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锋扶着银髯老汉与赵雨晨一起走回大殿里。
赵雨晨搬了一把竹椅放在一张桌边,把银髯老汉从李国锋手弯里接过去,扶着他坐下,也请李国锋坐下来,自已也在李国锋的身边坐下。
赵雨晨离李国锋有一段距离,但伸过手刚好摸到李国锋的大腿,她就把小手放在李国锋丰腴的大腿上,不过,苍天在上,这次她是下意识的。
李国锋开始要工作了,开始工作他是无心意泡妞的,他伸出手去在她的小手背上轻轻拍拍,让赵雨晨乖乖地拿开了。
赵雨晨在拿开手以后,朝他抱歉笑笑,马上从挎包里拿出笔记本与圆珠笔,放在桌子上,准备要记录银髯老汉的话里的重要内容。
“从我记事起,这龙王庙遭受两次劫难。”银髯老汉呷口由庙祝老妇泡的茶,捋捋飘然的银髯,慢悠悠地说,“从前,我可不知晓了。一次是小日本鬼子用火烧的,1945年,另一次是在文化大革命,1968年。”
“老爷子,都是什么原因您知道吗?”李国锋看了一下银髯老汉,又看了眼低了脑袋在快速做笔记的赵雨晨一眼,问道。
“知道,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银髯老汉又品了口茶,道声好茶好茶又说,“我爷爷告诉我,当时有两新四军战士受伤躲进了龙王庙,小日本鬼子包围了龙王庙并进行搜查,结果一无所获,一恕之下火烧了龙王庙。事后这两位新四军战士从地洞里钻了出来。文化大革命那次我也参与了,说这是封建迷信,把整座龙王庙都拆除了,连石块都没有幸免!”
“要这些石块做什么呀?不会是挖封建迷信的老根吧?”李国锋耸耸眉毛大眼迷或不解地问。
“唉!拆下的材料都去造棉花加工厂了!”银髯老汉摇头叹气说,“穷荒了,菩萨的东西也能用,要遭报应的。”
“浩劫,真是浩劫啊!”李国锋倏地生起气来,有些愤愤不平,又无谓地笑对赵雨晨说,“历史遗留的问题。”
“你们说,我们再次一点一点搞起来的东西能让他们这帮人拆嘛,什么搞旅游能有多少人富起来?对大多数的老百姓有什么好处?”银髯老汉气得银髯一跷一跷的。
“好了好了,老爷子您也别生气了,犯不着的。”李国锋伸手去拍了拍了他的削瘦的肩膀说,得意地看了一眼赵雨晨说,“这么说来,那些有价值的东西,是那次文化大革命搞掉的?”
“大概是吧!”银髯老汉心痛得快要老泪纵横了,他按按眼窝说。
“稍微有文化头脑的人是不会将那些石碑拿走的。”李国锋喃喃自语起来,说给赵雨晨与银髯老汉等人听的。
“有文化头脑的人也昏了头了!”银髯老汉莫明其妙地说句。
“下面的刘康德家的猪圈边好像有一块石碑,听说是龙王庙的。”没有散去的人里面突然有人说话了。
李国锋与赵雨晨像是**大海里突然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不约而同地转首去望,说话的人穿着一件手工做的直襟白衫衣,年纪在六十岁左右。
“大伯,现在还在么?”李国锋眼光闪亮微笑着问那人。
“前天晚上听说还在。”那人摸摸了头脑显得有些腼腆地想了想说。
“有多高多宽,上面是不是刻了文字的?”李国锋一个劲地问那人,并着急站了起来。
“不知道,我也没看见过。”那人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没见过是件很丢人的事,又腼腆地摸摸脑袋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您老说得对极了,去看看就知分晓了!”李国锋恍然大悟,对正把笔记本与圆珠笔放进挎包的赵雨晨说,“老伯您带路,雨晨,我们走!”
“哎,好的。”赵雨晨对李国锋嫣然一笑,机灵地站起来,掮上挎包,与李国锋并肩走出去。
“我也要去的!”李国锋闻声突然回首,见银髯老汉站起来,执意也要跟着去,只好跑回来,拍拍他的削瘦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您老身体硬朗,但你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跑上跑下够累的,呆着!”走几步又回过头说,“是龙王庙的毕竟是龙王庙的,它跑不了。”
“这孩子真通情达理,是个可造之才呀!”李国锋的背后传来银髯老汉赞赏他的话,使他走路的步伐显得越发轻松。
“阿定,你带四个人马过来!”李国锋掏出手机给海滨浴场的阿定打电话,“什么事,你不用过问,带上扛子与绳索,结实一点儿。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快点儿。什么地方,刘康德的家,同村的怎么不知道?你妈没有给你长嘴呀?”
一支烟工夫,阿定带着科忠与另外两个救生队友屁颠屁颠地中跑来了,跑得个个是脸上流油头顶冒烟。
“跑得这么急做什么呀?八百里急行军啊!”李国锋见阿定裤子都快丢下来了,调侃他说。
“头您有一声令下,我们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来的嘛。您说过了,要快点儿吗?嘿嘿……”阿定谄笑地讨好地说。
“快点儿也不用急成这样嘛。”李国锋觉得这帮兄弟们没白交,很高兴却显得不高兴地说。
“倒像打家动舍的土匪,也很讲义气!”赵雨晨羡慕地看着李国锋呢喃自语。气得李国锋不想去理她了,指挥着人们把石碑五花大麻地绑起来,然后抬起来要走。
“头,这破艺儿是什么呀,值得您为它兴师动众?”阿定一边抬着一边不解地问。
“宝贝!”李国锋装出没好气地说。
“兄弟呀,你们给我家一些补偿吧,我们保护它也不容易呀!”刘康德老婆本来非常同意把这石碑请走,一听说是这疙瘩是宝贝,立马就不干了,“你要是不补偿的话,我不让你们抬走!”
“你去问她吧,问我们的赵副主任。”李国锋意味深长地笑笑说,又得意地看了赵雨晨一眼,小样,你还要说我们是土匪吧?
“你还想补偿是吧?这是国家保护的文物呀,你们私自拿来没叫你们赔偿,已经是看在你家不富裕的事实上了,不然的话,你们赔得起来嘛。”开心地笑着的赵雨晨突然花容失色,严肃地对她说,“要补偿的话去镇里去一趟!”
“不赔偿了……!”刘康德老汉忙不跌地说,被赵雨晨这妞吓唬住了。
“国锋,我做你的帮手,还可以吧,没给你丢脸吧?”赵雨晨追上了跟在担石碑队伍后面的李国锋,兴高采烈地说。
“哎,雨晨,厉害、厉害!”李国锋笑,对赵雨晨跷来了大拇指,“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段,真是一个做官的料。可这不是一个优秀干部品质呀?”
李国锋停下脚步,伸出手去拉了赵雨晨一把,又要她瑶鼻上轻轻一点,开玩笑地说。
“没有办法!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只能这样对付。嘿嘿。”赵雨晨无谓地笑了笑。
“我逗你,你做得对,我支持你!”
二人说着话,脚步自然就慢了下来,先让阿定他们把龙王庙的石碑抬上山去,慢慢地跟着。赵雨晨突然靠了上去,拉起李国锋的一条壮实的手臂,把她的脑袋歪在他的厚实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十分依赖的模样。
“赵副主任、赵副主任!”李国锋走着走着突然停顿下来,动了动那只被她枕着的臂膀,叫着她的官职,“你这样可不好啊!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这人有多色狼,把你泡上了。呵呵。”
“有什么不好?”刚才像是睡着一般的赵雨晨不以为然地说。
“有损你的光辉形象!”李国锋朝山上山下与左右两边看了看。
“你说你自已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赵雨晨抬起脑袋瞟了李国锋一眼,笑嘻嘻地说,“你是怕你的恋人、你的情人、你的干妹吃醋吧?”说着,再次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又走了几步,倏然想明白似地说,“好了,为了不破坏你的光辉形象,我就饶了你吧!”
“小样,你猪八戒倒打一耙是吧?”李国锋开心地哈哈大笑,一把拉起赵雨晨的小手,飞也似地跑上龙王庙去。
刚好阿定等四人把石碑放在庙里,科忠把绳索从石碑下抽出来,又把工具收拾好,等着李国锋和赵雨晨上来,好向他们告别。
“阿定、科忠,改天我请你们吃饭喝酒!”李国锋亲切地拍拍阿定的臂膀,又拍拍科忠的肩头,把他们送到山门外,高兴地笑道。
“头,那天您有空还是我们请您吧!”阿定笑容满脸地对李国锋说。
“那有帮忙的请当事人客的?本末倒置了!”
“咱们谁跟谁呀?咱们是兄弟加战友呀!再说这不是你的私事,您也是为劳苦大众的事*心的嘛!”阿定竭力要想讨好李国锋的,就是说个好话的机会都没有,“您又不是没帮过咱们的大忙,科忠是不是?”
“是的,是的。”科忠使劲地点头。
“这话我爱听!慢慢走,回见啊!”李国锋当然心知肚明阿定指的是帮他们赢回了钱的事,心里也是倍感自豪,他潇洒地挥了挥手,转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开展了工作。
李国锋与赵雨晨一起围绕着这块龙王庙的奋石碑转,先把它斜竖起来,接着找来抹布和面盆端来清水,把碑面上的污泥附着物刷洗掉,在他们的辛勤的劳动下,石碑渐渐地露出真面貌,镂刻的文字显示出来了。
赵雨晨蹲着,李国锋俯着身,逐句逐字逐笔地看了起来,看得一丝不苟,毫不忪懈。
“哇,国锋,你还别说,真的是龙王庙的石碑,历史悠久还真是大明朝啊?”赵雨晨不禁喜出望外感慨万端,可也又不无遗感地说,“这几个字是什么字呀?怎么模糊得如同磨平了。”
“我也看不清呀,是啊!我正为这几个字而伤脑筋呢?”李国锋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