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看着拙燕的表情与动作,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无语的摇了摇头,就这样,有什么好脸红的?还有那水,黑得像煤炭水一样,哪还能看见东西?亏他们二人,一个跑一个躲的。不仅好笑道:“你也别躲了,什么都看不见。还有,这些天你都得躺在药汤里,不能出来的。你就别东想西想了……”
拙燕本想气鼓鼓的嘟嘴,但才一动作,立刻就疼得乖乖的一动也不动。连说话都恢复到先前,小心的,慢慢的,尽力的不要有大动作。
严清看得着他这个模样,莫名的心酸不已。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毒,那么恐怖的东西?真残忍!这个世界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也是在地球上吗?她不免迷茫的想。
拙燕一字一句的慢慢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懂那么多?你到底是谁?还有……”
严清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笑着道:“现在终于知道要怎么跟我说话了?所以嘛!一直这么乖乖的就对了!至于我嘛,生病的孩子不要问那么多。”
拙燕轻轻的哼了一声。
严清好脾气的假装没听见,从椅子上站起来道:“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今天晚上就不换药了,也不加热水,你就这样好好睡一觉。”
拙燕看着伸长了腿,正准备迈大步,半点淑女形象也没有的严清,咕噜道:“就这样?”
严清走了半步,转过身来看着他道:“对!就这样。不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拙燕面对严清的目光,又不自觉的往水里缩了缩。
严清笑了笑道:“痛?还是不习惯在水里睡觉?你还是抓紧时间睡睡吧!睡不着……嗯,谁不这也好好放松放松吧!你明天的药汤会从今天晚上开始熬,等明天你就知道了,与之比起来,今天这药浴,就像是在给你按摩挠痒痒一样。”
拙燕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自从严清进田府给拙燕治病开始,田府的上空就飘着浓浓的中药味道。这药味一天比一天浓,严清的名声也一天比一天显赫。这些日子已经陆陆续续有七八家人求到了田府,这些人都是与来给田府的拙公子看病,结果不小心中毒的大夫,有接触的。
有的是大夫的家人,因为接触了大夫中毒。有的是吃白喜事这碗饭,给安排生后事不小心碰着给中毒的。听说田府请了一个女大夫,连那位拙公子的病都治得好。这些无望的人家虽然拿不出来一千金,但为了活下去,只好厚着脸皮跪在田府外面。
严清头疼不已,不是她不愿意救。实在她现在还没有制出药丸来,办事效率实在太差。而且这毒人与魔鬼蛤两者的毒混合在一起,哪是那么容易驱除干净的。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前功尽弃。
她是全靠了自己一碗血,在拙燕的治疗上才达到这养的奇效。听说外面那许多的人,她不肯一个个放血救吧?只怕人还没救过来,自己先因为失血过多而亡了。更重要的是,她的血能治病救人这事,千千万万不能让人知道。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了她的血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她只怕别想活安逸了。
但要她看着这么多人因为不懂怎么避开毒源,而跟着中毒。她也于心不忍。于是写了一张中药单,唤来秋月,递给她道:“把这张单子,送出去给大家传阅。并告诉他们,尽量不要与病人接触,病人发病后的东西,也能不碰就不碰。如果实在是必须与病人接触,千万要记住,不可徒手触碰,得用我开的单子,里面的中药熬的水,将衣服布料等东西,放入里面浸泡之后才可以。”
秋月听呆了,傻傻的看着处方笺道:“姑娘,这是将治病救人的方子公布了?让大家都知道?”她太吃惊了,她从来没见过大夫这样的。什么病用什么药,什么用量,如何用……这些不都是大夫治病救人的看家本领吗?她怎么肯就这样大咧咧的告诉大家?她不怕有人偷师?
严清道:“也不算是治病救人的方子,这毒啊!太厉害了,哪里是一张方子就能好的?我不过是教大家避开毒源,少一些人因为不懂,而中毒而已。如果真有一张方子就能去了这毒,我肯定早就开出来给大家了啊。这不仅是帮了别人,也是在帮我自己。”
总之,秋月还是觉得她太伟大了。看严清的眼神越来越崇拜,越来越恭敬。只是,严清这一张方子不但没能将人们就此打发,反倒因为现在大家知道了如何避开毒源,全都用严清的办法,将中毒的病人放在担架上,邀约着将人抬道了田府大门。
田府大门外搭起了帐篷,支起了大锅。病人与病人家属,将了田府大门堵得水泄不通。更甚有的人一天三拜的对着大门磕头,求救苦救难的观音娘娘,天上落下的仙女、神医,一定要去救救他们。
严清愁眉苦脸的听着秋月绘声绘色的讲着大门外的情况。没想到她那一贴药,原本是好意,现在倒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把自己给黏上了。
严清咬着手指去了墨香居看田疏朗。田疏朗这些日子虽然还是昏睡,但她每天用银针走一遍穴,再开了几帖修养安神的药,让春花日日将药汁浸透在棉布上,塞在田疏朗口里。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田疏朗虽然仍旧还是在昏睡。但脸色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
这样的治疗方法是古籍上所记载的,叫做光穴疗法。与平常的治病方法很不一样,讲究10天为一个疗程。现在正是第9天,疗程的最后一天。虽然只差一天,但古籍中记载的治疗方法不但奇,要求也很严。这一天却是至关重要,如果提前唤醒的话,只怕前功尽弃,会影响他身体。
严清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让他们闹吧!也不急在这一时。只是林母本来就不同意她来田府,现在又闹成这样。只怕她要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