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月奴弄来了一张大屏风将房间从中间一隔为二,在空余的一侧给突厥女子收拾出一张睡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突厥女子闹腾了一阵也渐渐安静下来,自顾坐在自己的睡铺上,气鼓鼓的闷不吭声。
入夜后不久薛绍正在泡脚读书,裴行俭派人来叫,让薛绍过去一趟。
你二人先睡,我出去一趟再回来。薛绍略作收拾,便要出门。
喂,等一下突厥女子突然叫道,给我弄点吃的来
你倒是真不客气,公子是你能吩咐的吗月奴没好气的道,你好好呆着,我去弄些饭菜来。又打架又忙活的没个消停,没吃晚饭我也饿了。
薛绍笑了一笑,你二人自便吧,我去了。
稍后薛绍就到了裴行俭的住处,裴行俭交给他三样东西。
一是标志军中使节身份的旌节与牒文,再是裴行俭的亲笔手书一封。到时薛绍见到了阿史德温傅,这几样东西都是必须派上用场的。
承誉,此次出使突厥,不光是关乎此一战的胜负结果,其利害更是影响长远。裴行俭说道,此行有风险,原本老夫是不想让你去的。但是思之再三,为了有利于你今后与突厥打交道,老夫还是决定冒险一试。如此,你也就要答应老夫,千万不可弄险,务必以安全为要。
好,学生谨记薛绍答道。
裴行俭点了点头,再道:你就带郭元振与三刀旅的人同去,老夫会派薛楚玉率领跳荡军随时负责接应你们。但是朔州与于都今山有千里之遥,倘若有所不测之事发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你先保命
薛绍拧了拧眉头,裴公是担心阿史德温傅或者另有其人,会狗急跳墙扣押或者伤害使者
凡事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裴行俭说道,万一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承誉,你切记保命要紧。别忘了你与太平公主的婚约,还有你的特殊身份。千万不要图逞一时之义气而误了性命。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身份,你身上肩负的未来使命,远比眼下这场战争的胜负要重要得多。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这样的道理。
好,我记下了。薛绍应诺。
裴行俭微微的笑了一笑,说道:老夫听说那个突厥女子连番闹事,你出面将其制服了
薛绍笑道:不打不老实,那个胡女子实在太骄横了
看来老夫的决定没有错。对付这种女子,还真的只有让你来出马。裴行俭笑道,换作是程务挺,他要么是一忍到底,要么是拔刀杀人。二者都不是好方法。
薛绍苦笑,裴公就别取笑我了。现在是一山二虎,我夹在中间,别提有多烦恼了。
小男小女打打闹闹是常事,说不定打着打着还就亲热上了。裴行俭又为老不尊的坏笑起来,活像一只老狐狸,调侃道,虽然老夫不强求,但是,如果能让突厥的公主移情于你,也不是一件坏事。
薛绍直摆手,一山二虎就已经有得受了,我可不敢把她娶回家,那家里就会变得一个虎窝
裴行俭哈哈的大笑,你自斟酌,老夫只是说说而已
对了,裴公。薛绍长了个心眼,说道,既然要防备突厥人对我这个使者不利,就不得不在往来的信件上留个心眼。
裴行俭心中一亮,你是想要用蓝田秘码来做为联络方式
这不行。如果单用秘码,突厥人定然生疑。薛绍说道,现在我与裴公约定,在我发回来的信件当中,如果藏头字如果能联成一句我军必胜的字样,那证明信的内容是属实,可以信任。如果没有,那证明那封信是伪造的,或者是我在被逼迫的情况下写的,信的内容不可采信,或者可以将计就计反其道而行之。
好,如此甚好裴行俭连连点头,承誉果然是心思稹密,足堪大任
那,学生就去做准备了
去吧,一切小心
薛绍连夜将郭元振和三刀旅的卫士们叫来,训了一通话,说了此行的任务,叫他们连夜做好准备并严守机密。
三刀旅的卫士们接到这个任务很兴奋,上次千里奇袭黑沙城,他们是出尽了风头逞尽了威风,把突厥人打得很没面子。现在又要以得胜一方使者的身份故地重游去当面见一见被他们痛扁了的对手,自然是别有一番优越感与自豪感。
安排妥当之后,薛绍方才回到住处。一来二回花了不少时间,这时已是明月高悬夜色深沉。
薛绍轻轻推开房门,见到里面留了一盏灯,月奴仍然没睡在等他回来。
薛绍心里感觉到一丝暖意,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微笑。
夜半等候的一盏孤灯,千里之外的飞鸿传书,肝胆兄弟的憨厚笑闹或许就是这些生活当中不经意的一点一滴,温暖了薛绍曾经尘封冰冷的心。在二十一世纪茕茕孑立形单影只的血狼,反而在大唐这个陌生的时代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与存在感。
人生能够重新来过,活出一番从未有过的丰富多彩这是上天的恩赐
公子,你回来了。月奴跪坐于睡榻边,轻手轻脚的收拾床褥,夜深了,快请歇息吧
薛绍躺了下来,月奴给他更衣。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薛绍见月奴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浴后明衣。灯光昏明不定,月奴完美的身段儿朦朦胧胧,尤其胸前那对儿诱人犯罪的丰满,更让薛绍有些欲血沸腾。
月奴触到薛绍炽热的眼神,不由得脸蛋儿一红,轻咬红唇凑在薛绍耳边小声道:屋里有人呢
月奴不说还好。这样凑在薛绍的身边,二人肌肤相亲薛绍几乎闻到了她身上独有的少女体香。
一把将月奴抱进怀里,薛绍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月奴自从初开之后,食髓而知味,远比一般的女子都要来得强烈。难得薛绍如此兴趣勃然,她顿时意乱情迷给予了热烈的回应,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薛绍,激烈的和他吻在了一起。
灯光摇曳不定,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一片斑驳凌乱。斗室之中回响起二人急剧的喘息。很快月奴的吟哦回荡开来,还有了碰撞的靡靡之音。
隔了一道屏风的突厥女子哪能安心入睡,听到这番动静更是郁闷又羞恼,禁不住恨道:你二人就不能消停一晚吗
关你什么事月奴反而叫得更大声更了,就如同示威一样,塞起耳朵,睡你的觉去
突厥女子恨得牙痒痒,呸,恶心
薛绍在另一边哈哈的大笑,胡人群居,多数人都是只识其母不知其父。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恶心
我跟他们不一样突厥女子很恼火,我是草原上最高贵也最圣洁的王族公主你们不要当着我的面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公子,别理她用力啊月奴的声音无比的和。
无耻突厥女子捂着耳朵连声叫骂。
薛绍感觉很奇怪,有人在旁边窃听和骂咧,他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情,于是特别起劲。月奴于是叫得更厉害了,简直就是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啊,我受不了了突厥女子捂着耳朵直跺脚。
受不了你也想要一起来吗我倒是不介意哦月奴咯咯的坏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妖气四射妩媚撩人
我呸呸呸呸突厥女子大骂起来,真不要脸一对狗男女
薛绍大笑,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就是公子,我要月奴仿佛也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激情,分外的享受和卖力,一翻身骑到了薛绍的身上,开始肆意驰骋。
突厥女子双手紧紧的捂着耳朵,做出一副无语望苍天的表情,无所不能的光明神哪,救救我吧
天终于快要亮了。
薛绍与月奴神清气爽的走出房间,后面跟着一个面如菜色双眼布满血丝的突厥女子。
看这情形,活像是薛绍和月奴二人,将她凌辱了一晚上没有消停。
我再也不想与你二人同处一室除非你们杀了我突厥女子咬牙切齿的恨道。
薛绍和月奴都一阵笑,不搭理她。
郭元振带着三刀旅的人集结过来,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稍后,薛绍一行数十人离开朔州城,在城门附近与周道务的军队汇合,掩人耳目的混编在一起出了长城城关,一同往北方进发。
周道务已经接到了裴行俭的密令,让他掩护薛绍出城去执行秘密任务。虽然只知其一不知详情,但周道务带兵几十年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打听,于是只管执行军令,未向薛绍做任何盘问。
到了大军演约定的地点,周道务让麾下军士开始安营扎寨,自己亲自将薛绍一行人送出营盘,拉了整整两车的军资送给薛绍,全是一些军中酿的美酒和秘制的干肉之类。
这些东西若是在长安,根本不值钱。但换作是在战前,可就非常的珍贵和难得了。
薛绍收下馈赠谢过了周道务,带上自己的人马打出了旗号,一路往北而行。
薛绍心里清楚,从朔州出发前往突厥叛军盘据的于都今山,远比当初的黑沙牙帐要远得多,路上还有可能随时遭遇狼群匪盗和草原各方部族的兵马威胁。
这注定是一场充满艰辛与凶险的旅途,名符其实的,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