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天,被拽着离开的秦思终于知道:姜南晨知道欢笙爱他,但并不肯定,甚至有些害怕欢笙并不爱他。
她流着泪笑了出来,笑可笑的自己,她终究知道:不是欢笙一直爱姜南晨,而是……姜南晨一直爱着欢笙,不为人知、义无反顾的爱着!
……
婚礼就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束了,在姜南晨眼里,结束从来就是另一场的开始,而这场结束,落下的烂摊子,不过是为下一场的开始缀了一些精彩前的烟火。
在他眼里,仿佛所有都是生生息息的。
他结婚的大日子,却是给了欢笙一个真实的他。欢笙在被姜南晨带着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老实,她蒙了。
就那样抛弃了所有人,所有指责和无奈,所有震惊和难过,姜南晨带着欢笙,露出了一个不管不顾,甚至在别人眼里不负责任的自己。欢笙也觉得他不负责任,这次出逃,莽撞的不像是一个成熟男人做出的事情。
他还是南晨吗?
不知怎么,她的脑海里再次响起那一道让人心生孤冷的嗓音:“欢笙,你喜欢一个人,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
路边人来人往,从哪家店里传出了低沉的歌声:“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在她眼睛里的那座孤岛,没有悲伤但也没有花朵,被他正好一直收入眸底,所以今天,她被他带走了,但她却不知道,他的带走,对她来是拯救,还是迫害。
眸里的泪花不代表悲伤,欢笙缓缓的扬起嘴角,她不止是蒙了,她还傻了,她清楚知道:无论是拯救还是什么,她都会跟着他走,只要他带。
在他们背后豪华的殿堂里,乱成了一锅粥,秦思的家人愤怒离去,知道目的后才肯罢休,却叹息于秦思不懂把握住姜南晨。欢笙和南晨的家人陷入了尴尬的等待里,等待着那两个兔崽子回来。
只有一个悠悠闲闲的吃了个水果,慵懒倚靠精致桌身,看着手里的照片,笑了。他就是欢宥,照片里有三个人,到了今天一个人无聊的站在这儿,而另外两个人,潇洒逃之夭夭。
“闹吧,乱吧,我自悠闲游周梦。”看着眼前的乱景,欢宥放下照片,哼了一句转身离去……
“这个南晨,真是让人不省心,我快不想认他这个儿子了!你,都二十六七的人了,还这么……”姜清祈狠狠的揪下了别在胸口的家属牌,顿了顿,才知他是最不该发脾气的。
真该愤怒的,其实是欢家,女儿就那么被带走了!就那么被姜南晨不打一声招呼的带走了!家人怎么能不气?担心是假的,他们都相信南晨在欢笙身边欢笙不会怎样。
倒是有一,两家人共同忧虑着:这两个熊孩子不会就此……不回来了吧?
两家人对视一眼,姜清祈平复了一下呼吸,:“这件事是我们家不对,我一定会尽快联系到南晨,让他把欢笙赶快给带回来……”
这件事惊动了,媒体。
五花八门的报道随之出世,有人:是欢笙的错,姜南晨好好的婚礼,还不知是不是她暗中勾/引破坏的。讨论世界里各人各看法,唯这个看法让路过听到的欢宥冷嗤了一声。
就他姐那么懦弱的性格,那么多年,连一句喜欢都不敢,甚至在姜南晨要结婚的时候刻意与姜南晨保持天与地的距离,有做三的潜质么?!别侮辱三了。
私人别墅布满了美欧建筑的气息,欢笙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还以为自己是在飞机上。
她只记得,南晨把她带到了飞机上,后来……后来就想不起来了。
陌生的环境让她微微不安的起了床,拉开窗帘,连外面的世界都一样如此陌生。
“这是哪儿?”
她望着风景,自言自语的呢喃。
“美国。”回答声不急不慢,却听的她心一惊,
她一转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俊美男人,不禁紧紧攥起了手掌。
姜南晨仿佛浑然感受不到她的求知与紧张,缓慢的走近她,凝着她继续:“我带你来这里是让你感受一下你爸妈住了很久的环境。”
他知道,这些年,欢笙不是不想爸妈的,相反的,没有任何一个儿女会不想念爸妈,所以趁这个时候带她来到了这里,顺便避避南城的风头。
“南晨,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在离家出走?”
欢笙前顾忌后害怕的性格最让南晨不喜。
他的姿态漫不经心,惬意悠然,“是你的,当乖乖女没意思。”
一句话,把欢笙堵死。
是啊,当乖乖女没意思,这话出自她口,而他现在是在干嘛?在和她一起,努力的做一个坏孩子吗?!
她沉默了下,:“就算是要离家出走,你也不该选在你结婚的那一天的,被抛下的新娘子,没有新郎的婚礼,你知不知道……”
“欢笙也会对我上纲上线了。”是啊,她一切都还不知道,他和秦思结婚,不过是互助,无关感情。
所以,她现在真的是在对他上纲上线……
“你明明也想离开的。”姜南晨看着这个自己把自己捆住的女人,诚心了一句。
从婚礼到现在,姜南晨只诚心过两句话,第一句:欢笙,你喜欢一个人,却连一步都不愿意走,那么这一百步只好全都由我来;第二句:你明明也想离开的。漫长的语句或是简短的几个字,都是为欢笙。
“是,我想,我想的不仅仅只有离开,我还想要好多,可我醉不了。”欢笙苦笑。我醉不了,我那么清醒的知道不可以,我也想醉,可我就是醉不了。
“我是什么性格,怎么让自己那么痛苦。”她坐倒在地上。
姜南晨把她抱起来,叹了口气,“醉一场,又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