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对于她走后村里发生的这些事儿是一概不知。她此时正在马车中苦苦冥想,该如何寻一个让人信的过的借口,来解释她为什么离家了这么久。
其实自从她发现自己身量暴涨,容貌巨变之后。就一直在想她如果回到家乡,要如何与人解释这个常理说不通的问题。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早,而且她想来想去,都没想的出一个周全之策。
单不说容貌,如果只是容貌她还可以用点她的医学知识来误导村民。说她是用了自制的美容膏才会容貌发生巨变,说不定随便还可以开发点美容产品,小赚一笔。
她现在最难解释的是她的身高,她现在若用卷尺量的话,少说也有一米六吧。只怕比严秀丽14岁的身量还要高出许多。这与村里那些长期营养不良的孩子比起来,可是高出了一大截。
马车车轮与地面不时的发出“轰隆、轰隆”的磕磕绊绊声,随着离家越来越近,那声音吵得她越是心烦。而同在马车里坐的宣于珩就比她悠闲的多,此时正捧着一本安国的民风杂记看的津津有味。
听墨一边欣赏着四面村巍峨壮丽的景色,一边驾着马车飞快的往湖边小院跑去。
村民们原本猜测马车是顾家的贵客,可看着马车居然不是往顾家而去,而是一路往冥泽湖跑去。大家看着那车往冥泽湖而去,都是一脸的问号,心想曾经住在冥泽湖的不就只有严老三一家吗?现在那里都没有人了,这马车还跑到那去做什么?
村民们日日都在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哪有什娱乐?现在难得村里有点大事,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丢下手里的活计便往湖边跑。都想着快点去看看有什么热闹瞧。
马车按着严清的指示,稳稳当当的停在湖边小院中。严清是直到车停稳了,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她在车上做了一番思想,才深吸一口气拉开车帘下车。
她原是准备好了接受她爹娘的震惊,没想到下车才发现湖边小院静的出奇,心中好生疑惑。心道难道他爹的脚已经好了啊?就下地干活了?可就算她爹娘都下地干活了。妹妹不是也应该在家吗?按住心中的疑惑不表,试探的喊了两声:“爹娘!”
小院静静的,没有回声。
宣于珩原本听她说她要回去看爹娘,倒是想跟着她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家养出一个她这样的女儿。看她那手不过是做一顿饭,就跟被人用了刑一般,心想她多半是生在什么富贵之家。
突听她说她家是住在乡下,虽是有些没有想到,但也没太多想,心想多半是什么富人在乡下置办的庄子。不成想马车是越跑越偏,颠了快两个时辰才停下来。居然是停到一栋矮扑扑的茅草房之前。而且不但没人前来迎接,她下了车连唤几声都无人答应,这场面着实和他想象的相去甚远。也收了手中书卷,下马车前来观望。
看到这样的场面,听墨可说比宣于珩还要震惊。他原本看严清谈吐不凡,又生得娇美,而且还做得一手的好菜,那菜式他更是闻所未闻。心中猜想她即便不是官家小姐,也是生在巨富之家。那好手艺肯定是为了将来成为当家主母,虏获夫主的心而准备的。看到眼前这一幕,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严清无暇顾及他们心中的想法,她站在院中连唤了几声皆无人应答,心知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不详之感。走到窗前一看,只见房中虽是并不显得凌乱,但是除去几张破旧的座椅还在,其他的被子家什却是全无。显然是并没有人住在这里,也不知她走之后家中定起了什么变故。
她在院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都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当下无法,只得先去严家老宅打听打听。虽然她真是万分的不想见那些人。
严清弹了弹袖口上的灰尘,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有些日子没在家了,嘿嘿。想是搬在别处去了!听墨,你载我再到别处去瞧瞧。”
宣于珩淡淡的开口道:“你的有些日子是指几年吗?”说完也不待她回答,抖了抖衣袍上了马车。
“呵呵……呵呵!”严清有些无奈的干笑,也跟着上了马车。心中也很是无语,我不过是才走了个把月。怎么回来连家都搬了,也不怪他要疑心我走了几年。
听墨再次驾马,按着她的指挥往严家老宅而去。
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速度自然是比不过马车的,才将将跑到半路,就见马车从湖边小院出来,又调头去了严家老屋。俱是一脸有戏看的表情,嘻嘻哈哈,吵吵嚷嚷的跟着马车往严家老屋跑去。
不过才个把月未见,严家老屋就新修了几间土屋。看起来虽然只是夹着竹板扶的土墙,但看起来似乎他们日子还过得不错。
马车才将将停下来,严清就看到了那张她讨厌的脸。孙念琴一脸好奇的迎了上来,围着马车啧啧有声。那眼睛胶一眼的粘在马车上,恨不得将马车吞入肚中一般。
严清拉开车帘跳下马车,那眼光又粘在了她的衣裙上。严清暗暗压下厌烦的目光,开口问道:“二伯母好,可有看到我爹娘?”
孙念琴原本一心都在看着那蝴蝶飞飞的衣裙,心想这衣服要是穿在我身上该是何等模样。又是何等的风光?心中暗暗的下决心,心想我也要买一套一模一样的,到时候我要穿着从村头慢慢的走过,一定会将全村都人都迷倒的。只怕她们讨论我的衣服也得讨论上半年,对我的容貌嘛,更是……
她正浮想翩翩,想到兴奋之处。就被一个清婉的嗓子给叫醒,心中老大不高兴了。但看在人家衣着不凡,又是驾着马车而来,还有专门的小子架马车。总算是不敢发火,到是有些怯弱的开口道:“姑娘说啥呢?”
原来她刚才正一心幻想着穿着这样一副衣裙,美得多么惊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严清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