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胖哥！天长日久，恣意不可放纵……”

　　“切！你老公我能天天日久……”

　　“臭流氓老公！起床了啊，太晚了，丢死人了啊……”

　　日上三竿，柳萱终于浑身酥软地逃进了卫生间。胖子意犹未尽地追来，却被柳萱坚决地赶了出去。

　　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美女，也总有凡尘轮回的状态，不能对任何人开放，臭流氓老公也不行。距离产生美的说法，柳萱认为是很有道理的，要永远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老公。

　　洗漱完毕，两人脚前脚后地出门。

　　万里晴空，几朵白云。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徐董，早啊！”黄小虹贼眼溜溜地打了个招呼。

　　“早吗？我早就饿了！”陆鸣远脸上不是好笑。

　　“我说你俩年纪也不小了吧？有些事情要早作打算的，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胖子大义凛然地看着这对狗男女。

　　依着胖子的丰富经验，貌似陆鸣远这厮还没得手？真是烂没用的东西，白长了一道大疤。

　　“嘿嘿，我也是这么说的……”陆鸣远挠着头傻笑，拿胳膊肘偷偷地拐黄小虹，却被人家一脸嫌弃地躲开了。

　　“柳总早！”黄小虹迎向了柳萱。柳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来，“嗯，小虹早，姥爷呢？”

　　“姥爷一早就出去遛弯了，嘻嘻，他老人家还到那边窗台前听了听……”黄小虹面色古怪地小声说道。

　　柳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底下却是好大一个跟头——姥爷他，他老人家，好顽皮……

　　黄小虹话音刚落，就听见院门响，姥爷进来时，鞋面和裤腿上还沾着露水。

　　“姥爷，等你吃饭呢！”胖子赶紧迎了上去，姥爷眼里却只有柳萱，满是慈祥和关切，“萱萱啊，要多休息！”

　　“嗯，姥爷。”柳萱小脸一热，也加紧朝着姥爷这边走了两步，却是眉头微蹙，恨恨地瞪了胖子一眼。

　　“姥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胖子看着姥爷脚上的泥巴。

　　“我去你娘坟前看了看，跟她说说，晃子长大了。”姥爷满脸都是欣慰。

　　“姥爷你不知道啊，晃子他早就长大了！”柳萱笑嘻嘻地说着，从另一边搀住了姥爷。

　　这冷枪暗箭的……

　　胖子一阵心虚，好在姥爷没有听懂，还拍了拍柳萱的脑袋，“萱萱啊，从昨晚开始，晃子才算长大喽！”

　　“姥爷……”柳萱撅着嘴不依，转脸却凶了胖子一眼。

　　“好好好，姥爷不说！我家萱萱最懂事了，晃子要是不听话，你就跟姥爷说……”姥爷进屋上炕，陆鸣远和黄小虹把早饭端了上来，姥爷的胃口好极了……

　　美好的日子比蜜甜。

　　一连数日，胖子都陪在柳萱身边，白天陪她在实验室里各种试验，晚上陪她在洞房里各种体验。

　　有时候吧，也容易把实验室跟洞房搞混了，柳萱只是一个弱女子……

　　自来水入户进展迅速，户外的管道由专业人员负责施工，入户的管道却要各家自行破土，专业人员只管安装。二百多户人家，倒也没有哪家扎刺，胖子的表哥王石也早早地挖好了沟渠。

　　王石他娘，也就是胖子的舅妈，倒是要求多装一个水龙头来着。却被施工人员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每户都是两个水龙头，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厨房里，你家在菜地里再装一个像话吗？

　　王石他娘就跟施工人员哔哔了两句，我是胖子的舅妈！多装个水龙头有什么大不了的？

　　施工人员收拾了工具就走。胖子是谁？我倒是听说徐董够胖，但没见过本尊。爱装就装，不装拉倒，少给我装！

　　王石骂了他娘两句，赶紧把施工人员给拦了回来。陪着笑脸说两个也够，两个也够！不能老给表弟添麻烦不是？就这么点小事，不值当的哈……

　　“胖哥，关主任说你认识他？”

　　五天后，卧龙屯的村民主任关山拘留期满，第一时间找了过来。不过他没敢直接找胖子，而是找到了二蛋，好烟递了两包，好话说了一箩筐。

　　大家都是今年新当选的村民主任，搁在过去，那就算是同年了！身上都揣着一级政府的大印，彼此间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吧？彼此给面子，彼此都有面子不是？

　　二蛋没奈何，也是小有得意，带着关山找了过来。

　　“嘿嘿，胖……徐董！咱俩也是不打不相识，嘿嘿，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关山鞠躬作揖地上前赔笑。

　　“有事说事。”胖子懒洋洋地坐在办公楼前的台阶上，摆手拒绝了关山递上来的好烟。

　　关山嘴上叼了一根，却没敢点，又抬手取了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就脸抽抽地蹲在台阶下面，朝着二蛋使眼色。

　　二蛋与胖哥的关系自然是不同的，而且必须表现出来。他也在台阶坐下了，但比胖子低了两级。大理石台阶一共五级，还是比关山高了三级。二蛋伸手掏烟时，关山眼疾手快地给他递到了嘴边上，还给点上了。

　　“胖哥，关主任倒也没想着他自己的事儿，他就是想着帮卧龙屯的村民们挣点钱。”二蛋果然开口帮忙了。

　　其实，二蛋的心底下是兴奋的。关山早些年就是大混混儿，成名已久了，十里八乡乃至藏马镇都踩得住地面，啥时候眼里有过二蛋这种毛都没长齐的晚辈？

　　嘿嘿，这回他就有了！还点头哈腰地求上门来！

　　嘿嘿，大家都是村主任嘛！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心系百姓，不耻下问……

　　“种树吧。树苗子钱另算，种活一棵树给十块钱。”胖子点了点头，起身就往楼里走，拍打着胖屁股。

　　“嗯，好的！”关山赶紧站起来答应，却没敢跟着往里走，就在原地不停地点头。待胖哥不见影了，这才脸抽抽着问二蛋，“小鹏哥，胖哥也没说，给他往哪儿种树啊？”

　　“沟沟坎坎的，只要是荒山荒坡荒地，都可以种！胖哥只管点数，不管种哪儿！”这事二蛋就比较有经验了，回答得很利索。

　　“啊？那胖哥图个啥？”关山的脑袋有点短路。

　　“图个山清水秀，图个家乡美！胖哥的境界，你不懂的！”二蛋抬头望天，深与有荣焉，说完了又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关山怎么说也是一方大佬呢，小鹏哥我也不能端得太大了，“嘿嘿，老山哥啊！胖哥他是有大能耐的人，他的想法不是咱哥俩能跟上的。不过小弟我就认了一条——”

　　“哪条？”关山连忙请教，又给续了一根烟。

　　“胖哥说啥都是对的！”二蛋美美地吸了一口，徐徐吐出来，说得是气壮河山。

　　“对对对！小鹏哥提醒得好！今儿小鹏哥可是帮了大忙了，小鹏哥一定要给哥哥一个面子，今天中午算哥哥的……”

　　次日，卧龙屯的大造林运动开始了。再次日，瓦屋屯也积极地加入了进来。藏马山南侧的三个村子，全面整治荒山，漫山遍野都是人，漫山遍野都是新栽植的小树苗。

　　皂户屯的自来水入户工程结束时，进山公路也顺利开工了。藏马镇委一班人一致认为，进山公路事关藏马镇的投资环境建设，是藏马山长期发展的基础环节，是当前和今后一段时间的中心工作，一定要抓紧抓好抓出成效。

　　期间，郑书记和王镇长联袂访问徐氏集团，总经理助理薛天涯给予了热情的接待，并在集团小餐厅内共进工作餐。

　　礼送两位镇领导及其随行人员出门后，薛天涯的心里其实也是没底的。

　　董事长回归了，却是见不着人影。好吧，也不能说就见不着人影，两位老板整天都待在实验室里，一应事务全权委托了薛天涯。薛天涯偶有报告工作，则是无有不允，甚至包括驻地领导拜访这种事，两位老板业也只是说知道了。

　　好吧，薛总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早先跟随柳董时，都跟沧海市大市长一起用过工作餐的。

　　不过，柳董的决策部署很多，高瞻远瞩，事无巨细，薛天涯只管准确高效地执行。

　　这两位老板可倒好了！

　　薛天涯摇头苦笑，到底谁是老板啊？怎么全都让我这打工的经理来决策，执行完了给报个结果就行。

　　貌似不报告也行？

　　最重要的是，迁址以后，新中心的增长点在哪里？

　　老中心的病人，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确实不差钱的，习惯了海边的优越环境，不一定愿意搬到藏马山来。另一部分是确实没钱的，中心养着他们并给予治疗。一则是对中心来说，病人要达到一定数量，才利于研究工作的顺利进行。一则也是中心的非盈利性质，甚至是慈善性质。

　　依着以往的经验，两厢基本上持平吧。

　　下个月，新中心就要正式运营了，薛天涯却是看不到任何起色。

　　好吧，藏马山还真是百废待兴，前景可期，发展的潜力是巨大的。

　　好吧，满目疮痍，贫困落后，甚至是野蛮粗鄙……

　　有钱的病人不肯搬来，没钱的病人搬来何益？薛天涯重任在肩，却是压力山大。柳董对我寄予厚望，两位老板也是信任到了放任的程度，我怎么好让新中心在我手里衰落下去呢？

　　嗯，得找个机会跟柳总谈一谈。

　　好吧，更重要的是跟徐董谈一谈。观其言察其行，徐董怎么也不像是个小白脸吧？

　　好吧，就没见过这么胖的小白脸。

　　柳董不是那样的人，柳总也不是那样的人，也没谁会拿着几个亿的项目来养小白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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