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教,乘皇家之气运,倡导血亲人伦、现世事功、修身存养、道德理性,以恕、忠、孝、悌、勇、仁、义、礼、智、信,十字灌输,每一代的儒教教主皆是朝廷文官之首,众多文官皆尽服之才能当的上教主之位。就算是那儒教的长老,也都是国公、相国之类的朝廷命官!而这一代的儒教教主便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叶太傅!
儒教重在培养经世治国的人才,儒教弟子皆以入朝为官,造福一方为抱负。每一位儒教子弟都要经历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待到名榜昭示天下,若名字上了那名榜之上,便可入朝为官,或中央,或地方,要根据文章好坏来定夺。
可历天赋这等未经过科举便可入朝为官的人却是从未听说过的,虽是九品官,但也是中央一级的官员啊!
历天赋背着行囊,满脸不情愿的嘟囔道:“让我去给什么四皇子当伴读书童?!哼,大材小用!” “天赋,你嘟囔什么呢!行李都收拾好了吗?”文林在一旁关心道。
“行李?我有什么行李,那皇宫之中什么没有?唉,只恨以后每日都不能睡回笼觉了啊!”历天赋叹息道。
“还睡回笼觉?!你疯了吗!你这次去可是给四皇子当伴读啊!四皇子读书,你在睡回笼觉?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啊!你可千万不能再像现在这样酣睡了!”文林焦急的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我就抱着那打鸣的公鸡睡觉了!”历天赋摆了摆手道。
文林还是一脸犹豫,“天赋,我听人说,那皇宫之中斗争无数,你可千万要多加小心啊!别迈进别人的圈套!” 历天赋脸上邪魅一笑,扬了一下遮在眼前的头发,自信的说道:“这普天之下想给我历天赋下绊子的人还没出生呢!走了!”
历天赋说完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突然定住了身子,背对着文林说道:“文林,做人做事别太死板,官场之上更是如此,那圣贤之书上说的也不全是对的。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我倒是觉得比而不周也挺不错的!记住了,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好用的多!文林,十年后庙堂之上再见!”历天赋说完潇洒的摆了摆手便离去了。
文林看着历天赋离去的背影,心中想着,历天赋,十年后见!!
天罗城的路中央奔驰着一辆马车,路上之人看见这马车皆恐而避之。这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绚丽的丝绸包裹,镶金嵌玉的窗牖遮着一层洁白薄纱,车身皆以金丝楠木雕刻而成。马车当中坐着一老一少,少年在马车中不断打着瞌睡,这少年便是历天赋。而这马车的主人便是叶经义了。
叶经义皱着眉头看着不断打着瞌睡的历天赋,推了推他,轻声问道:“历天赋,你为何总是嗜睡啊!”
历天赋揉了揉眼,憨笑了一笑,“太傅大人的马车太舒服了。” “呵,可是我听说你不坐这马车的时候,也嗜睡啊。”叶经义捋着胡子说道。
历天赋笑了笑,“我不想事的时候就想睡觉,改不了。” “哦?听你这意思你只要不睡觉的时候就是在想事,那你此刻在想什么啊?”叶经义和蔼的笑着问道。
历天赋盯着叶经义的脸,那般憨厚老实的笑容若是一般人看见指定认为这个少年是一个非常老实的孩子。“我在想,太傅大人为什么还不来收买我。”
叶太傅瞳孔一怔,脸色却毫无变化,淡淡的问道:“收买你?哈哈,别说你一个区区九品小官,就算是那王老学士也不值得我去收买!”
历天赋迎合着点了点头,“对对对,太傅您说的有理,您和王老学士都是一品文官,乃是同级,自然不用去收买他。但是,不知您听没听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继续说下去。”叶经义还是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
历天赋打了个哈欠,缓缓开口道:“圣上指名让我去给四皇子做伴读,我前段时间写的那首大逆不道的诗令满朝文武轰动满堂,按理说应是掉脑袋的大罪,可皇上非但没杀我,甚至提都没提写这首诗的人,反而还升我做官,以您的才智,不会看不破其中的事吧。”
叶经义摇了摇头,“老夫看不破,你继续说下去。”
历天赋嘴角扬了扬,“启禀太傅大人,我也没看懂。”
“哈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竟还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不错不错!”叶太傅朗声笑道。
历天赋不卑不亢,淡淡的说了句:“您过奖了。”
“不过奖!一点都不过!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偷看同村寡妇洗澡呢!”叶太傅突然犹如那市井流氓般说着话令历天赋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太傅并没在此多做纠缠,笑着说道:“历天赋,你说吧,想要什么,至于我想要的你也明白,咱们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多说废话了。”
“学的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呵呵,我想接下太傅这个官职。”历天赋淡淡说道。
叶太傅一皱眉,“这太傅归谁老夫说了不算。” “我自然知道您说了不算,我的意思是,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您能站在我这边。”历天赋说道。
叶经义捋着胡子,沉默片刻,“好,若有一天有人和你争这太傅之位,老夫便替你说话。”
历天赋听出了叶经义的话中之话,若有人和他争,叶经义才替他说话,而不是站在他这一边,这只是第一重意思!若有一天这四个字便是第二重意思,这叶经义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若想当上太傅,一定是给下下任皇上当老师,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孙子,到那等时日,这古稀之年的叶太傅说不定早就进棺材了,到时候去哪给他说话?阎王爷面前吗?但历天赋丝毫没有介意叶经义与他玩的文字游戏,痛快的答应了下来,二人相视一笑,却彼此心怀防备,他们二人都觉得是自己算计了对方,但.....究竟是谁算计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