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梅一走,秋菊便上前服侍她安睡。宇文雪抬手阻止道:“且等等!看末李回来如何说!”
秋菊低眉顺眼的劝道:“小姐还是先安歇吧!何苦为了一个贱民劳神费事?即便小姐不愿让当地官员知道您来了昕风城。那现在趁那丫头独自一人住在客栈,何不让末李带人去将她捆了来,在房里供你慢慢的折磨个够?何苦为了她一个臭丫头耗费心神?”
宇文雪眼眉轻挑,喝道:“你懂什么?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你说的那般行事却是简单,但她手上拿畜生那般厉害,一击不中难免打草惊蛇,让她起了防范心理。还是要保险起见方好。更何况现下事情有了变故,我好不得细细谋划一番。”
秋菊不敢再相劝,只得站在一旁陪着她。直到三更时分,厢门外才又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呆站着的秋菊一个激灵,睁大了睡意迷蒙的双眼,飞快的去开门。果见末李一身冰霜的进门来。见到宇文雪斜躺在贵妃榻上,“哐当”一声跪了下去,额头抵地“哐当、哐当”就是一阵猛磕头。道:“奴才办事不力,让小姐久等!请小姐责罚!”
宇文雪缓缓睁开半眼道:“免了罢!起来说。都打探到些什么消息?”
末李轻起身,小眼里有几分得意道:“奴才与青梅分开后便跟着那小子,他先后去了银家、萧家……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商户。这般足足在城里穿梭了几个时辰,竟是从平陆门出了城,小姐定是猜不到他们将船藏在何处?那才真是一个隐蔽之地,实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宇文雪缓缓从贵妃榻上坐直了身子道:“哦?在何处?”
末李道:“据奴才推测,那是一处废旧的船坞!那小子也算是有点儿心思,竟能找到这样一个隐蔽之地。”说完似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手道:“那小子看起来也会点儿功夫,若非奴才轻功高,又每次都刻意与他分开一定距离,定是早给他发现了。”
宇文雪面露笑意,道:“我也是知道你功夫好,此番才会带了你出来。你放心!办好我交代的事,此番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安排你老子娘。”
末李又跪地磕头,面色喜气难掩。道:“谢小姐成全!奴才誓死效忠小姐!”
宇文雪傲然一笑道:“过来,我还有话要吩咐!”
末李羞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靠前。秋菊提醒道:“小姐,这样怕是不妥吧!虽是在外,可男女大防……,再说了,他一个奴才,你若实不放心就让奴婢去门口守着?”
宇文雪面色不愉道:“算了,你过来。”附耳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秋菊大吃一惊,面色慌张道:“小姐这是?这是要效……”后面的话却是不敢再说
宇文雪冷冷道:“怎么?你现在也学了那没用的心善?这是在同情那些贱人?”
秋菊惶恐伏地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小姐着想,怕此计走漏风声,于小姐的大计有碍。”
宇文雪阴霾一笑道:“除去行事几人,知道此事的,就你我三人。你们不说会有谁知道?再说了,都是些野蛮贱民,又是茫茫大江之中,死无对证,又有谁会来替她申冤?要怪只怪那些不长眼的要和她牵扯在一起,阎王爷算账也不会算到我们头上来的!”
秋菊连连点头道:“是!小姐说的在理!是奴婢没见过世面。”
宇文雪眼眉轻挑道:“还不快去告诉他?”
秋菊依言附耳在末李耳边说了几句,只听宇文雪对着他威严的道:“快去吧!照我说的办!若我交代的事情没办好!你自己知道后果!”
末李点头称是,正待退出门外。又听宇文雪道:“记着!切不可走漏风声,一定要干得干净利落!”
末李再次恭谨作答“遵命!奴才一定不负小姐重望!”话毕飞快出了厢房门,没入黑暗之中。
初冬阳暖,风城无波。既要在城中等三日,严清自是不肯窝在客栈发霉。待在舒适的房中睡了个太阳晒屁股,才起床洗漱干净,沿着城中江北和江南玩起来。还在心中安慰自己,我就当是出国旅游来了。
昕风城江水清幽,景色优美,物件儿做工精巧,别说严清还真喜欢这里。若不是担心自己失踪这么久,让爹娘着急,她还真想在昕风城玩个够。只见街边店铺摆着各色稀奇古怪的手工货,连柄小刀也做得精致绝伦,美如饰品。
想来那日那丫头那柄长剑就是这种原理了,让人恍惚一看,只当她腰间是带的装饰物件,突然之间拿出来,真正让人吓一跳。只是不知那长剑是如何做的,居然能将那么长的东西隐藏起来不惹人注意。严清数次想起,总是惊奇连连,没想到古代也能做出这般让人意想不到的玩意。
只是街上这些物件又比不得那丫头的长剑。多是些匕首长鞭之类的玩意。严清买了一把铜面雕花的鱼形匕首挂在腰间把玩。若不是她自己亲手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看过,真真不敢相信它是一柄匕首。雕花匕首挂在她的腰间,看起来也就像讲究的公子、小姐在腰间挂在腰间把玩的玩物。
看到店铺中摆放的小玩意可爱又精巧,想着家中小妹正是爱玩的年纪,忍不住买了数个。又给家中爹娘各选了数样首饰,猎具。买完这一大堆,突然想到这里的能工巧匠多,我怎么这般傻呢,不是一直想建一个实验室吗?这里的能工巧匠左右无事,我何不趁此机会画了图纸找城里的工匠看看你,说不定还真做的出来。
想做就做,严清即刻买了纸笔回客栈画了一幅图纸,将图纸拿着到沿街询问。虽不知在古代这样落后的环境下能不能成功,但有机会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
如此忙碌,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与田疏朗约定的日子。严清坐立不安的等在千江客栈江影月茶阁中,直到辰时三刻已过,还不见人影,严清在心里直骂自己傻,竟被人给咚了,白白浪费三天时日。心中热气翻腾,气得抓头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