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文盲的悲伤……
——
"贝蒂会教你怎样控制你右眼中的力量,而你...
——必须在贝蒂失控时杀掉...贝蒂!"
这道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像是发出声音的人离得越来越远一样,声音也越来越轻,直到消失不见。
宇智波枫沉默了。
也许是因为其中所蕴含的寂寞吧,也或许是因为那其中的悲伤吧。
禁书库中的结晶灯一闪一闪地散发出白色的光芒,抛在了他那略显稚嫩的脸颊上,但其上的阴霾却不是它所能去除的。
看着他这一副样子,像是嘲讽,又像是悲痛一样,少女便带着这般的情绪出声了:
"你那副样子是怎样...
是在可怜贝蒂么!?
像你这种人,贝蒂在四百年里不知见了多少!
"
碧翠丝是一只古老的大精灵,本身也具有着强大的力量,看守禁书库的她在这四百年里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人,其中也不乏一些找到并打开禁书库大门的人。
每次禁书库的大门被打开时,她都会坐在大门前面的凳子上,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但希望,渴望,期待这些东西在时间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日复一日的等待着,只为了那不知什么面孔,不知身高体重,不知什么种族,不知性别的『那个人』。
最后,四百年的时间匆匆而过,或许对别人来说这只不过是短短几个字罢了,但对于碧翠丝而言,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一个人日日夜夜孤独的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分的漫长。
深深的失望早已印在心底,对自己而言的『那个人』不会来这一事实早已被她自己潜意识中认同。
如今,对碧翠丝而言,活着的意义只不过由于创造她的母亲与她结成的契约而已。
想结束这一切,但亲手将自己终结便意味着违背与母亲结下的契约。
对于长生种碧翠丝这个精灵而言,在多等个几百年也是可以的。
但若是一直没有等到所谓的『那个人』,她总会有一天压制不住早已到达极限的精神。
悠久的孤独,活着只不过是具驱壳罢了,那样的结果对她而言也太过残酷了。
也许还可能与帕克有关吧,同为被母亲创造出来的人工精灵,帕克已经找到了对其而言最重要的人。
任何人都不可能跟爱蜜莉雅在帕克心中的地位相提并论。
当帕克来到这里并宣告已经找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时,碧翠丝即为帕克感到高兴,又感到深深的失落。
自己所熟知的人一个一个都慢慢的离自己远去了,就连她的哥哥也只会跟随在那名少女身边,自己又成了孤独的人。
已经忘记母亲的哥哥,四百年前就已经逝去的友人,如今唯一支撑着碧翠丝活着的不过是那个什么不知面孔,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人』罢了。
她自己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压制不住心中的那份嫉妒,会对那名叫爱蜜莉雅的半精灵少女造成伤害。
只要继续下去,情绪一定会失控的,这是碧翠丝在看到帕克与少女互动时,由自己心里的突如其来的感情所得出的结论。
四百年的时间,碧翠丝从中获得的不仅仅是禁书库中所有的知识,还有对于自身情感的隐藏。
不想要看到自己伤害到那名少女时,和自己亲密的哥哥的悲伤面孔。
但自己那份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成为了枷锁。
碧翠丝知道,哥哥仅仅凭借那名女孩所取得的力量不可能抵抗的了自己的。
当哥哥告诉自己有有一个想要和自己学习魔法的人时,心中只不过是认为和那些以前的人一样,只是为了自己罢了,不...自己的力量罢了。
但真正见到他时,自己才知道,只不过是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而已。
不同的是,自己只能够干干的在这里等待!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推动着她向宇智波枫伸出手,或许是因为那也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吧。
于是她向宇智波枫提出了这样的契约。
碧翠丝哀伤的神情落入到宇智波枫的眼里,按照自己的价值观,按照自己对自己的了解,应该是不会掀起任何波澜的,本应该是这样的,可是
——为什么?
——心在痛!
莫名的情绪出现在自己的心底,看到少女那般的模样,自己的心脏就如同被未知的存在抚摸一般,全身在战栗着。
被那种未知的情绪推动,宇智波枫开口了,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看到了那名金色螺旋双马尾的女孩露出惊愕,又说了什么,但犹豫了片刻后,低着头慢慢朝自己走来。
很小很小的手掌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慢慢,慢慢地举了起来。
大手与小手的掌心相对,五根手指一根根地扣在对方的手指之间。
闪烁着光芒的白色粒子出现在两人身边,一点,一点的慢慢增多。
还没来得及为这番场景感慨,便听到了胸前传来的声音:
"——应允汝之愿望,以碧翠丝之名,在此缔结契约。"
莫名的东西在心底出现,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此时的心情是清楚的——
——难以置信呢...
——我竟然会...
散发光芒的粒子慢慢的消失了,碧翠丝睁开刚刚在缔结契约时闭上的双眼。
一张平静的脸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仿若刚刚什么都没做一般。
她平淡的看了宇智波枫一眼之后,便慢慢朝那板凳走去,坐下后重新抬起头,用冷漠的视线盯着宇智波枫。
一开口便是要履行契约什么的...
"人类,你想要贝蒂怎样教你!?
"
听到碧翠丝这么询问,宇智波枫叹了一口气,不再去纠结心中的疑问。
他想到自己连最基本的魔法常识都不是很清楚,于是说:
"可以先教教我怎么控制玛那呗,顺便的话讲讲魔法的基本..."
碧翠丝听到如此这般的话不由得皱了皱可爱的眉头:
"你连自己的属性都知道了,怎么会连控制玛那都不知道?"
宇智波枫耸了耸肩,当初帕克引导出他体内的玛那时,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不过是右眼稍微有些异动罢了。
自己刚刚接触它时,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但不小心手微微抖了那么一下下,玛那就突然暴走了。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能说...
看动漫时,斯巴鲁那纱幕用的溜溜的,但到自己时怎么就控制都控制不好呢...
宇智波枫看着碧翠丝那皱起来的眉头干笑两声,说:
"也、也许是玛那太多了?"
"——只不过是你自己很差劲而已,贝蒂拥有的玛那比你不知多了多少倍!
"
宇智波枫撇了下嘴,对碧翠丝的回答不置可否,他向最近的书架走去,看着放在里面的那些魔法书的书名一阵眩晕。
简直是涂鸦,不,比涂鸦还难看...
宇智波枫:
"——知识之类的,你会教我吧!?"
碧翠丝:"你将贝蒂当成什么了?
——人类!需要贝蒂一声、一声的帮你读出来么!?"
宇智波枫:"复读机么!?原来你还有这些功能呢..."
碧翠丝:"看来刚刚还是没教会你怎样对待高贵的存在呢!"
宇智波枫伸出右手,将面前的书架里的一本魔法书抽出,然后慢慢翻开,眼睛盯着这本书,头也不回的对碧翠丝说:
"哦哦...恕在下眼戳,没有看到那所谓的高贵存在...
——奥!
对了...萝莉倒是有一只!
"
碧翠丝咬了咬牙,嘟起嘴,斜着眼看向宇智波枫:
"萝莉?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叫法!贝蒂会教你一些魔法,至于其它的东西...
——贝蒂允许你查看禁书库里的一些书,当然只是贝蒂指定的书!你就从那里面慢慢的找吧!
"
宇智波枫听到碧翠丝的说法后,抽了抽嘴。
视线环顾禁书库一周,就眼前看到的书,没有个十万三千本也得有个一万多本吧...
从那些跟鳖爬似的文字里面找东西?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况且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
宇智波枫举了举手,用一种认真的表情看着碧翠丝,说:
"——嗯,是文盲怎么办..."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