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
清秀女子正要转身离开,小老头却突然叫了她一声。
那女子回眸,秀气的眉目间尽是诧异,“爹?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
小老头难得正经的脸上甚至有丝严肃。
随即转过视线瞧向紧紧护着我的殷临浠,满目恍然,“哦!我说你怎么一天到晚往外跑呢,难道你迷上的浑球就是这个浑球?”
“爹!你说什么呢!”
那叫清儿的女子连忙扯过小老头,朝我和殷临浠歉意道,“殿下,王妃...家父一时口不择言,请二位莫要怪罪!”
“老夫才没有口不择言!”小老头气的跳脚,“你真以为你爹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你说...你每天晚上熬夜绣荷包,却从来没有送出去过,每天对着那些堆积在一起的荷包都是满脸哀怨的样子,是不是就是因为那个浑小子?”
清儿急得面色大红。
小老头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直直指着殷临浠。
不得已,为了避免误会越来越深。
殷临浠只得坐直了身子,向小老头解释道,“老先生,你误会了,其实我和清儿姑娘...”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清儿闭着眼眸抢先殷临浠说出了这句话。
屋内一时悄然。
包括我在内,听完这句话都诧异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小老头满脸难以置信。
清儿渐渐抬起眼皮,只是那眼眸中再也控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对殷临浠深深的恋慕与因其二人的关系仅仅局限于合作的受伤。
“没错,我是很喜欢殿下...”清儿复杂的双眼中逐渐盈上了泪水,配合着那张清秀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楚楚动人,“就算他是为了和王妃赌气才说要娶我...就算是那样,我都高兴到了极点,我...我甚至还自作多情的憧憬过,像我这样的平民能嫁给殿下是不是就是民间所谓的佳话了?但我也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殿下他除了养蛊时会和我说上几句话以外,平日甚至都未曾正眼瞧过我一眼,可就算是只说几句话也好,对于这样的殿下,我却依旧是迷恋的越来越深。”
对于清儿所诉说的衷肠我倒没怎么听进去。
只是养蛊?
这是什么意思?
我略挑眉,看向殷临浠。
他却是皱着眉头,“清儿姑娘,你...”
“殿下,你不必多说,我知道你对王妃的心意,也知道你说要娶我只不过是为了气王妃而已,清儿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求殿下能允许清儿留在你身边。”
说罢,清儿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清儿!”小老头气极,“你是不是要气死我?一个女子竟然上赶着求一个男人,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对不起,爹!”清儿揉揉有些泛红的双眼,却不起身。
“清儿姑娘,”殷临浠微叹了口气,漂亮的眸瞳里终于如凝结了一层薄冰般,语气冷然道,“你既知晓我的心思,我劝你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是绝不可能留你在我身边的!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吧!”
“殿下...”清儿的表情无比受伤,委屈的泪花亦开始在眼眶打转。
呆了片刻以后,见殷临浠的表情坚决,终于忍不住捂脸起身,哭着跑了出去。
而眼瞧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拒绝,小老头自然肝火大动。
“你这浑小子,敢惹我女儿哭!老夫今天一定得好好教训你才是!”
小老头横眉竖目的捋捋袖子,欲上前到殷临浠身边。
却被面无表情的惊云提着佩剑拦了下来。
“浑小子,平日里老夫都舍不得骂她半句,你竟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护女心切的小老头实在气的不行,但碍于惊云的阻拦,只得隔着佩剑气呼呼的看着殷临浠。
见状,殷临浠将我好生放开,走到了小老头的身边,“老先生你误会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再说我和清儿姑娘真的没有什么,只是你也知晓西北地方贫苦,为了革新,我才请了祖上世代养蛊的清儿姑娘前来指教,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啊。”
“真的是这样吗?”我和小老头异口同声。
殷临浠面上有丝尴尬的看看我,最后无奈道,“若是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之前不允许旁人靠近是因为这幼蛊品性未定,若是伤了人就不好了。”
“哦?”小老头挑眉。
殷临浠见我面上十分好奇的样子,于是主动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将我横抱了起来。
“你做什么呢?我可以自己走的!”
在众人的目光中,我左右挣扎着欲从他的怀中下来。
谁知那厮,我越是奋力挣扎,他就越是抱我越紧。
最后竟干脆说了声,“你是可以自己走,我儿子还不能不是?所以就算是为了我儿子你也得乖乖在我这待着!”
我的耳畔随着这句话炸开了一声惊雷,炸得我的头顶一阵晕晕乎乎的。
小老头则十分不屑的冷哼。
再等我定下神来,殷临浠已经抱着我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那间之前不许我靠近的屋子里了。
然而屋内的一幕却令我彻底呆住了。
“这...这些都是蛊?”
我的手指下意识的捉紧了殷临浠的衣襟,看着面前几只匾中密密麻麻蠕动着的暗色小虫,背脊突然没由来的泛起了一阵恶寒。
殷临浠瞧着我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样子,桃红色的薄唇轻抿了抿,温柔的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不用怕,这是药蛊!”
药蛊?
我稍有些不解。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在我们身侧的小老头突然出声道,“这就和我为你驱除的暗蛊一般,是蛊虫中的异类!”
“异类?”
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老头见我越发迷茫,嗤笑了一声,“我那个傻姑娘,竟然连这点家底都交给你夫君了!”
“老先生...”
“打住!”小老头一手挡在我面前,示意我不必多说以后,才稍微叹了口气,满脸凝重道,“这蛊类原本起于苗疆,是专门用来害人的东西,不过后来经过几代人的培育,终于养出了这种既可害人亦可救人的异类。”
“既可害人...亦可救人?”
光是用想象的,我就觉得很是诡异了。
小老头又是一笑,“你夫君之前不是说过吗?这东西幼时没能定性,靠近的人很可能会被它的毒性所害,可一旦经过精心培育,这异类就是救治绝症的绝上良物。”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一愣。
这么说,之前殷临浠不许我靠近是因为这东西有可能会害人?还有清儿拼命护在身后的...就是这些幼蛊?
“但培育这些蛊虫到底有什么用呢?若它和我体内的暗蛊一般,虽能救人性命,不是也会有噬反效果吗?”
我好奇的看着殷临浠。
哪知他只是勾起薄唇若有深意的一笑,并不解释。
倒是小老头轻咳了一声,“若我没猜错的话,你夫君培育这个定是和西北革新有关系!”
革新?药蛊?
我实在想不出这二者究竟有什么联系。
直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