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非不敢耽误一分一秒,人命关天,每一分钟都关乎生死。他拼命地去回忆古厉茵常去的场所。
她是个嗜赌的人,在滥赌街看到她是家常便饭。明非把希望寄托在了滥赌街,希望她在哪里,希望一家三口福大命大。只要见到古厉茵,就有一线生机!
明非带上颜老头给他的神行,伸出手指,念动咒语,一路绝尘奔往城东南赌城。
明非穿过公园,来到滥赌街头,在那天战斗的小酒肆,明非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膀大腰圆的身影一定不会是古厉茵,而是陈公子。
明非见他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的活跃在这里,看来他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而且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好了伤疤一定会忘了疼,此刻,他正在寻找新的目标。明非看着他,只觉得这货蠢得无药可救,恶习不改。
明非有意躲闪着他,不愿再起冲突,不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明非叫来小二,向他询问,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白发姑娘,白发中还有两簇蓝发。长得很美,戴着很多首饰,常来赌钱喝酒。”
小二听了明非的问话,立即停止了笑容。逐渐消失的笑容让明非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小二阴阳怪气地问:“客官,您问这个,干什么呀?”
明非一见他的表情,觉得自己问对人了,他继续问:“哦,你别误会,我是她的朋友,有急事找她。”
小二一转态度,爱答不理:“找她的人多了,我可没见过您这样一位朋友啊。”
明非压低声音,对小二说:“你还记不记得几天前,陈公子把你这里砸了个稀烂,就是我出手救了那位姑娘,你当时还吓晕过去了。”
小二一听这话,开始取笑明非:“你这家伙牛皮吹上天,明明是我家小姐击退了那无赖,怎么是你救得。”
说完,小二捂嘴,他无意间暴露了重要的信息,她说古厉茵是他家小姐。他一定知道古厉茵在哪!
“你家小姐?看来我没猜错,这酒馆是她开的,你要么把她请来,要么我坐在这里一直等着,耽误了大事,我看你能不能担待!”
被明非这么一吓,小二不知怎样是好,当时方寸全乱。他犹豫片刻,无可奈何。
“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找我们小姐。不知您要不要先喝点什么?”
明非看看菜单,这里的酒品多是男人泡妞时摆阔用的,价格昂贵的十分不合理。明非不愿去做这个冤大头,他实在是受用不起,况且他没钱。
“不用了,你快把你们小姐叫来!”
说着,小二一溜烟消失在明非的视野中。明非心中有了几分胜算。
他本以为古厉茵马上就会出现,谁知道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都没有半个人影,就连那店小二都不见了。
明非突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正当他起身准备离开,远处小二急匆匆的跑回店里,身后便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露肩连衣裙,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令路人们神魂颠倒。当然酒肆里的人们就不会神魂颠倒,因为他们的魂已经丢了。古厉茵一双眼睛仿佛可以勾魂摄魄,把每一个心怀不轨的男人牢牢抓住。
陈公子却是个例外,他见古厉茵进来,吓得从椅子上滑落,由于古厉茵堵在门口,他只能翻窗逃跑,引来酒肆里的一阵哄笑。
古厉茵走近,带着独特的体香。银色的发丝随着步伐左右飘摇显得十分动人。
她端坐在明非面前,一手托着腮,一手拿着空杯子。明非屏住呼吸,心跳加速,他紧张起来,不知为什么,古厉茵总是让他觉得紧张。
古厉茵将空杯子放在明非面前,柔声细气的说:“明公子,想泡女孩子怎么连一杯酒都不舍得买啊?”
这个“泡”字说的格外媚,明非浑身不自在,简直要起生理反应。
“我……”
刚要说话,便被古厉茵打断,古厉茵挥挥手招呼门外的小二。
“小二!一壶上好的万艳同杯!算他账上。”
“喂!这酒很贵的。”
古厉茵回头,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如果明公子要谈的事情连一壶酒都不值,我也没有在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
想起救命要紧,明非咬咬牙,狠狠心,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古厉茵呵呵一笑:“这就对了,我这个人就是有个臭毛病,没有酒,我什么都不愿说。一喝了酒,我什么都愿去做。”
说着,她把手放在了明非的脸颊上,不得不说,这样精致的一双手足以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脸红心跳。明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颊发烫,心跳加速。酒肆内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明非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目光的焦点。
想起陈公子的遭遇,明非又连忙将她推开,又擦了擦脸。
“你不会给我下毒吧?”
古厉茵笑的更开心了:“你这么好玩,我怎么忍心给你下毒呢?”
“你好像没有让陈公子毁容?”
古厉茵:“你都看到了,就是让他疼了两天,真把他搞残了我又没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再怎么说,他家还是和我在做生意的。那天后,这个窝囊废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一听到我是古家人,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找你不是说这些的,我有急事!”
古厉茵:“说吧,我洗耳恭听。”
小二端来一壶酒,酒壶精致奢华,酒香醇美诱人。这就是昂贵的万艳同杯,明非只闻一闻都觉得心疼。
“今天早上,抓的那三个兽人,我希望你饶过他们。”
古厉茵笑了:“小女子何德何能,那可是打入内部的奸细,是重犯,有重兵看守。我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心软,也无能为力啊。”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有这个权利!”
古厉茵一下子变的严肃,面带怒色:“那又如何?这样的兽人我处理了也有不少,你求情是没用的,更可况,你在用根本不存在的交情求情,这可不像家族领袖做的事情啊。”
说到家族领袖,她特意加重了音,仿佛在嘲笑明非。
“杀他们到底对你有什么好处?”
古厉茵:“把那兽人卖给长老会,有两百银币,那个妇女卖作营妓,有一百五十银币。那个女孩身子还干净,我那色鬼哥哥就好这一口,卖给他又是一个金币,这算不算是好处啊?”
听到这里,明非恨不得掀桌,人命在她眼里只是交易的货物罢了。
明非心下思量,只能用之前想好的计策了,能不能说服她,在此一举!
明非也严肃起来,故作淡定,心里发慌:“在我看来,你并不高明!”
此言一出,古厉茵放下酒杯,轻轻地鼓了几下掌。
“还学会用激将法了!明公子真是变聪明了呢!”
“大家都看你聪明,我看来其实不过是自作聪明!你放着大钱不赚,却跑来赚些带血的买卖。”
她继续喝酒,示意明非往下说:“说下去。”
明非心头一喜,让他说下去就有希望!
明非站起身来,声音却不敢变大,生怕被其他人听见,他指手画脚,希望看上去更有说服力。
“海鳇鱼是各大饭店的珍贵食材,由于人族无海,加之与兽族连年的摩擦。导致海鳇鱼价格一路走高,进口方式也多是走私偷渡,不仅风险大,而且成本高!”
古厉茵稍改脸色,放下了酒杯,开始认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