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刘拐子已不再手舞足蹈的跳了。而是睁着大眼睛,张着大嘴巴,手脚都怪异的弯曲在半空中。严清被他们二人绑在树上挣脱不开,只得收了心思静观其变。
他说牛头蛇原本只是为了吓二人,可是现在这种状况。真正是怪异之极,一阵冷风吹来,她感觉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一提、二桶拿着树枝在地上一路拍打到刘拐子跟前,都没有发现地上有什么蛇虫爬出来,渐渐便认定了是严清在危言耸听。大着胆子走到刘拐子跟前,两人齐齐呼唤了几声老爷,只见刘拐子都没有答应。一提喊了几声见他没有应答,便试探着再往前走进了两步。
让严清与二桶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他才一走近,便也手脚乱舞起来,紧跟着口中“咿咿呀呀”的一阵乱叫。
严清看他那模样,倒真有点她刚才随口胡说的那个样子,真有点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中毒的模样。刚才刘拐子手脚乱舞的时候她么细心看,现在被绑在树上,反正跑不掉。她细心观察,发现一提的动作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倒很像是要往身上去抓痒的样子。可手脚都像被绳子扯住了一样,怎样努力都无法将手伸回身上去。
严清左右想不明白,又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想,难道并不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而是被武功高强的人隔空点穴什么的?她原本不信世上有这种功夫,但看到宣于珩露过一手之后。已经相信这世界上确实是有人会飞檐走壁,还有武侠小说中的内功……
二桶看见一提也变得疯疯癫癫,手舞足蹈的模样。便再不敢上前,只在一旁抖抖擞擞的大喊“老爷、一提”他们二人的名字。如此呼叫了一阵,原本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一提,也像刘拐子一样手脚呈一种怪异的模样扭曲在半空中。双目瞪大、口鼻大张,模样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严清左左右右的四处张望,见两旁都没有人影。便猜想是不是有高手躲在大树之上,又或者在她身后?只郁结被人绑在树上不方便她查看。不然她一定能发现这个暗中出手帮他的高手在何处。
二桶可不像她这么淡定,看见刘拐子与一提都变成那副可怕的样子。吓得“呜哇”一声,丢了手中的树枝便像见了鬼一样,连爬带滚的往山下跑去。
严清连连高呼“喂!你回来,先放了我啊!”“快放了我,我给你加银子”之类的话,可无论她怎么喊,二桶都像魔怔了一样。脚下连顿也不顿一下,只一心往下跑,片刻便没了人影。
突然之间,好像连山风都静了下来。林中静得落针可闻,严清看见面前怪异的挂在半空中两人。全身上下的寒毛又昂首挺胸的站起了军姿。慌乱的手脚挣扎了一阵,怎么也挣脱不掉,便试探着的喊了一声“还不快来帮忙,把我放下来?”
她暗暗听着林中的动静,咬了咬牙再次道:“我知道你在树上,快下来吧!”她喊完之后,见林中久久没有动静,心中一片失望。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树上的?”宣于珩突然说着话,从空中飞了下来。
骤然之中看见他,严清甚是惊喜。眉飞色舞道:“就是在你帮我,出手惩治这两个恶霸的时候啊!”其实她哪里知道宣于珩在树枝上,她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而已,瞎吼的而已。
宣于珩眉头微皱,疑惑的转身看了看半挂在空中的二人,摇头道:“我并没有帮过你。”
严清亦疑惑道:“真不是你?那他们二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宣于珩实际上听到动静到这里来之时,正看见刘拐子张着大嘴,在半空中手舞足蹈。这种诡异的现象,他也是平生第一回见到,起初他只当是有武林高手躲在暗处,保护严清。是以后来明明看见一提、二桶二人将她捆绑在树上也并未作声,反倒全神贯注的观察周围的一举一动。
直到后来一提出事,他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林中确实再无他人之后,在严清连声呼唤,一副早就知道他躲在附近的模样,他才从树上飞身下来。
他原本以为他们二人之所以会变这样,全是因为严清早早就在暗中布置了什么机关,亦或者使了什么药粉之故故。如今听她这样一说,也深以为奇,不禁撑着下巴沉思起来。
严清见他站着不动,半点没有要帮她揭开捆绑在身上的树藤的意思,不禁催促道:“那个殿下,在研究他们二人如何会变成这样的之前,可不可以先帮我将绳子解开?”
听到严清的呼唤,他才反应过来要先帮她解绑。接下腰间的玉箫,轻轻在树藤上敲击几下,那婴儿手臂那般粗大的树藤便齐生生断成几截。
严清心中佩服,原来玉箫到了会功夫的人手中,也可以被当成武器。不禁赞叹道:“殿下功夫真好,不仅轻功厉害。这以玉箫为刀的功夫更厉害。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殿下隔空点穴的功夫,殿下这一手隔空点穴的功夫当真是练得出神入化,让人敬仰!”她内心深处,还是认为是宣于珩出手制住了刘拐子与一提二人。
宣于珩看着她手腕上深深的红痕,好半晌才生硬的移开目光,淡淡道:“你从哪里看出我隔空点穴的功夫出神入化?”
严清笑指着刘拐子与一提道:“殿下可以躲在树上,以这么远的距离,先让二人出尽了洋相,再让他们这样一动不动的定在空中,这等厉害的功夫,还够不上出神入化几个大字?”
宣于珩看她这模样并不像作假,倒真的是认为是自己出手帮了她。狐疑的将严清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一遍,思索着慢慢往前走了几步。严清亦好奇的跟了上去。
此时林中万分寂静,除去二人走路时踩在枯枝烂叶上的嚓嚓声,便连风声似乎也静止了一般。严清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离刘拐子与一提越来越近,便渐渐觉察出不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