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曹爽将曹魏推向了深渊,那么蜀汉灭亡的推手就是陈无疑了,蜀汉灭亡的序幕就是从他开始的。
陈之后,宦官黄皓乱政,进一步将蜀汉推向了灭亡。
【陈上台】
陈,字奉宗,汝南人,他是许靖哥哥的外孙。时候就失去父亲,在许靖家长大。陈祗二十岁就颇有名气,不久被任命为选曹郎;矜持严厉且相貌威武,擅长多种技艺,还懂得一些旁门左道,因此费对他另眼相待,故此破格让他接替董允任内侍。
早先董允一直压制宦官,不让他们做大,陈到任后,却不再排斥宦官,还与黄皓相互勾结串通,黄皓于是慢慢开始参与政事。自从陈祗得宠后,后主刘禅便日益追恨董允,董允自以为是、高傲轻人。据这都是陈祗阿谀媚上、黄皓挑拨离间渐渐使后主形成这种认识。
延熙十四年(51)吕死后,陈祗又以侍中守尚书令,加封镇军将军。
延熙十六年(5),费被刺杀,三年后刘禅以姜维为大将军,虽之后姜维的职位居于陈祗之上,但因为姜维经常率兵在外,朝中大政过问得不多。陈祗上迎逢皇上所好,下勾结宦官佞臣,故深受皇帝的宠信,权力竟超过了姜维。
在费已经故去,姜维领兵在外的情况下,蜀汉大权已经基本落入陈手中。陈除了改变了董允对宦官的压制政策之外,还开始大力支持姜维北伐,解除了以往费对于出兵规模的限制,费死后的夏天,姜维就率领数万人出石营,攻打南安。
姜维在费死后发动了数次大规模北伐,开始还略有战果,后来则是虚耗国力,损失较大。
延熙二十年(57),中散大夫谯周见大将军姜维多次对魏国用兵,蜀汉国力已经不如诸葛亮辅政时期,难以支撑北伐的军事需要,蜀汉百姓的生活也不如从前,于是谯周在朝堂之上建议不宜对魏国用兵,但陈祗对此强烈反对,并与谯周展开了激烈辩论,谯周无奈,只能回家写下《仇国论》。
陈能接近蜀国的政治中心,费要承担直接的责任,他选用陈是一个很明显的用人错误,毕竟是费破格将陈提拔上来的,而且还直接让陈接替董允担任了直接联系皇帝的内侍,将陈这个人直接送到了君主的身边。
在陈的讨好下,后主刘禅对其极为信任,数年后吕去世,陈顺理成章在刘禅和费等人的支持下又担任了尚书令,一举进入了蜀汉的政治权力中心。陈对于姜维北伐政策的支持一方面可能是因为陈本身就是支持北伐的,另一方面可能是不想让姜维回cd和他争权。
景耀元年(58),陈祗去世,后主刘禅十分悲痛惋惜,一提到他就痛哭流涕,还下诏书:“陈祗在他的职任上,以柔顺温和为行为准则,处理事务有条不紊,和气忠义有利诸般事物,故此政绩公允辉煌。可惜其寿苦短,朕深深痛悼。如果怎样纪念他和他进行交流,则在他死后给他追加美好的谥号,谥为‘忠侯’。”此外还赐封陈祗之子陈粲的爵位为关内侯,提升陈祗次子陈裕为黄门侍郎。
【黄皓乱政】
景耀元年(58),镇军将军陈祗病死,宦官黄皓开始专秉朝政。很快黄皓就从黄门令成为了中常侍、奉车都尉。
陈祗虽然改变了费的北伐方针,但他在掌权期间兵没有什么肆意妄为的记载,可见陈并不是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的,但陈死后,宦官黄皓借助刘禅的信任开始直接参与朝政,甚至专秉朝政。
刘禅的弟弟刘永憎恶宦官黄皓,黄皓取得刘禅的信任把持朝政后,在刘禅耳边谗言离间刘永,刘禅渐渐疏远刘永,以致刘永竟十多年不能朝见刘禅。
当时黄皓取得了众多大臣的依附,不仅名门之后诸葛瞻、董厥都将就庇护黄皓,没能够纠正刘禅的错误,阻止黄皓的行为,黄皓甚至还开始扶植自己军方势力,他支持右将军阎宇,还让其镇守巴东。
据史官常璩(《华阳国志》的作者)向西蜀长老考证,听陈寿曾经在诸葛瞻手下任职时受辱,所以在《三国志》中诬陷诸葛瞻,把不能阻止黄皓的过失归咎于诸葛瞻身上。
当时,樊建于景耀二年(59)担任尚书令,偏不与黄皓和好往来。太子舍人、宣信校尉罗宪在朝廷中坚正不移,鹤立鸡群。黄皓憎恨他,贬他为巴东太守。右(大)将军阎宇都督巴东,爱惜其才能,让罗宪领军,当阎宇的副将。
景耀五年(6),姜维见黄皓肆无忌惮的擅摄朝政,启奏刘禅将其处死,但刘禅不同意,黄皓不过是一人,不用太在意。刘禅命黄皓向姜维谢罪,但姜维见黄皓在朝中枝连叶附,恐怕会对自己不利。姜维连年北伐未果,黄皓于是准备趁机除掉姜维而扶植依附于己的阎宇,姜维对此感到非常害怕,于是请求到沓中屯田,不敢回cd邓艾等人伐蜀之前,姜维已经有所发觉,他提前将此事上疏告知了后主刘禅,让刘禅调兵遣将以作准备,但黄皓崇信鬼神巫术,告诉刘禅敌人最终不会到来,于是刘禅也就没当回事,而朝中其他大臣居然最终全不知道此事。结果邓艾等人真的打来之后,蜀汉朝廷才匆忙备战。
邓艾灭蜀后,听黄皓奸诈阴险,将他收押监禁,将要处决,然而黄皓优厚地贿赂了邓艾身边的人,得以免死。
【亡国之相】
在蜀汉末年,亡国之相已经很明显了,对外持续作战、连年不利,内部宦官专权、肆意乱政,而作为君主的刘禅听信人之言,对于朝政基本就是不管不问。
不其他人,刘禅在当时就是一个昏君的典型代表,他信任宦官,不理朝政,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帝王的责任。蜀汉当时的局面已经乱到了什么程度,国家最高军事统帅不敢回首都,皇帝的弟弟刘永因为得罪十多年无法朝见自己的兄长,重大的军事情报不如一个太监的鬼神巫术,这样的一个国家还不灭亡才有鬼了。
费的突然去世,标志着蜀汉开始失去了掌控,陈的上台意味着蜀汉开始没落,姜维的大举北伐则消耗掉了蜀汉的大量有生力量,黄皓的乱政彻底要了这个国家最后一口生气。
注:仇国论:“因余之国,而肇建之国大,并争於世而为仇敌。因余之国有高贤卿者,问於伏愚子曰:‘今国事未定,上下劳心,往古之事,能以弱胜强者,其术何如?’伏愚子曰:‘吾闻之,处大无患者多慢,处有忧者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贤卿曰:‘曩者项强汉弱,相与战争,无日宁息,然项羽与汉约分鸿沟为界,各欲归息民;张良以为民志既定,则难动也,寻帅追羽,终毙项氏,岂必由文王之事乎?肇建之国方有疾,我因其隙,陷其边陲,觊增其疾而毙之也。’伏愚子曰:‘当殷、周之际,王侯世尊,君臣久固,民习所专;深根者难拔,据固者难迁。当此之时,虽汉祖安能杖剑鞭马而取天下乎?当秦罢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岁改主,或月易公,鸟惊兽骇,莫知所从,於是豪强并争,虎裂狼分,疾博者获多,迟后者见吞。今我与肇建皆传国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时,实有六国并据之势,故可为文王,难为汉祖。夫民疲劳则骚扰之兆生,上慢下暴则瓦解之形起。谚曰:“射幸数跌,不如审发。”是故智者不为利移目,不为意似改步,时可而后动,数合而后举,故汤、武之师不再战而克,诚重民劳而度时审也。如遂极武黩征,土崩势生,不幸遇难,虽有智者将不能谋之矣。若乃奇变纵横,出入无间,冲波截辙,超谷越山,不由舟楫而济盟津者,我愚子也,实所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