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废立君王引起了很多朝廷大臣的不满,驻守淮南的丘俭、文钦等人因此决定起义出兵讨伐司马师,这也就是淮南三叛中继王凌之乱后的第二叛。
【叛乱前夕】
东兴之战后毋丘俭和诸葛诞对换了防区,毋丘俭担任镇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扬州刺史前将军文钦,是曹爽同邑之人,勇敢果断,多次立下战功,喜欢虚报俘虏人数,企图获得宠赏,但朝廷往往不给。因为文钦怨恨一天比一天重。毋丘俭出于计谋,对文钦很好,两人关系融洽。文钦也感恩戴德,对其忠心不二。
嘉平六年(54),李丰、张辑等人企图以夏侯玄取代司马师,被司马师察觉除去,同年司马师废掉了少帝曹芳。丘俭与夏侯玄、李丰平素友好,二人被害令丘俭不安,同时亦感昔日魏明帝之恩,想为曹魏政权做拼死一搏。丘俭之子丘甸亦鼓励父亲反抗司马师。
正元二年(55)天上出现几十丈长的彗星,跨过西北天空,从吴、楚分界处开始。毋丘俭、文钦十分高兴,认为这是吉祥的征候,于是借皇太后的口吻,下诏历数大将军司马师的罪,发布天下,举兵反叛,胁迫淮南将守诸别屯者及百姓都进入寿春城,在城西设坛,对天发誓,滴血为盟,把老弱者留下来守城。
丘甸时任治书侍御史,丘甸在起兵前私自出走,带家属逃亡到新安的灵山上,但灵山被攻下后被捕杀死。丘俭在发动叛乱之前还派人找镇南将军诸葛诞,让他召收豫州士民参与反叛。结果诸葛诞将丘俭、文钦派来的人杀死,并将丘俭和文钦的阴谋公布于天下,让人们知道他们的叛逆行为。
【丘俭之乱】
这年春季,毋丘俭、文钦统率五六万大军渡过淮河,向西到达项地。毋丘俭守城,文钦在城外保护。司马师聚集公卿商讨计策,朝廷的议论多数认为可以派遣战将出兵,王甫及尚书傅瑕、中书侍郎钟会劝司马师亲自出兵。于是司马师统率中军步兵骑兵十余万人去征讨。日夜兼程,召集三方的军队,大规模会聚在陈、许的郊野。很快驻在隐桥,丘俭手下将领史招、李绩先后来投降。
丘俭、文钦移兵到项城,荆州刺史王基反复请战,要求进兵征占据南顿来逼迫丘俭,然而司马师想等待大军集合,于是不许,后来王基认为南顿有大粮仓,以将在军,君令有所不受,自作主张出兵夺下了南顿,丘俭等从项地发兵也想争夺南顿,走了十来里,听王基已捷足先登,只好退回项地。在《晋书》中则记载为司马师派遣王基攻取南顿,这里应该以《三国志》为主。
司马师高筑壁垒,等待东面军队的集结。众将请求进军攻打项城,司马师:“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淮河以南的将士本来没有反叛的意思。况且丘俭、文钦想走纵横家的路,学习张仪、苏秦的学,认为远近必定会应。然而发动叛乱的时候,淮北以北不顺从,史招、李绩先后瓦解。内部不顺从,外部背叛,自知必定失败,被困的野兽想要决想斗,迅速交战更合他们心意。虽必定克敌,但死人也多。再丘俭等人欺骗将士,十分狡诈善变,稍稍与他们相持一段时间,骗局自然会败露,这样就能不战而胜。”于是司马师派遣诸葛诞督率诸军从安风向寿春之间出兵,征东将军胡遵督率青、徐诸军向谯、宋之间出兵,切断叛逆退路。
司马师下令各路军队都坚守阵地,不要正面交战。丘俭、文钦等向前不能战斗,退后到寿春又怕遭到袭击,前后无路,无计可施。淮南将士,家乡都在北边,军心涣散,相继投降。只有淮南新近归属的当地农民愿意为他们打仗。司马师屯兵于汝阳,派遣兖州刺史邓艾督率泰山诸军进驻乐嘉,示弱诱敌。
当时邓艾装出不堪一击,用以诱使丘俭、文钦出击。司马师很快率军从洙地来到。文钦不知是计,果然在夜里想要袭击邓艾。等到天亮,见兵马强盛,才撤回军队。文钦进军将攻打邓艾后,司马师秘密派兵,径直奔赴乐嘉,与文钦相遇。文钦的儿子文鸯,十八岁,在三军中最为勇猛,对文钦:“趁封方立足未稳,请登上城墙擂鼓呐喊,可以打败对手。”然后按计谋行事,三次呐喊而文钦不能应战,文鸯退兵,一起引兵向东。魏臣尹大目追出试图劝降文钦,但遭文钦拒绝。
司马师就对众将:“文钦逃跑了。”命令派精锐部除追击文钦。众将都:“文钦久经沙场,文鸯年轻有锐气,引军入项城,并没有失利,必不会逃走。”司马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文鸯三次擎鼓,文钦不回应,他们的气势已经衰竭,不逃走还等什么?”
文钦将要逃走,文鸯:“不先打掉敌人的锐气,是不能走的。”于是与十除名骁勇的骑兵攻入景帝军队的阵地,所向披靡,然后引兵撤离。司马师派左长史司马琏督率八千精壮骑兵徒侧翼追敌,派将军乐林等督率步兵为后继。等到了沙阳,多次攻破文钦的军阵,射出的箭密集如下雨,文钦着盾牌逃奔。大破敌军,众人都扔下兵器投降,文钦父子与部下逃跑去保项城。丘俭听文钦战败,抛弃众人连夜逃往淮河以南。安风津都尉追上丘俭,杀了他,把丘俭的首极傅到京都。淮南平定后丘氏与文氏两家的人,凡是留在魏国的,都一齐被斩杀。文钦、丘秀和丘重等人投奔吴国,吴任命文钦为都护、假节镇北大将军、幽州牧、谯侯。
因为诸葛诞率先率兵进占叛军的据寿春,稳定战局。再加上他长期在淮南驻守,于是被任命为镇东大将军、仪同三司、都督扬州诸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