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呵呵……沈玉茗这是要利用自己套金龟婿呢。
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拂了沈玉茗的面子,只好先答应,然后又道:“三姐四姐,你们先去罗汉床上玩,我吃完饭再陪你们。”
“啊,我都忘了,五妹还没吃完饭呢,那你吃,我们先过去坐一会儿。”
见沈玉锦答应了,沈玉茗的心情自然大好,含羞带赧的瞥了一眼萧寒,然后喜滋滋的和沈玉意去了罗汉床上看窗外风景。
沈玉锦回到座位上,见碗里多了两块排骨,她讶然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沈玉琪和萧寒二人。
沈玉琪埋头吃饭,压根儿就没在意沈玉意沈玉茗二人,那表情,冷漠的就好像他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玉锦突然有一种感觉,沈玉琪不喜欢沈玉意和沈玉茗,甚至是沈玉辉他们。
为什么?
沈玉锦讶然,正在发愣之际,萧寒抬眸瞥向她,撇嘴道:“还不坐下吃饭,等本王喂你不成。”
沈玉锦一脸黑线,默默坐下。
萧寒啊萧寒,你丫的,你不给我拉仇恨会死啊会死啊会死啊?
你这一句话,你知道吗,倾慕你的三姐怕是吃了我的心思都有了啊。
果然,刚坐下,她的头顶上就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射了过来,尽是一刹那间就消失了。
不用猜,她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子是谁的。
好吧,是她纠结了。
萧寒给她夹菜,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三姐四姐会找来,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甚至比前世提前见到萧毓,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
而这一切事,前世都不曾发生。
今世好像一切都乱了。
前世,沈玉意和沈玉茗二人为了一个男人,姐妹反目成仇,最后沈玉意因羞愤而死,而这一世……
玉锦扒了口饭进嘴里,微微抬眸,瞥了一眼罗汉床上,见两人不知道在低声说些什么,脸上尽是春风得意,笑意盎然。
吃完饭,杯盘碟碗被小二收走后,萧寒几人上了罗汉床。
要是平日里,他们就会派人去春香阁找几个头牌过来弹琴跳舞唱歌助兴,可今日有几个大家闺秀在,他们就打消了这一念头。
萧寒和沈玉琪二人下棋,萧毓在一旁观战,但小眼神还时不时的好奇的瞄一眼沈玉锦,年少老成的小脸蛋却总是板着,不怎么爱搭理人。
下午龙船比赛在未时初,现在才午时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廖谦,齐乙,沈玉辉三人提议打马吊。
三缺一,沈玉辉就拉了自家妹子沈玉茗补上一角。
一个姑娘家陪着三个公子哥儿打马吊,沈玉茗羞的俏脸通红,暗地里骂自家哥哥没眼力见,干嘛不拉萧毓来,非要拉她来。
她瞄了一眼坐在罗汉床上的萧寒,见萧寒聚精会神的专心下棋,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的送给她,她眼底深处滑过一丝失落,嘴里好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
咬一咬牙,她赌气似得坐下,陪廖谦三人打马吊。
在家时,沈玉茗总陪着四夫人和几个丫鬟打马吊,手艺也算好的,几圈下来,竟然赢了十几两银子,把她心里的那一点儿阴霾一扫而空,脸上也扬起了灿烂的笑。
沈玉锦陪着沈玉意靠窗而坐,两人小声聊天,但玉锦很快就发现,沈玉意的眼神总是好奇的时不时的就瞄一眼她身后。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沈玉意在瞄她,但几次之后,她发现她是在偷瞄她的背后,她微微转身,眼珠子一瞥,这才发现,萧毓正面对这边。
下意识的,她双手捏紧,拳头拢进袖子里,身子往前移了移。
萧毓似乎发现了她这个动作,漂亮好看的眉心不悦的蹙了蹙,心下越发的好奇了。
他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她,竟然惹的她对他避之惟恐不及?
身为皇孙,太子殿下的三皇子,他从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但认识沈玉锦后,他的心里就像是突然多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心口被压的沉沉的,有些透不过来气。
沈玉锦心下阴霾一片,萧毓心里也纠结不已,好不容易熬到了未时初,外面欢快的锣鼓声鞭炮声,惊天动地,这才让两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威武侯府的龙船在下午第二场比赛时出场,见到自家的龙船,沈家几人都瞪大眼睛为自家龙船加油,特别是沈玉琪,扯了嗓子大喊加油。
萧寒掏了掏耳朵,跳了起来,吼道:“玉琪,你不虐待我耳朵会死啊,不就是一个龙船比赛吗,至于你这么兴奋么。”
沈玉琪冒着星星眼,还做着美梦眉飞色舞道:“当然兴奋,今年谁家拿了冠军,谁就可以向你老爹提一个要求。”
“你老爹可是皇上,是天下的老大,若是我家得了冠军,我非要朝你老爹要一百万两金子不可,这样本少爷就可以看遍全天下有名的美人儿。”
沈玉琪眯着眼,做白日梦。
萧寒一脚踹过去,直接把他踹下了罗汉床,跌了一个狗啃食,把沈玉锦几个乐的前仰后翻。
萧寒指着他,大骂他,“你是叫花子吗,张口闭口就是银子,前天你还借了我五两银子都没还,我还没朝你要呢,你竟然还想朝我老爹要金子,看我不打扁你。”
一百万两金子,亏他说的出来,这些年国家连年征战,国库早已空虚,入不敷出,恐怕他老爹自己都很缺钱花,沈玉琪还敢做白日梦向他老爹要金子,这不是自找死么。
沈玉琪美梦惊醒,从地上跳起来,万份委屈回击:“萧寒,我们可是兄弟啊,就五两银子,亏你说的出来,何况那五两银子也不是我一个吃的早餐,你不是也有吃一半么。”
“是谁说要请客的。”萧寒眼一瞪,“你既然说请客,那银子就得你给,你倒好,没带银子还装面子,坑本王的银子。”
两人为了五两银子,就大吵起来,沈玉锦嘴角抽了又抽。
哎呀妈呀,大哥,十三王爷,五两银子也值得你们大吵一架,兄弟情有木有啊?形象有木有啊?
沈玉茗倾慕萧寒的眼神,也大变特变,惊的满脸呆滞。
大跌眼镜!
堂堂十三王爷,有权有势有地位,竟然会为了五两银子,当众和沈大少爷吵嘴,这形象在她心里,立马刷刷刷的掉线,直跌谷底。
两人吵架还事小,一言不合,还打了起来,好在屋子里大,够两人转悠,不过,摆在中间那套圆桌椅就倒霉了,没几下就成了一对木柴。
沈玉辉和廖谦跳上去拉架,结果两人都中了一拳,而且打的还是脸,一人右边脸,一人左边脸,眨眼间就肿的老高。
沈玉茗沈玉意吓得尖叫连连,沈玉锦倒是冷静,说了句,“别怕,他们是闹着玩的。”
沈玉意吓得哭着道:“呜呜……有这么闹着玩的么?”
十三王爷是谁啊,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啊,大哥打了皇上的儿子,那就是打了皇上的脸面,他还不得被砍脑袋啊?
说不定,整个威武侯府的人都会牵连的要被砍脑袋。
一想到这,沈玉意和沈玉茗都害怕了,就连沈玉辉都脸色苍白,紧张心颤的手指在哆嗦。
倒是齐乙,一脸的淡定,还一旁指挥萧寒的招式,一会儿左踢,一会儿右钩拳。
但……每次他指挥后,沈玉琪听到后,都会提前破招,害的每次萧寒被挨打。
沈玉锦就纳闷了。
十三王爷的身子不是很单薄么,什么时候这么抗打抗揍了?
被沈玉琪打了十来拳头,竟然一点儿事情也没有,而且沈玉琪十七,萧寒才十二,萧寒站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子一样,这明显是大人打小孩的架势啊……不刺激人眼球,会怎么样啊!
外面守着的范勤和西瓜几人听到打斗声,忙打开门查看,见两个主子在打架,正打的不亦乐乎,范勤和西瓜一点儿也不着急,一脸的见怪不怪。
白喜见自家主子左边脸肿的都快看不到眼睛了,就急的下楼,朝掌柜的要了一瓶消肿药,上来后给廖谦和沈玉辉涂上了,过了几分钟后,两人的脸才好看了些。
这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声。
比赛结束了,沈玉琪顾不得打架了,一个翻身就上了罗汉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脱,“谁赢了谁赢了?”
当他见到威武侯府是第二名时,高兴一下子蹦了起来,捧着身旁沈玉锦的小脸,吧唧一下,亲了一大口。
这一下倒霉了。
左边脸,右边脸,同时被打了一拳,打的他嗷嗷直叫唤,捧着自己的脸大喊,“破相了破相了,嗷嗷啊……你们要死啊,干嘛打我的脸……”
奉天城,谁不知道他沈大少爷把脸看的比屁股还重要,踢他屁股也别打他的脸,谁打了他的脸,谁就是他的仇家。
这不,沈玉琪揉了几下脸,就跳了起来,和打他左边脸的萧寒又打了起来。
而另一个打他右边脸的沈玉锦,收回小拳头,愤愤的用袖子擦脸上的口水,小脸黑线道,“被打脸,那是你活该。”
然后,她无视打的正欢的两只,对沈玉茗沈玉意直言道:“三姐四姐,我要回去了,你们呢?”
难得和廖谦,萧寒,萧毓,齐乙,这些皇亲国戚亲王家的公子哥儿共处一室,沈玉意和沈玉茗自然是不舍得这么早离开,双双劝沈玉锦再玩一会儿。
但沈玉锦铁了心要走,说:“既然三姐四姐要留下来,那我就先走一步。”
然后担心她们会跟着她一起走,又道:“你们放心,冬梅香草就在附近,我会和她们一起回去,不会有事的。”
冬梅和香草当然不在附近,她这么说,也是免了有人要派人送她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