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骨气和血性,让利群死死的瞪着谢老六,就算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仍然如此。
谢老六“嘿”了一声,道:“我就喜欢你们这种有血性的年轻人。”
谢老六三十出头的年纪,也算不上大,不过,他经历的事情不少,心理年龄早已经超龄了。
“星哥,怎么做?”谢老六问道。
“有些人打架是用嘴的,而我习惯用刀!”沈星给谢老六使了个眼色,道,“教教他怎么打架,下辈子投胎,做个明白人。”
“懂了!”谢老六会意的点了点头,冷笑一声,眼睛不怀好意的在利群身上逡巡着。
利群浑身一颤,脸色惨白如纸。即便是在有血性的人,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都会感到恐惧,否则,他也不会下意识的把小太妹推出去挡刀。
谢老六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将刀口下压,在利群脖子上割破了一道口子,慢慢的给利群放血。
“给我个痛快!”利群大声道。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利群心头,他在恐惧,也在颤抖。
沈星道:“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说?说什么?
利群有些茫然。
这也是沈星刚才灵机一动的想法,酒吧里还有这么多人,可以充当人证,他手里掌握的东西,可以借助这些人的口散播出去。
所以,他在跟谢老六说话的时候,悄悄给他打了个眼色。
谢老六才会用这种方法给利群施压。
利群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沈星让他说,他说个屁啊!难道说自己搞大了多少女人的肚子?砍过多少人?
沈星提醒道:“你和罗立博互相勾结的事。”
罗立博是谁,利群并不陌生,那可是他的头号大敌,曾经还把他送进去过一段时间。
利群心中一动,难道沈星想陷害罗立博?
反正都要死了,临死也拉个垫背的!
更何况,他和罗立博本身就不对付,能拉着敌人一起死,也是他乐意的事。
利群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罗立博借着职务之便,向我收取平安费,大概有三百多万。作为回报,他帮我打压南区其他的组织,让我成为了南区霸主。而且,在此期间,他让我提供美女给他。我前后一共提供了七位美女,有两位还被逼着堕胎了。”
滥用职权,权色交易,公然索贿……
罗立博的“所作所为”,让围观的人一片哗然。
利群嘴没有停,接着说道:“有一次我跟罗立博喝酒的时候,他无意中透露,叶国栋和洪门老大蒋青是拜把子兄弟。洪门能发展成S市最大的帮会,就是叶国栋的支持。”
“据说,洪门一直在做毒品生意,他的场子虽然不多,可都是暴利。”
洪门分舵主蒋青的不作为,让他们和天狼盟狗咬狗的行为,让利群把蒋青也恨上了,连带着也黑了蒋青一把。
叶国栋和蒋青居然是拜把子兄弟!
这个消息可比什么罗立博劲爆多了。
“草!亏我还以为警察都是好人,居然还有这种渣子!”
“马勒戈壁的!老子再也不相信警察了!”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说这锅粥不好。”
“那你喝!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叶国栋这样的局长,底下的人怎么可能干净!?”
“官匪勾结,真特么给政府丢脸!!”
“枉咱们每个月都缴税,竟然养活的是这种蛀虫!”
“这种渣子,就应该出门被车撞死!”
听着周围的议论和咒骂,沈星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罗立博想拿他当枪使,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只是他反抗的开胃菜,接下来还有正餐!
“胡说!叶局长刚正不阿,绝对不会勾结洪门!”沈星气急败坏的喝道。
谢老六心领神会,手腕一用力,刀锋压了下去。
“噗嗤”
割开了利群的喉管,了结了他的命。
沈星转过身看着那些围观的人,大声喝道:“我警告你们!谁要是敢在外面乱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他的嘴!”
沈星的话固然吓住了一部分人,可另一部分却是在想,沈星这么维护叶国栋,两个人之间是不是另有秘密交易?
叶国栋脚踩两条船?一边帮洪门,一边帮天狼盟?
或者说,天狼盟就是洪门放出的烟幕弹?其实是洪门打算实行霸权主义,一举扫平S市所有势力?
沈星、沈飞、谢老六三人迅速离开了现场,而关于叶国栋、洪门、天狼盟之间的猜想,却在不断的酝酿和发酵。
当天夜里,关于罗立博的黑材料,以及叶国栋的黑历史,以光速迅速流传全城,而且,还有人在网上爆料了一份“证据”,证明罗立博和叶国栋,确实贪污受贿,以权谋私。
这一下,S市全城震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了罗立博和叶国栋的“名声”。
作为省长的欧阳擎天当然也不例外。
欧阳擎天为此事连夜召开了班子会议,并且当场拍了桌子,大骂道:“混账!真是一群混账!!叶国栋,罗立博,枉这两个人还是执法人员,居然知法犯法!国家给他们的权利,就是让他们以权谋私的么!?”
“欧阳省长,这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现在定性太早了吧。”有人为叶国栋开脱了一句。
“这件事我已经通知了纪委的同志,孰是孰非,有人会调查清楚!”欧阳擎天的目光从他,以及会议桌旁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我知道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和叶国栋、罗立博的私人关系不错。不过,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希望你们摆正自己的位置!”
“散会!”
会议解散,欧阳擎天坐在会议室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件事你做的不错。”
“大家互相帮助而已。而且,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有人要害我的朋友,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欧阳擎天心里反复咀嚼着“朋友”这两个字。
沉默片刻之后,欧阳擎天道:“什么时候把真正的证据给我?”
“时间地点你定。”
“等我的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