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交杯酒
仅是一夜之间凤汐皇宫里里外外已是焕然一新,用绸带搭起彩架,大红喜字、吉祥语句图案随处可见。菲凤宫通往龙福宫的青白石御道上,铺满了红地毯。菲凤宫里的下人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从早晨开始就热闹非凡,先是皇上派人送来了彩礼,黄金、白银、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皇后凤服等等,连菲凤宫最卑微的丫头也都有所赏赐。接着便是册封皇后的仪式,宣读册文、交给潇雨菲册书与印玺。
据史料记载,中国古代迎娶花轿都是在黄昏以后,“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潇雨菲本来还有些奇怪,记得自己当初嫁与夜苍御之时是在上午,怎么到了这里举行婚礼就成了黄昏,难道同时代的不同国家礼仪也不一样。后来转念一想潇雨菲又明白了,那时的夜苍御恨死了自己,根本不愿意娶自己为妃,记得当初拜堂之时还让自己捧着霜儿的骨灰,当然不会按正式的婚礼来举办了!如此想来,这还算自己来到古代的第一个正式的婚礼。
镜中的人儿一身隆重的装饰,一脸精雕细琢的妆扮,再也找不到一夜没睡的憔悴,连潇雨菲都有些认不出自已了。美人,果然是画出来的!潇雨菲惊叹之后得到了一条真理。所谓即来之则安之,是福是祸想躲也是躲不过的,即然要演戏倒不如找准一个好心态,就当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或者是21世纪里电视剧中客串了一个女主角。这样想来,潇雨菲倒不由自主地笑了。
潇雨菲笑了,蒋心慈却不禁叹息,再叹息!心中暗想,潇雨菲你就使劲地玩吧,反正你潇雨菲有玩的资本。还有到喝交杯酒的时候看你潇雨菲能不能笑出来。其实这倒真蒋心慈倒是多虑了,在古代这交杯酒当然只有夫妻才能饮。可潇雨菲一个21世纪穿越而来之人,哪里在乎那些表面上面的礼仪,这一点潇雨菲连考虑都没有考虑过。
只是今天苦了其它的人,此时的夜苍御和韩离不仅是心急如焚的感觉,今天的救援行动就安排在了立后的最后一项议程“百官贺喜”之时,到时可是一场硬仗,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陪上性命呢!
从下午便开始了大婚的第一步乘凤舆从皇宫西门出东门入。喜轿由16个人抬着,旌旗扇、平金绣凤、宫灯300对,由穿红缎绣花褂子的士兵们持着走到最前面,御前侍卫扶着凤舆轿扛扈卫左右,两位皇家公主和大臣们紧紧跟在凤舆的后面,连绵数里,轰轰烈烈地从凤汐宫的西门进了东门。再接着跨火盆、跨马鞍、行合卺礼,最后一项倒是和现代答谢宾客有些类似,那就是在正阳殿里和百官共同畅饮!
潇雨菲再见到南宫烨时已是两人行合卺礼之时,潇雨菲是玩得不亦乐乎,这样繁琐的礼节潇雨菲听都没听说过,何况是亲身经历。因此揭了那盖头之时还是满脸的兴奋,这又让某人误会成了当上皇后的快乐,因此心里倒是浮想翩翩。
南宫烨激动得揭盖头的手都在颤抖,盯着揭了盖头的潇雨菲,一时间心跳加速,人也痴立在那里。眼前的人儿美得如那传说中的仙女如梦如幻,让人不敢触摸,不敢亵渎,生怕一个字不对,一个动作不妥就会引得仙女皱起了眉头。
潇雨菲不禁觉得好笑,眼前的南宫烨倒真的不是一般痴情的人。不过细想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过人之外,怎么这个坏痞子会这么的迷恋自己,这一点潇雨菲怎么想也想不通。
“请皇上皇后饮下合卺酒!”宫人的话让丢了魂的南宫烨清醒过来。
“皇后,这第一杯酒,朕想说愿和皇后有生之年相守相伴永不弃!”南宫烨很快地端起了杯子,递到了潇雨菲的面前。那认真诚恳的眼神,真挚炙热的话语让潇雨菲的心不禁有些发虚。这些话记得以前夜苍御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虽然眼前之人杀兄弑父,又双手沾满血腥,可潇雨菲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的情是真的!
潇雨菲本不能饮酒,饮酒即醉,以前还因醉酒闹出了许多的事,可是南宫烨的这句话让潇雨菲无法推脱,只能一饮而尽。
“皇后,这第二杯酒,朕希望皇后生下皇子登上皇位,从此朕和皇后携手逍遥人间!”南宫烨很快地第二次举杯。南宫烨的话是真诚的,虽然做出杀兄弑父之事,可南宫烨本人却并不热衷于皇权,报复之后的南宫烨如今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和眼前的女子相伴到任何地方。
潇雨菲不禁傻了,虽然对方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可自己如此玩弄他的感情是不是也有些不妥,而这一点潇雨菲以前真的没有想到。盯着手中的酒迟疑了一下,潇雨菲再次端起一饮而尽。
“皇后,这第三杯酒……”南宫烨这次话还没有说完,却已被潇雨菲将话打断。
“皇上,这第三杯酒,潇雨菲敬你!不管你我最终如何,潇雨菲感谢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还有不管皇上以前如何,以后的皇上敞开心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你的国家、你的臣民身上,相信皇上以后会有更多的快乐!”潇雨菲说完一饮而尽。这连着三杯酒杯,加上昨夜的潇雨菲不曾安睡,一时间只觉头重脚轻,满脸酡红已是醉意熏人。
“请皇上皇后共吃长寿面!”宫人接着宣布下面的议程,两名宫人已呈上了长寿面。
“我不吃,又不是过生日,吃什么长寿面!”潇雨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醉眼盯着那长寿面,连连摆手。
南宫烨不禁快乐地微笑,虽然眼前的女子从没有给过自己多少好脸色,可这些年来也只有在这个女子面前南宫烨才真心地笑过!南宫烨不禁摸摸怀中,在那里南宫烨配了一副药,一副让女子吃下后从此再也不会变心的药。眼前的潇雨菲正是醉酒之时,此时下药,相信她一定不会防备。只是南宫烨犹豫了,自己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潇雨菲,一个对自己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潇雨菲,还是象眼前这般生动可爱的潇雨菲!
此时的她已然忘记了与夜苍御曾经有过的爱情,凭着自己拥有的一切,难道就赢不到她的心吗!南宫烨的心中再次激起一种亢奋,一种征服的冲动!潇雨菲,朕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朕,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来到朕的怀中!想到此南宫烨拿药的手又放了下来。
“雨儿,只吃一口,朕来喂你如何?”南宫烨笑着端起碗来,惊得那立在后面侍候的宫人一个个目瞪口呆,何曾见过一个帝王如此宠爱一个女子。
“不吃,坚决不吃,你若敢端到我面前,我就把碗摔了!”皇后的话却让众人更加有吐血的感觉!再瞧向皇上居然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此时的潇雨菲如同一个调皮的孩子,直接跑到一边的靠背椅上舒适地躺下。这一举动让一边宣礼的宫人跌破了眼睛,南宫烨脸上却尽是宠溺的微笑,拿起象箸在两碗长寿面中各尝了些许,便示意宫人进行下一项。
“请皇上皇后欣赏祈福乐”随着宫人的声音,殿外响起了柔美的歌声。那歌声传到醉醺醺的潇雨菲耳中却正成了好听的催眠曲,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一夜未睡好再加上喝了些酒,因此那歌曲方进行了一半,潇雨菲已痛快的进入了梦乡。
“她倒真是容易睡着,昨天在蒲团上睡着了,今天居然躲在椅子上也睡着了。”南宫烨想着,心中却异样的满足,也许就这么面对着她,对着一个真实轻松的她,已让南宫烨觉得无比的幸福。如果不是接下来还有一个“百官贺喜”的议程,南宫烨此时倒是真的就此歇了去,可文武百官都在正阳殿等候呢!
而一直守候在殿外的蒋心慈听到皇上要醒酒汤的消息之时差点傻了,皇上没醉,那醉的一定是潇雨菲!这都是什么时候呀,潇雨菲她居然喝醉了,今天晚上有多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吗!还有她不知道身边守着一头狼吗,而且是一头可怕的狼,她不怕被狼吃了吗!
蒋心慈捧着醒酒汤的手都在颤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潇雨菲她会醉酒,她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呀!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如何对得起她,又如何向李明轩交代。进入室内的蒋心慈最先关注的是室内的情况,潇雨菲在躲椅上安然的睡着,南宫烨坐在一边温柔地瞧着。两人皆是衣衫完整,还好!蒋心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雨儿,喝点汤!”南宫烨温柔的呼唤着,那声音估计连一个正常睡着的人都不能够唤醒,何况是酣然入睡的潇雨菲。
“皇上,让奴婢来,这点奴婢有经验!”蒋心慈在得到南宫烨的同意之后,很快扶起潇雨菲,捏鼻、灌汤、掐穴动作熟练而又一气呵成,片刻之后潇雨菲真的醒了过来,睡意朦胧的盯着眼前的两人。南宫烨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可注意力却很快地被潇雨菲吸引了过去。
“皇后娘娘,一会要到正阳殿接受百官贺喜!”将心慈笑着道,扶在潇雨菲腰上的手却下了力气,潇雨菲吃痛,盯着眼前的蒋心慈当即醒悟了过来。
“雨儿感觉如何?”南宫烨的眼神之中尽是关爱。
“忘了大事,接受百官贺喜!”潇雨菲猛地一下站起身来,那一脸的严肃与认真让南宫烨不禁再次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