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只不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但这起码说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江湖之中之所以将就斩草除根,就是因为害怕有一天被人找上门来。
高高的大船沿着京杭运河一路向南,宽阔的夹板足以使任何风浪都显得苍白无力。
“到喽”
人家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杭州城的风景,自然是极好的。
此时正是各个方向的大小船只来往运河的高峰,码头之上,但见来来往往的人群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马市,距离这杭州城的渡口,可是一点儿也不远。毕竟,下了船之后,有许多人会选择换乘马儿或者马车继续前进。
方一来到马市,江风便远远听到一声相当响亮的嗓门。
“来两匹最好的马儿!”
说话之人乃是一名身材魁梧,底气十足的中年汉子。头上带着一个厚厚的皮缎帽子,但耳根附近的光泽依旧掩盖不了他的本质,看起来,此人居然是一个光头。
而在他身旁,则是一名身材消瘦,看起来颇有些清秀的高挑男子。虽然身上穿着上等的绸缎长衫,但他眼神之中那种浪荡与不羁,却是难以被着装掩盖的。
“令狐冲,这小子居然跑到杭州城了,那他旁边的,应该就是向问天了。
令狐冲,向问天,任我行,东方不败,董兄,好,我就往杭州城走这一遭!”
随着那向问天高价买了两匹骏马,与令狐冲乘马进了杭州城。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江风却是一路缓缓走动,尾随令狐冲向问天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好一个西湖!”手中提着一壶正宗的绍兴女儿红,江风遥遥的跟着向问天和令狐冲二人。
三个人,三种心态,三种目的,只不过那向问天不知道,他的每一步,都只能使任我行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随着向问天带着令狐冲一阵辗转,忽然已到了一个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之地。
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
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有节奏的扣了起来。
而此时的江风却已经径自扔掉了手中的酒杯,身子一跃,已经到了这梅庄之中。
这梅庄虽大,但其中的人却没有几个,显然,把守这里的梅庄四友,对于自己的功夫十分自信。
然而,对于江风来说,这里简直就好似走在自己家中的后花园一般。
穿过一道走廊,来到一个月洞门前。月洞门门额上写着“琴心”两字,以蓝色琉璃砌成,笔致苍劲,当是出于老三秃笔翁的手笔了。而“琴心”二字,必定就是黄钟公。
过了月洞门,是一条清幽的花径,两旁修竹姗姗,花径鹅卵石上生满青苔,显得平素少有人行。花径通到三间石屋之前。屋前屋后七八株苍松夭矫高挺,遮得四下里阴沉沉的。
“呼”的一声,仿佛被狂风吹开了大门一般,两扇熏黄的木门发出了一阵凄凉的“嘎吱”之声。
“什么人?”
屋子里面一名正在抚琴的老者身型骨瘦如柴,双目却炯炯有神。这一声爆喝,声若雷震,响彻四方,足见对方内家修为的深厚。
而随着江风那一身银色的身影闪现出来,黄钟公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
原因很简单,刚刚他的一声爆喝根本不在于对方会不会回答。而是在于自己的三个兄弟听到了自己的爆喝之后,自然会一个个有所反应。
然而,自己的兄弟既没有反应,而对方也没有丝毫的慌乱神色。莫非,自己的三个兄弟,已经遭了对方的毒手不成?
黄钟公越想心中越是悲苦,想他梅庄四友各好琴棋书画,相约一同闯荡江湖。误入日月神教之后,又被东方不败派来关押任我行。想不到壮志未酬,兄弟三人已经先要离他而去。
“奸贼,你杀我兄弟,我,我和你拼了!”
“慢着!”
听到黄钟公此言,江风只得无奈的解释道“你自己的头发长,见识短,那也不能血口喷人。本座只不过是封锁了这里的声音而已,你的三个兄弟,暂时还活的好好的!”
“封锁声音,好大的口气,老夫倒是要看一看,你是如何能够将声音封住的。”
黄钟公说到此处,右手在琴弦上拨了一下之后,又一连拨出了六下。每一次琴音响动,都仿佛开山裂石一般惊人。
这一招,乃是黄钟公生平武学之中最厉害的招数,“六丁开山“,施展时通过六次拨弦,不断催加内力,最后七弦同响,内力催到顶峰,无坚不摧,杀敌于无形。
此时黄钟公心中激愤之下,方一出手,便将自己七弦无形剑的绝学使出。势要一击将江风这个残害他黄钟公兄弟的邪魔斩杀。
然而,此时的江风非但纹丝不动,整个人还突然之间朝着露出了一丝冷笑。
恰在黄钟公感觉不对的瞬间,忽然之间,便听得四面八方有千百声琴音的回响传来。
“砰砰砰”的琴弦崩断之音不绝如缕的传来,紧随其后的,则是黄钟公忍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
此时的江风这才淡淡的说道“怎么样,你这回的琴音,我都将他们留给你自己了,感觉如何?”
“阁下次来,究竟所谓何事?”
黄钟公虚弱的问道,这种高手,对于梅庄四友来说,太过可怕,他黄钟公,实在是得罪不起。
“我要任我行的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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