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毁容了,他还会爱她吗?还会像现在一样,即使说恨他,他还是那么开心,应该不会的,她清楚地知道,男人说爱的时候,是在最美丽之时,不是红颜如何搅动这些祸水。如果一时之痛可以解开这些,也是一个好法子。上官婉儿真是一个绝世才女,但是,皇后也未必能容得下她,要不然就不会让安雪儿先侍寝了。皇后这个契丹的奸细,她非将她扯出来不可,姬妃的事又是谁告的密,皇上可以清楚这事,那么后宫中什么事都是景妃和皇后掌管,要在吃食中下点防孕药物,并不难,上官婉儿的取而代之,说早了。
是为了他眼中的那抹痛和爱吗?她竟然又愿意渗合到后宫的是非中去,感动,总是不知不觉的时候。
才到藏爱宫的门口,便看见了哥哥,他一脸负重和自责的神色看着她。
她叹口气,她知道,她的心在跳动起来了,为了楚天毫不保留的爱,也为了惟一的哥哥。
她觉得很是隐蔽的一些事,谁也没有说过,还是让上官婉儿知道了,那么她的房里,必有什么秘密,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带着哥哥到正厅里,屏退下人直接说,在外面谈得多了,人家自然会知道她有了防备,那么她做的事,就难以达到目的了。
亲手倒了杯花茶给他,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关切地说:“哥哥,你看起来气色真不好。”
他大义凛然地说:“晚歌,你走吧!今晚哥哥安排让你从小西门出去,走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呢?”她淡笑着,并不出声。
他自责又懊恼地说:“哥哥,不,我怎么配让你叫哥哥呢?我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犯了滔天下大罪。我岂能连累你,晚儿,千错万错都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逼你在宫里,明知道,你多喜欢自在的生活,口口声声说着要你效忠,要你侍候皇上,而我却做了天理难容的事。”他没脸面对晚歌,他只有一死了之,把事情都担了下来,不要让姬妃伤心,也不要牵连到晚歌。
晚歌轻轻以叹气,蹲在他的脚边:“哥哥,还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你且说与我听,或许我能帮你解决,是不是因为姬妃的事,如果你内为这样想要冲动的付出生命的代价,那你拿什么面目去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啊,你死得值得吗?你说过,好男儿,理当为国效力,哥哥,生命没有就没有,也说不清有没有下辈子,幸好你没有冲动行事。”还晓得到要跟她说,还顾念着兄妹的情份,来叫她走,然后他就可以安然地领罪吗?
笨哥哥啊,她说着任由皇上处理,就真的眼睁睁看着吗?这一切都是姬妃有过详细安排的事,一举能得到皇上的宠幸,能得到皇子,还能牵制她。
向晚清捂着脸点点头:“那天姬妃宣我过去,喝了不少的酒,当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她的身边,都是哥哥酒后乱色,我该死啊!我一直心里害怕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惟有一死。”
“哥哥。”她拉下他的手,眼神有些阴冷地看着他:“我一直叫你要醒一醒,你总是不听我说,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你被她陷害了,晚儿进宫后,受皇上的恩宠,相必三宫六院都清楚,姬妃岂会甘心,只有孩子才能挽出皇上对她的宠爱,后宫中那么多的侍卫,为什么偏偏是你,因为只有我,才能劝得动皇上到她身边去,至于你和她之间的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在比赛的三天她就来找过我,所以我成全了她,我也知道,这将会是她一辈子牵制我最好的武器,晚儿并不怕,我无心于和她争宠。”
他更是羞得无地形容:“晚儿,哥哥对不起你啊。”
“不是说哥哥吗?是兄妹,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是一辈的事,是一辈子的情份,哥哥,你回去吧,无须放在心上,就当是吃一亏,长一智,但愿从爱这个漩涡中醒过来,她永远是你只能观望的花,太高了,你采不下来。”
向晚清有些酸涩:“姬儿不会这样的,晚儿,哥哥告诉你,在向府的时候,我们最喜欢逐马在草原上飞跑,她最喜欢看哥哥射箭了。”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还在原地看的时候,她却已变了样,即然你们注定不在一起,就死了这条心。”一如她和楚观云,她要死了这条心,也要他死了这条心。
“哥哥,实不相瞒,皇上似乎也知道一些事了,所以今天就派你去侍候姬妃,目的是想证实一下,你们的惊慌,他却早看在眼里了,只再等些日子,他可以证实,姬妃说她已有了身孕,那皇上的过些日子,无非就是让御医去诊脉,其实他知道,他是不会让姬妃有孩子的。”而姬妃的身子,能掩得住吗?摆棋之人,将让人算计了一着。
“为什么?”他很痛苦,埋头在桌上。
“不为什么?就为了她日后的荣华富贵,哥哥该看清这些,虽然有些残忍。”她握着他的手,一眼都是希翼。
向晚清咬着唇:“晚儿,这更是会连累到你的,听哥哥说,哥哥在宫里永远是你的负担,不如远走高飞吧,去寻找你的自由,还有,你喜欢的四王爷。”
现在还提到他,晚歌苦笑下:“已经成为过去了,哥哥,何说什么负担之类的,皇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他不解地看着她:“晚儿,哥哥要你开心,不要你做什么不想做的事?是不是你答应皇上什么了?不要,这样会让哥哥活得很痛苦,我宁愿你开心一些,宁愿你私心一些。”
“他要的,多大概也就知道是什么?不过是想要我的爱罢了,哥哥你看晚儿岂是一个不分轻重的人,晚儿的心中没有皇上,晚儿出宫的那天就走了,他不能逼我做什么事?只是给我选择,这么久的折磨,也该差不多了,那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有些话是说给别人听的,有些事,是做给别人看的,哥哥明白吗?楚观云在宫里有多大的势力,有多少眼线,在我心里,还是爱皇上,不舍皇上多一些。”
“可你要自由?”他心疼地看着这个妹妹,心里那里累。
“我要的,他给不起,可想想,他还算是不错的人,四王爷苦苦相逼,我的心就看得更清了,其实我欠他们的,怎么还得清呢?”她的眼有些凄楚,在二者之间,她只能选择对不起楚观云了。“哥哥,你不必太内疚了,有些事,是天注定的,改变不了的事实,不妨再等几天,我有消息了,让人去告诉你,这段日子不要想太多,一定一定切记,不要再去找姬妃了,不然,你真的会毁掉你自已,你是向家的好男儿,知道吗?晚儿累的时候,还是要你背晚儿回家呢?我知道,断爱是很痛的,可是不断,留着根,更痛。”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说着掩面而哭:“我怎配做你的哥哥。”
“哥哥,无论别人怎么看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晚儿扭伤脚的时候,晚儿生病的时候,日夜照顾我的好哥哥,一个下雨连伞都忘了打的哥哥。”那份情永驻在她的心间啊。
第二天,她让湖青去叫秋月过来,给了她一张纸条看看,然后烧毁了,又赐了不少的东西让安雪儿养胎。
接下来的日子,她认真的将每个宫女和公公的来历都调查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
‘玉姬阁’时,姬妃害怕地将桌上的东西狠狠地一扫,地上跪着她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这事会有人知道?该怎么办,叫我怎么办啊?”她疯狂地叫着。
“娘娘,奴婢没有泄露一点口风,奴婢以性命保证,娘娘饶命。”
她坐了下来,喘着气:“我自然知道你没有,连皇后也摆了我一道,就算是没有人说出去,她也会知道的。”她得到消息,皇后让人在她的吃食里面下了药,她是不会有孩子的,可如今,肚里明明就有一个,怎么办,这可是死罪一条啊,算来算去,终究是让人摆了一道,恐怕不止是皇后,连皇上,也如此这般做了吧!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她是天之骄女啊,没有要不到的东西啊,那究竟是谁出卖了她,绝不可能是向晚歌,这件事万一捅破了,对她没有一点的好处。
她沉思着,宫女将东西收捡起来,一个公公在外面恭敬地叫:“姬妃娘娘,向良人来请安。”宫里不比家里,在她的玉姬阁,就是皇后来,也一样会有通传,而且她格令,就算是她的亲妹妹,也得先传一声。
向琳,她冷冷一笑,那天不断地打听这些事的向琳,难道会是她。
她振作了一下:“让她进来,你先出去,这事我自有主张,不得起任何人谈起,包括我妹妹,出去的时候,给点笑容让她看看。”她要看看是不是自已的妹妹,扯自已的后脚。
向琳哼着小调进来,也没有请安,如若平日一般就坐在软椅上,笑着说:“姐姐,你气色好好啊,看起来真的好漂亮,又红润又白透,而且还有一股子嗯,要做母妃的气息。”
姬妃暗咬牙,果真是她,御医都没有来把脉,而今才一个月,就那么确定地说了出来,母亲那生子药的事,还有她和向晚清的事,也只有向琳知道的清楚,最亲近的人,往往是最要命的敌人,她会这样来算计别人,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已的亲妹妹也会反过来用在她的身上,真是好笑啊,她姬妃,在宫里没有手腕的话,怎么会做上了妃子,她不若景妃,长得有点像是皇上以前爱的月妃,就可以平步青云,她靠着人脉靠着手段,让人臣服于她,一步一步才有今天。
却也不露声色,而是轻笑着:“何出此言,这些事,也是天注定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连我都不敢确定的事,琳儿倒是瞧得准了。”
“不会吧,姐姐,姐姐没有十分把握的事,就不会笑起来那么的有自信,琳儿看姐姐一笑,就知道有几分端倪了。”她亮亮的眼,四处打看着。
姬妃压下眼角的笑意:“还真希望如此,琳儿对姐姐的事倒是很上心。”
“当然啦,我们是亲姐妹,不是吗?而且姐姐做了正妃,生了太子的话,琳儿不是也跟着有荣耀吗?”
是啊,还真是好姐妹了,她们想打倒她,没有那么容易,她站了起来:“还早着呢?”
“姐姐,一个月之后不来信期自已也知道一些了,不是吗?”她朝她挤挤眼:“所以姐姐是最早知道的。”
姬妃痛心地合上眼,过一会,满眼都是惋惜的光采,她摇摇头说:“现在肚子有点酸胀,信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过二天就正好是了,这种信期的感觉是从来没有错的,我想,应该没有怀上。”
“不会吧,姐姐,你是不是感觉错了?”向琳紧张地跳起来。
将她的紧张全印在眼中,她点点头:“从来没有出过错,唉,命中注定了,我姬妃怀不上皇子。”她咬着唇,泫然欲泣,像是很伤心一样。
“琳儿,以后你可要争气一点,怀一个皇上的骨肉,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在地后宫了,母凭子贵,那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事。”向琳出卖了她,她即然倒向了皇后,那她以后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她无姐妹之情,这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也不会再提醒她。而她姬妃,不是那么容易就打倒的,纵使要付出一切代价,也不要让皇上怀疑她。
腹中的孩子,自是留他不得,得想办法让把他流掉,最能相信的合作人,依旧还是向晚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