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个……那个我知道有家客家饭馆,好像不错。”梁惜苦着脸,欲哭无泪。
“哦。”
“咱们可以边吃,边讨论下婚礼的问题……”啊!梁惜真想要捶胸顿足。
“好。”
所以的暴躁情绪,在听到这个“好”字之后,消失殚尽,梁惜立马坐直身体,“那……天晓路口的五味坊酒家,六点,不见不散?”
“嗯。”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程颢便挂了电话,绝对地惜字如金。
可是,对梁惜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美美地将手机抱在胸口,恨不能亲上两口,原来,他打了电话过来,真的是来确定地点的!原来,他也想要跟自己吃晚饭的!
想到此,梁惜抿唇偷笑了,可是仅仅偷笑,似乎不过瘾,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抛,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跳起了单人华尔兹,嘴里还哼哼小调,完全自我陶醉中。
直到门口有“砰砰”两声敲门声,舞步戛然而止,梁惜狼狈地稳住身形,拢拢头发,“进来!”
私人秘书ANNY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在看见梁惜的头发后,顿住了。
梁惜全然不知自己的鸡窝头还没理顺,还摆出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坐回办公桌前,冷了声音问,“什么事?”
ANNY眨眨眼,方道,“是这样的,梁经理,有人送花过来,麻烦你签收一下。”
送花?
梁惜疑惑地看了看ANNY,这可是件稀奇事,“让他进来吧。”
没过两秒,一送花师傅,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进了办公室,那是梁惜喜欢的颜色,显然送花人,对她知之甚详。
梁惜签收后,拿出花束中的卡片,上面却只说了一句废话:猜猜我是谁?
梁惜眉尖一跳,这样的风格,绝对不会是程颢!
也不可能是程颢。
现在,程颢只要别记恨她的过去,别对她冷冷冰冰的,她就谢天谢地了。
ANNY退了出去。
梁惜还在纳闷,正想打电话问问父亲,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着急地抓过手机,却看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惜惜,是我。”陌生的电话,对应的人却不陌生。
梁惜看了看面前的粉红玫瑰,懂了,“易辰,花是你送的?”
“真聪明!”光听声音,也能想象地出易辰那不正经的模样,“那颜色,应该是你的最爱吧。”
难得他竟然知道!
不过,梁惜对他的这种骚扰手段,无动于衷,“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无聊!”
“惜惜,你可真伤我心,说真的,那个冷冰冰的程颢不适合你,早分早解脱!”
“嘟……嘟……嘟……”
梁惜的回答,是选择干脆地挂了电话,而后将那卡片撕了粉碎,丢在垃圾桶里,瞅了那粉红玫瑰两眼,眼皮不眨地也同样丢了进去。
说程颢不适合她,这可是她的忌讳!
谁说他们不适合了?
话说回来,认为他们不合适的,还真是不止易辰一个人。
在程颢那边,他才挂断了梁惜的电话,内线便传来了汪市长的召唤。
汪市长今天难得来上班,程颢便将几乎积攒了一个星期的文件抱了过去,让他签名。
政府的办事效率,永远都是这么低,明明一个项目的审批,两天就可以搞定的,但因为要从基层往上,层层领导签名、盖章,而这些领导们又不知道忙什么,能够同时出现的机会为零,所以,当一份项目的报批文件签够了满满十三个领导的签名,两个月的时间已算是少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猫腻,那就是,如果你认识一些高层的人,那么,只要他的一句话,顿时可以给你省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甚至更多。
程颢越是了解了这其中黑暗,也越来越发现,在他的位子上混下去,可以有机可乘。
进了市长办公室,汪市长才打开电脑,显然是刚到的。
看见程颢进来,汪市长微笑得没有一点官架子。
做下属的总是要先汇报,“汪市长,这个星期,共有三个决策需要你来签名、决定,其中星坤的那个七亿国企收购项目,张副市长已经过目,签了名。”
“星坤?”这是个敏感的字眼,“小程啊,星坤的那个梁董事,是不是就是你前阵子订亲的那女孩的父亲?”
“是。”
程颢知道,自己订亲的事,在这一层楼里,绝对不是秘密。
而且,他也明白,汪市长对梁惜的爸爸梁星坤是有些敌意的。
说白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梁星坤的送礼不到位,再加上,汪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要壮壮自己的声势,而壮大自己的同时,自然要贬低一些留任的有实权的副职,比如,张副市长。
而向来和张副市长交好的梁星坤,便成了迁怒的一个对象。
有些事,瞒着和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程颢只能假借张副市长之名,来试探汪市长对于梁家的成见,到底有多深,从而也来探测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能有多远。
汪市长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下,而后拿起程颢送来的文件,签名,对于张副市长签过的那一份,他拿起笔,看了很久,最终,还是将其放下,抬起头来,看了程颢一眼。
对于这一眼,程颢是真的不解其意。
他毕竟年轻,汪市长在官场打拼了三十年,那心思,岂是他能轻易看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