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
语气平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花不语淡然的看着前方,不再搭理他们。
其实有些问题现在在她心里已经很透明了,她自从见了慕容煊和星月,非常的喜欢星月,但是慕容煊,每当他靠近,她的心里就十分的反感和难过。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药物的关系,又或者,他自己就是个让人不喜欢的男人,即使他的目光温柔,唇角时常会对着她笑,可是一大半的时候,他的脸都冷冻着。
很正常,她已经把慕容煊归类为心计很重的人,不想深交。
可是现在一切和她理解的都有着偏差,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天气越来越热了,夏天也悄无声息的来了。
花不语还是和以前一样,时常呆在院子里。最近,她连见星月的时间都少了,她爱上了画画,每次的画品都是一样,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他抿着唇角的微笑,似乎还能听见他轻声的说道:“好好活着,别怪我。来生,我会找到你。”
有没有来生,花不语不知道,她内心里极其的希望可以在今世为他做些什么,他离开时,没让她送,他一走,整个院子都凄凉了不少。
提起画笔在梨倾的眼角轻轻的描了描,一幅画作又成功了。
“夫人,南村的小吴来找夫人,说他奶奶重病,求夫人前去医治。”
白墨急匆匆的进了书房,并未敲门,花不语也不生气,微微点头,“帮我提着药香,药房的竹篓拿着,我想要去采些草药。
南村是燕京城内最贫困的小村庄,里面只有二十户人家,都是靠种地为生,这两年因为人妖打仗,庄稼地被破坏的差不多了,一年多也长不出东西来,村子里的人吃饭都是靠慕容山庄救济,看病都是靠花不语免费坐诊。
花不语和慕容煊同时成为南村最为景仰的人。
走进草房搭建的吴家,慕容煊先一步到了,花不语没有说什么,静静的呆在一边,白墨说过慕容煊也懂医术,只是不经常用。
今天如此积极让花不语有些吃惊。
“吴奶奶是吃了不能消化的东西,我不擅长些药单,夫人看一下后再做诊断吧。”
慕容煊其实十分清楚吴奶奶的病症,但是他可以假装懂的不多,他妙手回春的医术已经许久不用了,看着花不语如此热衷于医术,内心里还是十分的开心的。
伸出白皙的玉手,摸着年迈的手腕,脉息一触一进,花不语也能感觉出慕容煊所说的症状,转头看向白墨,“山楂和陈皮与我上次开的滋补的药方一起。白墨,药箱里这些都有,你给五公子配好了。积食不是大问题,以后注意些。”
温柔的如水的声音,听在耳里,甜在心里。
白墨颔首开始准备,花不语又安抚了老太太,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来。
“我先走了,白墨,配完药你先回去,我上山采药去。”
春末时刻,漫山遍野的绿,夹杂着点点彩色萦绕其中,远远的看过去,甚是美丽。花不语喜欢这样的地方,可以随意的奔跑,可以尽情的呼吸着山间清新的空气。
斑驳的树荫透过繁茂的枝叶挥洒下来,恍恍惚惚。
坐在花丛里好大一会儿,花不语这才提起精神开始找寻草药,走了一大圈,草药子采了一丁点儿,手里却是握着各色的花朵。
跑累了,她会呆在旁边的树根下歇息,歇息够了,继续走着,一下午大半个山布满了她的脚印。
晚霞红颜的刺眼,太阳慢慢的西落,花不语有些不想离开这里,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单独出门,以为白墨都会跟着。
望着太阳落下,黑幕慢慢的盖住了天空。
看了看背上的箩筐,似乎也差不多了,虽然比预期的少了很多。
兴高采烈的准备下山,耳边突然传开了奇怪的声音,像是老鼠的“吱吱”声,这样的荒郊野外,有老鼠也实属正常,花不语根本没在意。
谨慎细微的扶着树干向下走,忽然迎面一个黑色的东西飞逝而来,花不语没有想到用法术挡开,而是本能的捂住了脸,没有东西砸到她,但是她却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你。”望着慕容煊的下颚,花不语有片刻的失神。
慕容煊点了点头,“小心,是鼠妖。不止一个。”
果真如慕容煊所说,顷刻间,山上全是老鼠碧青的眼睛,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一群两群,而是一波又一波,包围着他们。
领头的鼠妖张着人头身子却是老鼠的样子,他怨恨的瞅着花不语,“等了许久,终于有机会了。慕容煊,此时和你无关,本座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你是仙,也是绿萝不愿意伤害的人,我给你离开的机会。”
像是得到了很大的恩赐,那个鼠妖极其的嚣张,不过说起绿萝,花不语感觉有些印象,却是想不起来了。
慕容煊洞觉花不语的疑惑,慢条斯理的说道:“绿萝帮助魔王,让你有了逃脱的机会,梨倾毁了她的本体,她的灵魂灰飞烟灭了。这个鼠妖是原本是梨倾手下的猛将,与我战斗后被我打伤了元气,他怨恨我们,所以才借此机会报复。”
花不语点了点头,“那我们尽快解决了他们,天越来越晚了,今晚可是月圆之夜,真是他们法术最深的时候。”
花不语只说了几句话,慕容煊激动的看着她,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时候她也是如此的淡定,说出口的带着傲气和自信。
感受到慕容煊炙热的目光,花不语的脸骤然红了起来,却是引得慕容煊的轻笑:“我们都有了星月,你怎么还是如此害羞。”
此话说的极其顺口,花不语内心虽然有些接受不了,但还是选择默认了。
鼠妖看他们两人你侬我侬的,瞬间怒气冲天,立即召唤兄弟们进攻。
一波又一波的鼠妖参与中战斗,花不语和慕容煊此时已经精疲力竭了。
抱着已经气喘吁吁的花不语,让她坐在树梢间,挥动着加了一层结界,而他立即和那些鼠妖们奋力抗战者。
这一战一直打到天明,慕容煊的银色袍衣已经血肉模糊,鼠妖堆了好几堆,唯一存活的那个大言不惭的头头。
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花不语身上的时候,慕容煊最后一击,彻底肢解了那个头头。
满地的血,满地的尸体,慕容煊无论的靠在花不语带着的那颗树下。
花不语拼命的想要挣脱开那个结界,但是她怎么也解不开。
“喂,你解开我的结界,我出不去。”
“喂,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下去看看你吧。”
“……”
花不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面的男人,心里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像是回忆,却是理不清晰。
“我先回去了,星月和白墨来了。”
慕容煊看了一眼花不语,踉踉跄跄的离开了。
那背影落寞孤寂,茂盛的草堆都无法掩盖那修长的身姿,斑斑血迹像是漫天的红星,慢慢的消失在视野里。
慕容煊受伤后,一直呆在慕容山庄。
花不语好几次去拜访,他都避而不见。问星月关于他的伤势,星月都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全面。
这天一大早,花不语带着很多补品,和白墨再次的拜访了慕容山庄。
接待她的还是星月,虽然星月身后的护卫和婢女都对她十分友好,很可惜,她不认识他们,但是能从言谈举止中明白以前他们一定关系很好,为了能见到慕容煊,这一次她可以和他们很友好,旁敲侧击的问着慕容煊的事情。
但是……什么都没有问道。
陪着星月逛花园,各怀心思,星月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语。
花不语也忍不住了,立即板着脸,“你爹在哪里?如果你不说,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爹爹……爹爹他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不肯请大夫,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快三个月。”
星月忽然哭了起来,搂着花不语的脖颈,她现在已经十一岁了,恍恍惚惚的岁月,她长成大姑娘了,个子也快要赶上花不语了。
这样搂着花不语,她还是第一次。
哄着星月,两人快速的进了慕容煊的密室。
周围都是血迹,慕容煊穿着亵、衣坐在一张石凳上,脸色苍白的吓人。身上笼罩着一层紫色的光晕,他似乎想要运功疗伤,但是刚提起内力,整个人都变的急躁和不安。
花不语松开紧紧依偎在怀里的星月,提起内力加固在他的身上,助他疗伤。
星月也一同配合着,可是他们根本进不了他的身体就被退了出来。
“我以前怎么称呼你爹的?他似乎有点走火入魔的感觉。我们要尽快叫醒他,不然……你以后的就没爹了。”
花不语语气平淡的说着,像是公布一条死讯。星月顿时被吓哭了起来,但还是支支吾吾的告诉了他们之间的一些情事。
花不语听着都有些害羞,扭捏的喊着:“子……煊……,我是花……我是不语,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