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下他的头:“我还是要惩罚你,七天后,我送你一个礼物,你现在不用查我,叫人跟着我。让你永远想着我,不许变心。”勾下他的头,印上她的吻。至于什么礼物,先买个关子,不能告诉他,这份礼物,就找一个特别的人来一起送好了,相信他会三年都记得的。
“偷心女,你就这样不把事情都理清了再走,七天,太急了。”早知道就不要让她看到那圣旨好了。
晚歌摇摇头:“罢了,理来理去还不是那样,你心里都有数,何必我给你一一去挑明,只要你心里只有我,只想我,就是对她们最好的打击,我不就是全胜吗?”理不清,思还乱,何必伤脑筋。
有些事情,答案都摆在那里,没必要去追究,大家心知肚明,枫妃和太妃之间,谁欠了谁的,又是为什么?她不太想去知道了,属于她和他共同的时间不多,何必花心思呢?景妃一定会定罪的,是她宫里的宫女在宛宛面前胡说的,是她让人搬石头的,她和凌然间,有说不清楚的恨意。
她送给他的礼物很神秘,楚观云非常愿意帮她的忙,每天抽出一个时辰到藏爱宫去,至于什么事,谁也不许追究,包括楚天,总是连哄带骗地想要从晚歌的口里得知是什么礼物,她总是神秘一笑,眼里却是闪着恶魔的光芒,并且开始着手收拾她要带出宫的东西,让他看得很不是滋味,又期待她的礼物是什么礼物?
她揉着他的肩:“别写了,三更半夜都写不够,呵呵,你写的字,可真是好看啊。”
“谁像你写的,来,练习一下。”真是舒服啊,心上人体贴地为他按摩。
机伶的周公公一听,马上将放在一边的奏折收起来,一个小公公马上铺上宣纸。
“好。”晚歌兴奋地跑到前面,拿过他的金笔,上面还有他的手温,这时代真惨,要是有电脑就好了,可以帮他节省不少时间,一文钟可以打不少字。
想了想,挥笔写上楚天二个字,洋洋得意地看着:“还不错,看得清楚。”
他一手弹上她的额:“不好学,这样的字就满足了,比十四写的还差远了。”一手握着她的手,移到下边,轻轻地写下向晚歌三个字。
“哇,好漂亮哦。”没有看过谁写她的名字,写得那么漂亮的。他要是在现代,就真的厉害了,一代的书法大师,还可以去当什么镇长,县长之类的,太傅调教出来的高材生,会吃会喝,会玩女人,当官的好材料。
她拿起笔,在中间画了二个连在一起的心,再画一枝箭连起来。
“什么意思啊?”他看得奇怪:“为什么画这些东西上去,还是,是什么字。”
“这叫做一箭穿心,两颗心连在一起的意思。楚天和向晚歌。”
“这个朕倒是喜欢,朕多画一点上去,就是多爱一点,是不是?你喜欢什么样的箭,是铁的,还是银的,还是、、、、”
她吐气:“事实证明,你一点也没有浪漫细胞,腰疼死了,不陪你了,你自个慢慢画吧!”
腰疼?他吓了一跳:“怎么了,周公公宣御医。”大手赶紧轻轻地揉着她的腰。
“不用了,是跳舞觉得酸痛。”说完才觉得一双火眼瞪着她,呵,不小心说溜了嘴。
“你不是说,不会累的吗?学什么舞。”他眉毛挑起。
暗叹口气:“是我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别争了,回房去休息吧!”他要气的,还在后头呢?
他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满身都是热情,亲昵在地她的耳边说:“你背我回去。”
晚歌不争气的耳根都红了,公公们聪明的退了下去,她才不客气地说:“笑话,我背你,我背不动你。你抱我。”
“遵命,贵妃娘娘。”他温柔地抱起她,在她的脸上偷了个吻:“朕好喜欢亲你。”
“好色之徒。”她轻笑着,任由他穿过另一侧的门,那是以前的寝室,晚歌拉下他的脸,送上火热的吻,宽大的龙床上,满室的春意让轻纱掩盖,男从的喘气和女人的呻吟,交织成夏夜最动听的乐章。
而在另一边的建章宫,却是充满了阴沉沉的气息。
凌然轻轻地描着眉,上好唇红,如瀑的青丝绾了起来,镜中的她依旧美丽如昔,风华正茂,只是如此的花容月貌,只以空守冷空,她说,她不配得到他,而他说,他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那就毁灭吧,一起毁灭吧!唇角扬起的笑,是那样的艳丽,阴狠。
穿上她最喜欢的红色衣服,她喜欢红色,很艳丽,很出众,无论到那里,都能轻易的吸引人的目光,她是才女,能文善武的才女,自然所有的人,注视意都要放在她的心上,如玉的手穿过水袖,她轻轻地旋转着,像是最美最艳的花在吹舞,像是契丹开在荒漠中用血浅灌出来的花,美得摄人心魄。
拿出一面红纱,她蒙上了脸,从床底,她摸出了一把长剑,即然她不能得到的,就大家也不要得到吧!她会杀了向晚歌,让她不再压住她,要死,也是死得心甘情愿了。
剑很长,抽了出来,如同龙吟一般的声音,这是一把好剑,以后必是一把让人愤恨的剑。楚天,楚观云如此待她,就让他们都尝尝失去的滋味,剑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一丝狂妄和无知。
皇上必是和她巫山云雨,给他们闻闻迷香,熟睡中的二人,她只杀一人,总之她是死,拉了向晚歌,黄泉路上也值得了,她必定死的不甘心,而她已经满足了,她要楚观云永远的后悔,就连说一句喜欢她也不肯,哪怕他是做戏,哪怕是哄着她啊,连做梦的机会也不肯。
门口守着的侍卫,那里拦得住她,她推开窗子,四处巡逻的禁卫军过了午夜也变得轻松起来。
如一抹轻云一般,慢慢地飘落,看看那明月,似在燃烧。
“你要去那里?”冷冷的声音响起。
她没有回头,但是听出了是谁:“哥哥,让我出去一趟,我马上就回来,都午夜了,没有人会发现的。”
“你是忘了哥哥的任务了吗?”他痛到骨里的声音。
无奈地回头,不耐烦地看着他:“哥哥,要是你妹妹明天就会处死,你会怎么想,你会恨皇上吗?会恨向晚歌吗?”
“为何你总是不懂得回头,皇上要是想处死你,何必等到现在,听哥哥说,回头是岸,把剑交给我,由我在这里守一天,你就不要想出去。”他一生中,最神圣的任务,就是保护皇上,皇上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是要他的头,他也不说二话地割下来。妹妹必是不寻常,她的眼中有着决绝。
“哥哥,为什么你总是帮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的亲妹妹,还是你也喜欢那个向晚歌。”她气愤地说着。
凌将军摇摇头:“看看你,凌然,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岂可以这样污辱向贵妃。”
“向贵妃向贵妃,为什么你们的眼中只有她,她有什好,我比她还要更好上几十倍。”她要疯狂了,连自已的亲哥哥,竟然也这样说。
他用力地摇着她的肩:“凌然,你醒一醒吧,别在做不属于你的梦了,你根本就不能和她相比,你真的不是我的妹妹,那个善良可爱的妹妹上那里去,你还给我。”她再执迷不悟,就只有死了。
她甩开他的手:“早就死了,看看我们凌家,姐姐死了,还有谁看得起我们凌家,任由人差遣,现在我是着了景妃的道了,我去杀了她,再去杀了向晚歌,哥哥,到时不用你动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妹妹了,他满眼的痛苦:“凌然,如果不是向贵妃,宛宛早就让皇上处置了,如果不是向贵妃,你早就被皇上杀了,为何你总是不放过她,不放过她,就是不放过你,我们欠皇上的东西太多了。”姐姐的背叛,是一个国家不容的,他没有说出去,不然,他凌家就不用在大月立足了。依然用他做贴身侍卫,对宛宛依然是痛爱有加,知道宛宛的身份,依然没有冷落于她。
“要怪就怪她太出色了,一山不容二虎。”有她就没有她。
他苦笑地摇摇头:“凌然,你太自信了,你当你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和她攀比,无论是那一个,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是你想夺得了的,即然你要去,哥哥没有什么话要说。”他抽出一剑。
剑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寒利得能让人打心里害怕。
凌然一笑:“哥哥,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她的剑术,她的武功都要比他更高。
“这是我的命,非得我死,你才能踏出这里。”这是他的命,是他的责任。
“好。”她抽出了剑:“哥哥,今儿个就是我们断绝兄妹之情的晚上了,哥哥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纵使打不过,就只能怨命,二剑相对,一触即发,凌然一笑,一跃而上,剑如游龙,直刺向他的手臂麻穴。
他轻巧地闪过,将所爱一一施展出来,却仍是一一留情。
凌然笑得更艳了,更是张狂地不顾一切以身冲上来,他的剑尖好几次都会在她的身上刺出洞,好几次,他都移走了,反而更多的机会让给了凌然。
一白一红二条身影,在建章宫打得火热,如花间的蝶一般,飞来闪去。
剑停了下来,凌然的剑上,流着一抹殷红的鲜血,而凌将军的身上,在月光下,白衣上开满了红艳的花,他的执剑的手已被狠狠刺伤了。
凌然得意一笑:“哥哥,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不会伤了你的性命。”她笑着,手执着剑往宫门而去。
“凌将军。”巡逻的人听到打斗的声音赶了过来,看到凌然的身影大喊:“站住。”
她头也不回,哥哥如果不是有意要放她,如何会处处手下留情。
侍卫拉开了弓,银色的箭头在月光下幽幽发光。
凌将军闭上了眼睛:“凌然,回来。”
“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没有做成的事,我一定要做完。”没有人能拉得住她。
二滴湿热的泪,滑下他刚毅的脸,他挥挥手。
箭破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凌然连回头都来不及,就看到穿过身子的箭,一枝,二枝、、、、她用剑支着身子让自已不倒下,死亡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近,她逃不了。
“妹妹。”他一脸的痛色,飞跑过去扶住她:“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不听哥哥的话。”
她急喘着气,剧痛让她脸色变得苍白,莫说走一步,就连想站起来也难。
“哥哥,你让人、、放箭、、”不相信啊,哥哥真的杀了她,真的遵皇命,杀了她。
他泪如雨下,紧紧地抱住她血流不止的身子:“妹妹,不要再报复了,放下你的自私心。这是哥哥的任务,发现你离开宫一步,就让你死。”
她想笑,却笑不出声,她一代天之骄女,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已的亲人手里,他竟不顾一点兄妹之情地让人放箭,她是自私的,不顾他受伤,执意要出去。死亡的恐惧像乌云一般,将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摭住。
“哥哥、、、我,我恨、你。”
“为什么你总是恨,用恨来看这里,凌然,放了你所有的自私,所有的自信,你是一个很美,很让人喜欢的姑娘,你拥有的你不在乎,你总是在追你追不到的,你寂寞,你满身都是仇恨,你活着一点都不开心。”妹妹的事,他看在眼里,无能为力帮她,劝她。最痛的,其实是他啊。
她的眼神在浼散,终于哭了出来:“是、、、的、、我,我、、、没有真正、、、开心、、过、、哥哥、、我好、、痛啊,我、、”想再说什么,那一句含在嘴里,永远也说不出来了,从来没有示弱过的她,在她人生最后的一刻,还会想要人能安慰她,想保护她。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只有不停的泪陪着她,那只大鸟,在屋顶上孤伶伶地叫着,然后旋身冲下,竟然一头撞死在玉柱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