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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玉面郎君(三)

农家小女医 短腿蘑菇 2238 2024-11-16 14:25

  冷刀与肖剑见宣于珩换了衣裳出来,都不再他言,双双迎了上去,躬身作揖道:“殿下!”

  宣于珩轻瞥了二人一眼,伸手整了整宽袍大袖,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听墨,将人搬进去。”

  听墨低头称是,待看了地上冻得青紫的姑娘,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盯着宣于珩,呐吃道:“殿下!那当搬至何处是好?”

  冷刀躬身深深作揖道:“殿下不可!万万不可!”一贯冷森森的面孔,竟是难得的多了一丝惶恐之色。

  听墨看着满身是伤的严清,不知是该抱、该拉、该扯、又或是找人帮忙小心翼翼的抬进去?主子没发言,又搞不清楚这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实是不知该如何将人搬进去,正在为难之际,听见冷刀的阻挡之声。索性站着不动,看他们如何说。

  宣于珩挑眉“嗯”一声,清朗的嗓音在空中宛转盘旋,转了一个圈才蜿蜒向下,形成一个曼妙的问号。

  冷刀屈膝作揖道:“殿下万不可被此等皮相所迷……”

  他话还未说完,一旁的肖剑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冷刀面生森冷的扭头白了他一眼。

  肖剑见她面色森寒,好歹收了笑声。只是喉头还是时不时的一阵颤抖。

  宣于珩又是语调曼妙的“噢”一声,状似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严清,慢悠悠道:“你以为,她有何等面相值得本王迷惑的!”

  肖剑适时插嘴道:“就是!殿下美仪早已颠倒红尘众生,又岂会被这等凡夫俗子所迷?刀兄真是人如其名,爱闹冷笑话的很。”

  他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都为他手心捏了一把汗,虽然乐正王在平都是出了名的美姿仪。可大家也不过背后里议论、艳羡,哪敢像他一般,竟当众品评殿下相貌,还言语轻佻,隐隐有调戏之态。他肖家虽是世代封爵,只怕那脑袋也悬得很。

  宣于珩虽仍是一脸的清冷,却也仿似完全没将他的话当回事一般。转身对另一个小厮吩咐道:“冼尘,去同听墨一道将人抬到我屋里去。”

  船上将士、苍头原以为他即便不立刻让肖剑脑袋搬家,也不会轻易饶过他。不成想他却是对他之言置之不理,反倒去安排那浑身是伤的女子,还要将她安歇在他房中。

  心中无不都竖起了大拇指,心道乐正王殿下果然如传言一般,不仅姿仪美,有学问,又武功高,最最重要的是脾性真是一等一的仁善。只可惜却是排行至七,不然他若是继承大统,才真是我国百姓之福啊!

  冷刀一听不仅要留下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殿下居然还要将她安置在他的寝室之中,一时也顾不得隔墙有耳,声音也大了起来,喊道:“且慢!殿下即便是立刻砍了属下,属下也是要说的!此等来路不明的女子,万万不可将她留下。属下以为,殿下此番踏江前去安国……”

  不待他说完,宣于珩就抬手阻止道:“无妨!”显是接下去的话再无需他说,他已是明了。

  冷刀却是不明他意,只当他当真是中了人施的美人计加苦肉计,扶了一把腰间的大刀,就欲上前砍了严清,口中冷森森道:“殿下仁善,下不去手,就让属下的代劳吧!这等来路不明的女子,还是丢在江中喂鱼的好。管她做什?”

  肖剑轻旋至他身前,挡住他道:“冷刀这名字当真与你是绝配,竟是丝毫不懂怜香惜玉!这姑娘周身四体虽是惨不忍睹了一些,不过这模样细品倒还是有几番姿韵的。勉强倒还算过得去眼,丢在江中喂鱼,实是有些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冷刀愤愤然的看着他道:“只怕你是烟花乱巷迷了眼,春情洒错了地!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倒在这来煽惑殿下……”

  肖剑收了笑道:“你可别随意给我乱戴帽啊!这里谁不知道,我最上虽是爱说,可最是洁身自好啊!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所谓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好歹也三军将士的首领,怎的视人命为草芥?

  眼看两人一个说不好就要刀剑相向,宣于珩适时的开口阻止道:“行了,都别说了!本王自有分寸。”

  此话一出,已是有了定论。两人都各自冷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那两小厮也是懂眼色的,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小心翼翼的将人往船楼里抬了进去,半点不敢怠慢。二人将**的严清放在床上后,看着那破布碎片,一身水湿的脏污衣服,却是一阵为难。

  殿下亲自下水救的人,亲自吩咐放于他的寝室之类的。说不得以后就是殿下的女人,他们可是不敢妄动,两人眼色交流了一番,轻轻捻了一段丝被附在她身上,便匆匆到甲板回话道:“回禀殿下,已将姑娘安置妥当,只是……只是……”

  宣于珩负手望了一眼前方雾蒙蒙的一片,头也不回的答道:“只是如何?”

  听墨躬身道:“只是那姑娘,浑身是伤,又湿得水流,就这般放着,怕是不妥。”想说要给她换衣服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是拐弯抹角的一个劲说那姑娘的惨状。

  宣于珩不紧不慢的走到船头,看了看船的吃水,哪怕他自认目力惊人,亦是在这大雾中迷了航,辨别清方向。只怕再走下去,凶险得紧,干脆吩咐苍头,找个就近之处靠岸,再才转身悠悠道:“衣服湿了?去宇文小姐房里,请人去将她的衣服换了就是了!”

  听墨心想果是有想头的,不然怎么我一说他就懂?还安排的这般仔细妥当?又开口问道:“可船上也没个大夫,那姑娘看起来情形老是凶险了,只怕……”他原是想问他可是要去瞧瞧,可随即又想,即便殿下可能瞧着那姑娘有几分意思,可她何得何能?什么身份?竟敢劳乐正王殿下亲自去瞧?自己当真是糊涂,还好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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