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低头洗木薯洗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个女子哀婉的哭叫。
她知道,除去他以前和顾鹏飞在这里烤鱼之外,自来少有人来这里。怎么会突然有人在后面哭。她好奇的站起身来,转过头去,正好看见顾鹏飞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两眼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瞧。
而发出哭叫之声的正是他身旁那女子,那女子双手拉着他的胳膊,一边哭一边用双眼忿忿的盯着自己瞧。这眼神她尤为熟悉,不就是那霸道的宇文小姐经常看自己的眼生吗?只是这姑娘,不就是她那个最爱做嘴上功夫的大伯母的女儿严秀丽吗?什么时候她也成了宇文雪的徒弟了?动不动就想用眼光杀人。
还有那个纯情的小弟弟哦,真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只是这把杀猪刀未免也太狠了些,才短短一个月,就将那纯洁爱脸红的小弟弟磨砺成了风流公子吗?看他们这架势,这又是演的哪点档的苦情戏。
正在她啧啧出声,感叹脸红弟弟被磨砺成风流公子的时候。顾鹏飞突然掰开严秀丽的手,向她冲过来。严秀丽在后面追着喊道:“鹏飞哥哥,你不要被那妖女给骗了。她根本就不是……不是我严清妹妹。”
顾鹏飞却是不理她,走到严清跟前看了她一眼,又脸红的低下头道:“清妹这一声不响的是去了哪里?让为兄好找。这段日子每当我想到你,又找不到你人的时候,便写了一封信来放在我们约定的地方。清妹可有看到我给你留的信?”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心目中严清本就美。这些日子不见,严清在他脑海中的影像更是越来越美。所以今日见了她的模样,也只当她是换了衣服的缘故,倒并不显得多么吃惊。
严清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认出来自己,不疑问自己身量面貌,一心只关心自己去了哪里,实有些意想不到。想到他也曾常在河里抓鱼玩耍,这一番奇遇说来他听,不知他信不信。便道:“我要说的可是一件常理不能理解之事,不知你信不信?”
严秀丽连哭带嚷的摇晃着顾鹏飞的手臂道:“鹏飞哥哥,这妖女定是要说花言巧语来迷惑于你,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顾鹏飞红脸之中带了几分尴尬之色,侧身轻轻掰开她的手道:“丽妹别瞎说,你不是常说希望清妹逢凶化吉,早日平安归来吗?今儿她回来了,你怎的倒不与她相认?还说这种话?”
严清心想:“哟呵!这个也是妹妹?妹妹还真不少!她想我回来才怪,只怕心里恨不得我死了才好呢!”笑看着严秀丽道:“原来姐姐这么关心我啊!”
严秀丽看见她的笑,似是嘲笑,又似轻蔑。一句“呸!鬼才关心你!”便脱口而出,话一出口才惊觉顾鹏飞还在一旁,慌忙咬唇改口道:“不是,鹏飞哥哥,我是说如果她是我清儿妹妹我自然是关心的。可是这妖女明明不是我妹妹,她不知是何方妖怪,来假装我妹妹想要欺骗大家。鹏飞哥哥,你不要相信她。”
顾鹏飞道:“丽妹,你今日怎么和平日里很不一样?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严秀丽因为严清今日突然回来,慌乱之下撕破了她的伪装,让她露了真面目。现在顾鹏飞既然自己递了梯子给她,她自然借坡下驴。弱弱道:“对!对!我今日就是太累了,才会言语错乱。还是鹏飞哥哥最懂我。”说着便捂着额头往顾鹏飞身上倒,仿佛马上就要晕倒的样子。
顾鹏飞慌乱的扶着她的腰道:“丽妹,你怎么了?这可如何是好?我今日就想到河边来走走,也没有驾马车出来。要不我扶你到一旁大石上休息一下?”
严秀丽有气无力道:“可不可麻烦鹏飞哥哥送我回去?我……我……感觉胸口好难过,喘不上气来了。”
顾鹏飞为难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严清,感觉手脚似乎都有些没地方放。尴尬的想要松手,可又见怀中的人喘的越来越厉害。看了看眼前,又看了看怀中。有些为难道:“清妹可否等一等?我将丽妹送回家去了就来。”
严清早看出严秀丽在做戏,可让她吐血的是这么拙劣的戏码他居然也会被骗。她不知道该说他好骗呢?还是自愿被骗。
她平常最是讨厌男女关系不清不楚,没想到连顾鹏飞这样看似纯情的小男生也怀里搂着一个,还做出一副对自己情深意切之感。不仅冷笑道:“你自有情妹妹要陪,还让我在这里等你做什么?我可没空看你们谈情说爱。”说着转身蹲下去洗木薯。
她这几句话听在顾鹏飞耳中,只当她是拈酸吃醋。心中就犹如有人拿了狗尾巴草挠他的心窝一样,又喜又痒。情不自禁的松了手中的严秀丽,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将她正对着自己道:“清妹这话……是……是对我……”他脸皮薄,是对我也有情吗?这句话吞吞吐吐了半晌竟也没说不出来。
严秀丽原本像鼻涕虫一样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不妨他突然松手,顿时摔落在满是石头包的河边上。发出“哎哟”一声哀呼,只可惜顾鹏飞现在全身上下的寒毛都在关注着严清的一举一动,对她哀呼是恍若未闻。
严清看严秀丽摔得四仰八叉,顾鹏飞居然还抓着自己的手。挣扎着双手道:“你是猴子吗?”
顾鹏飞不解,疑惑道:“什么猴子?”
严清再次用力抖了手,道:“猴子掰苞谷啊!掰一个,丢一个啊!”
空中突然满起一声嗤笑,紧接着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清清自认自己是苞谷?”
顾鹏飞本还在仔细思考,严清说他是猴子为何意。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如此亲热的唤严清,顿时乱了心神,松了双手,有些奇怪的打量着来人。
严清一得了自由,亦转头去看宣于珩。只见他不知何时荡到了这河边,此刻正手执玉箫,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己与顾鹏飞瞧。
她原本光明正大,毫不心虚的心境,竟被他看得莫名的有点脸红。俨然就像是与奸夫偷情被相公抓住了一般,这情绪来得当真是好无道理。她有些无语的甩了甩被顾鹏飞捏痛的双手。道:“殿……你怎么来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