说:“小伙子啊,回去吧,今个我这不做生意了。”
这话一说出来,不但小伙子愣住了,就连钟楠也愣住了,心想:“吆喝,莫非这老神棍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不骗人了?”
想到这里,钟楠不由的瞅了老者一眼,这厮似乎读懂了钟楠眼神中的意思,他咧嘴笑了笑。结果这一笑,却把这个小伙子惹毛了,他狠狠的瞪了老者一眼,说:“有病吧,你开店不做生意搞毛线啊?”
也是找碴的,这是钟楠的第一反应。
老者似乎跟钟楠想的一样,他一看这个小伙子口出狂言,勃然大怒,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小伙子说:“敢情你也是来砸场子的是吧?”
小伙子顿时为之一愣!
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啪啪的就往下掉,哭的跟个娘们似的,那叫一个惨字。
钟楠一看这情形就傻眼了,心说:“这唱的又是哪出啊?”
不但钟楠有这样的想法,就连老者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这个小伙子。大概过了几秒钟之后,老者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到小伙子身边,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他两下,说:“小伙子,别哭了,有啥事情,说出
来,我帮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小伙子哭的更惨了。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一边哭,一边说:“大师,我媳妇撞鬼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钟楠和老者发出一个共同声音:“撞鬼?”
虽然两人说的内容一样,但是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同,老者是松了一口气,能够快点把钟楠这尊大神给送走,而钟楠则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小伙子叫狗剩子,他见钟楠声音中带有惊喜,顿时大怒,蹭的一下就自地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冲钟楠大叫:“老子撞鬼,你高兴什么?笑你妹啊。”
如果放在以前,被人指着鼻子叫骂,钟楠少说也得冲上去赏他两拳,踢他一脚,先将他打趴下再说。但现下,钟楠不但没有打他的念头,反而,甚至有些感谢他,感谢他的出现,解决了钟楠的一大难题。
为了避免把事情搞砸了,钟楠连忙走到他的跟前,装作一副十分歉意的表情,望着他说:“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我是玄天派的道士,下山历练,听说你媳妇撞鬼,一时情急,还请见谅。”
小伙子听钟楠这么一说,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接着一脸狂喜的抓住钟楠的手说:“你是道士啊,太好了,太好了。”这说着,说着,他的脸色就变的古怪了起来,钟楠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打扮,同时,也明白他犯了以貌取人的心态了。
不过,钟楠并不担心。
因为,有老神棍为他证明身份。
然而,还没等老神棍开口说话,这小伙子松开了钟楠的手,一脸狐疑的望着他说:“你是道士?不对吧?”说到这里,他朝老者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老者连忙点头说:“是的,这位道长可以捉鬼驱邪。”
一听这话,小伙子噗通一声便跪倒在钟楠的面前,大声哀求:“道长,求你救救我的媳妇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