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越发的密集,天地一线,雨幕如帘,白色的珠帘带着肃杀之气,垂落、卷起、激荡。
小旅馆二楼,温暖如春。
或许是感激,或许是愧疚,老板娘特意烧了一桌子好菜,温了一瓶好酒。然后,她就躲了起来。她还没有那个胆子,敢直面一场惨烈的厮杀。
沈星也不客气,大块朵颐,酒也喝了半瓶。
微醺的酒意,让他整个人就像燃烧起来一样,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场激战,他毫无畏惧,战意激昂。
“古有关羽温酒斩华雄,今有沈星醉酒斩安邦!我虽然没有关二爷那样的雄武,但也是一条汉子!”沈星站在窗前,看着一辆辆停在小旅馆门口的车,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些人,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豪情。
“是那小子!”
“在二楼!兄弟们,上!”
“砍死他!”
沈星房间里的灯亮着,他又站在窗口,别人想不看见都难。
并不是所有人都鱼贯冲了进来,有一部分人还守在门口,防止沈星跳楼逃走。
“咚咚咚”
“咚咚咚”
木质的走廊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沈星就好像从一尊雕塑骤然活了过来,他抄起一把椅子,朝着第一个冲进门口的那人,狠狠砸了过去。
“嘭”
那人狠狠砸在了对面的门上,撞碎了木门,一头滚进了对面的房间里。
倒下了一个,还有两个,三个,甚至更多,冲了进来!
“刷”
锋利的刀锋从上而下,劈向沈星的脑袋,沈星连闪都没有闪,左手一抬,生生架住了这人的手腕,右脚猛然一踢。
“嘭”
这人直接被踢得飞起,双腿撞在了后面一人身上。
沈星顺势夺刀,转交右手,刀花一挽,不退反进,迎门而上!
“噗嗤”
“噗嗤”
狭窄的走廊,并不适合大范围的进攻,能两人并排进攻,已经是极限。而两个人,根本就不够沈星杀的!
“噗嗤”
“噗嗤”
一步杀两人,干脆利落。
脚下的尸体和鲜血,越积越多,陈安邦的人不断后退,退到了楼梯处。
楼梯所在的地方略显宽松,至少,已经有四把刀能同时进攻沈星。
然而……
“太慢了!太弱了!!”沈星暴喝一声,右脚快速踢出,几乎带起了道道残影,“嘭嘭嘭嘭”四个人,直接被他踢了下去!
“刷刷”
两道刀光,一左一右,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砍向沈星的左腿和右肋。
这时候,沈星的脚还未收回,只有一只脚作为支撑,这两人选择的时机和角度简直是恰到好处。
沈星的身体好像无骨的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拧,竟然避过了这两刀!
同时,他手里的刀一转,直接将左侧那人的手腕砍伤了。那人握刀不稳,刀“当啷”掉在了地上。
沈星的右脚已经收回,收回的过程中,好像一条长鞭,重重的抽在了右侧那人的脑袋上。
右侧那人脑袋里发出了“嗡嗡”的轰鸣,脚步踉跄,“咚”的一声,脑袋砸在了木质的墙壁上,甚至“咔嚓”穿透而过,脖子卡在了木墙中。
手腕被砍伤的那人,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咚咚咚”顺着楼梯往楼下跑。
他的慌乱,将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了沈星面前。
沈星眼神冰冷,手臂一甩,手里的刀撕裂空气,“噗嗤”直直的从他背心穿透而出!
由于惯性,他还往前冲了两步,脚下顿时踩空,“咕噜咕噜”滚了下去,趴在了一楼大厅,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门外,就好像在质问车里的陈安邦,“你为什么不救我!?”
陈安邦推开车门下车,原本要降临在他身上的雨水,却好像被一层无形的气劲儿挡住了,他的衣服,他的头发,没有任何潮湿。
陈安邦一步一步走进了小旅馆,却突然抬起右脚,重重的踩在了地上那具尸体的脑袋上。
“嘭”
那颗脑袋,就好像西瓜一样瞬间爆碎,红白之物到处飞溅。而陈安邦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沿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来。
“咚咚咚”
他的双脚很沉,也很稳,走在木质的楼梯上,却好像在擂响一面大鼓。
沈星面色凝重,浑身肌肉紧绷。一脚将人的脑袋踩爆!行走间如雷鸣!可见陈安邦的脚下功夫一定不弱。而且,雨落不沾身,陈安邦体内一定已经练出了一股劲儿!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
这口气,就是经常所说的内劲。
内劲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指全身骨节贯通,心意贯穿,力随意而动,如臂指使。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特殊的发力技巧,能让一倍的力量,瞬间爆发出三倍,甚至五倍的力量!
不等陈安邦走上来,沈星已经率先发动了进攻!
先下手为强,又是居高临下,沈星这一记飞踹,带起了一阵凌厉的风压,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踹在了陈安邦的胸口上!
“嘭”
然而,这一脚,沈星却感觉不是踢在了血肉之躯上,而是踢在了一块高密度合金钢板上!
陈安邦胸口一缩一鼓,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他胸口上传来。
“轰”
沈星被震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楼梯上,右脚好像被高压电电了一下,又麻又痒,缓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
陈安邦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演技那么好,竟然连我都骗过去了!不过,我倒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陈大路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会这么早死!作为谢礼,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沈星缓缓站直了身体,眼中释放出极强的战意,好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来吧!看看是谁死!”
陈安邦右脚在楼梯上重重一踏,木质的楼梯竟然承受不住他脚下的力量,“咔嚓”一声粉碎了,而他也借力一冲而起,右拳好像一枚炮弹,重重的轰向沈星胸口。
沈星瞳孔一缩,左脚在楼梯的围栏上一踩,凌空跃起,右脚好像踢足球一样,重重的踢向陈安邦的面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