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星和铁战回到伏击现场的时候,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大巴车开走了,那一溜的本田也都开走了。地上的尸体,武器也都被运走了。
如果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孔,以及满目疮痍的铺面证明,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
沈星给麻生太郎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直接转到了留言信箱。
“出事了!”沈星道,“我去找个人,你先跟钱包他们汇合。”
铁战默默的点了点头。
沈星把车开到洪武道场之后,铁战就开着车走了。
洪武道场里,此时寂静无声。
沈星走进去之后,看见到处都挂着白布,一排尸体放在棺木中,摆在院子里。
棺木前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满是香灰,香灰里插着三根尾指粗细的香,飘着袅袅的青烟。
青铜鼎前的地面上,摆放着三个蒲团,三个光头的和尚成品字形坐在蒲团上,低声诵念着不知名的经文,似乎是在超度。
日本的许多文化,都是从华夏传过去的,唐朝更有鉴真东渡宣扬佛法,所以,沈星看到眼前这一幕,并不觉得奇怪。
他奇怪的是,为什么道场里,除了这三个和尚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柳生大藏总不可能带着人去住吉社,找麻生太郎要个说法吧?
“白跑一趟!”沈星无奈的耸了耸肩,转身就要离开。
却没想到,在道场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个酒鬼!
沈星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他呢,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沈星惊讶道。
“你在柱子上写了住吉社,我就追到了京都,顺道看望一下老朋友。”酒鬼道,“没想到会遇见你,还遇到他这里正在做法事。”
“你和柳生大藏是老朋友?”沈星道,“还真没看出来!”
“他年轻的时候自视甚高,打遍日本无敌手。后来,他远渡华夏切磋武道,惨败在我师兄手里。”酒鬼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笑容,“他跟我师兄学艺三年,却还是惜败。他放下狠话,有生之年一定要打败我师兄,然后就回国了。”
“难怪!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套路。”沈星道。
“没错。”酒鬼点了点头,“你的拳法和我师兄是同一脉,身上自然而然的就有那股气,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气?难道是气质?”沈星疑惑道。
酒鬼想了想,说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主要看气质,没毛病!
“你是来找他的?”沈星双眉一扬,道。
酒鬼道:“没错。不过,看样子我是来晚了。”
“或许,我知道他去哪了。”沈星耸了耸肩,道,“跟我走吧。”
酒鬼和沈星一起离开洪武道场,却没想到,柳生大藏居然带着人从外面回来了。
每一个人身上虽然没有染着血,但都是煞气冲天,一个个面目狰狞,恍若恶鬼。
“是你们!”柳生大藏看见沈星和酒鬼走在一起,明显有些错愕。
沈星道:“你是去找麻生太郎了?”
柳生大藏点了点头,阴沉着脸,道:“我去晚了一步,麻生太郎已经被吉川杀了。”
“好快的速度!”沈星赞叹道,“柳生前辈既然和黎叔认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要整个住吉社,还请柳生前辈帮我!”
柳生大藏两道花白的眉毛一扬,眼神异样的盯着沈星,“你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沈星正色道。
“里面谈。”柳生大藏带着沈星和酒鬼去了偏厅,就是他招待麻生太郎的那间屋子。
只不过,上午还是麻生太郎坐着,沈星站着。如今却换成了沈星坐着。世事变幻,真是迅捷莫测。
“我和吉川的关系虽然谈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柳生大藏直接开口说道,“你想让我帮你,给我一个理由。”
沈星面带笑容的说道:“住吉社旗帜所在,必有洪武道场!”
柳生大藏眼中陡然放射出一道精芒。
洪武道场,是柳生家族的心血,也是柳生家族一代代流传下来的根基。
如今有这样一个壮大洪武道场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对面那少年真的能做到么?
柳生大藏心存疑虑,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低垂着头,默默思考着。
坐在另一侧的酒鬼却说道:“我可以带领一部分人加入。”
“你?”
“你!”
沈星和柳生大藏异口同声的说道。只不过两人的语气略有不同,沈星是怀疑,柳生大藏是震惊。
酒鬼洒然一笑,略显骄傲的说道:“我虽然没什么雄才大略,但过命的兄弟却有不少,只要我一声号令,顷刻间就能聚齐百八十人!”
柳生大藏心里清楚,酒鬼并没有说假话,甚至还说的少了。只要酒鬼一声号令,至少三百人唯他马首是瞻!
因为酒鬼,曾经是日本洪门的坐堂!
洪门自上而下,有龙头,副龙头,坐堂,陪堂等等。坐堂名列第三,辅助龙头处理帮中事务,权力极大。
如果不是在争夺龙头之位中落败,酒鬼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要重新出山,争夺龙头之位?”柳生大藏忍不住问道。
酒鬼沉默了片刻,语气森寒的说道:“龙头之位本来就是我的,何来争夺一说!?”
柳生大藏惊讶道:“洪门皆说你勾引大嫂,德行败坏,所以逐你出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落雨倒是会给我编排罪名!”酒鬼仰天狂笑,道,“好好好!!!那我就摘下朱落雨的人头,看他那张臭嘴还怎么颠倒是非!”
沈星和柳生大藏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也跟我们说说,让我们看看那朱落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沈星催促道。
酒鬼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阴沉着脸,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这件事,还要从五年前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