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沿着白玉阶梯,又一座座洞府搜寻过去,却没有再遇到一名活着的修士,他的心直往下沉。
鼎元山上的三十六座洞府,他已经搜寻了三十五座,不用说最后一座肯定在山顶。
不过那里有一个大阵,将十余头妖兽团团困住,
易辰又感应了一遍,确认云含烟没有在山顶后,便打算先离开鼎元山再说,这个地方怎么看都不是安稳之地。
可他才刚刚做出决定,鼎元山下,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六头妖兽。
易辰被堵个正着,他心里暗暗叫苦,这才记起翁邱功说过,总共来了二十头妖兽的话。
他本来以为其它的妖兽都被斩杀了,现在看来应该是去追杀谷寻乾等人去了,此时却将他堵在山上。
从空中飞出去肯定不现实,那六头妖兽都是安炉境修为,又哪里不会飞,和从地面冲出去没有任何区别。
易辰想了想,觉得只能用土遁术逃跑,可鼎元山的禁制虽然被破坏大半,但地下深处肯定还有不少,他施展土遁术,一旦撞在禁制上,不是当场被击杀,恐怕就会被困住,反正下场也不会好。
他随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他没有翁邱功那种隐匿符箓,在六头妖兽的神识探查下,他根本无所遁形。
眼看六头妖兽都全力向山顶而来,易辰一咬牙,全身黄芒大放,还是施展土遁术钻进了地底。
但钻入山石中后,他果然碰到了禁制,好在他早有准备,将灵黄阴珠祭了出来,释放出防御护罩罩住自身。
他被禁制攻击倒没有受伤,却直接被挪移出地面,可他随即就现,自身居然动弹不得,他竟然被困地底,离着地面还有尺许,可他无论如何努力就是出不去。
他下意识将神识探出,想看看身处何地,却惊得呆住了,这里竟然是在一座洞府的密室下面。
这个洞府的禁制完好无损,里面的禁制也非常高明,至少他在此之前,没有见过如此高明的禁制。
密室是个修炼的地方,里面有香炉,蒲团,以及布置典雅的各种物品,一名老者正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的模样。
易辰用神识仔细探查之下才现,这人竟然是老宗主田宇谷,不过他惊讶的现田宇谷和从前一样,从其身上感应不到半灵力波动,就如同一个普通的凡人老者一样。
易辰看清楚密室中的情况后,正在考虑是不是通知老宗主相救时,密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儒袍男子走了进来,他现这人的面相竟然和老宗主极为相似。
不过这个中年儒袍男子给他的感觉,却是锋芒毕露,修为应该和那两头人形妖兽差不多。
中年儒袍男子一进门,老宗主田宇谷就缓缓睁开眼睛,平静的问道:“怎么样了,那些妖兽彻底困住了吗?”
“你放心,一切都办好了。”儒袍男子在田宇谷面前坐下,头说道。
“唉,护山大阵怎么会出问题,我三百余年经营的玄丹门,这下是全毁了。”田宇谷叹息道。
“本门的大半实力还在,你忘了妖兽防线上那些弟子了?”儒袍男子安慰道。
“现在就催动大阵,将那些孽畜全部击杀!”田宇谷杀意毕露的道。
“我这就去办,对了,你修为怎么样了,感觉能恢复吗?”儒袍男子露出关切的神情。
“还是不行,恐怕得再等二三十年。”田宇谷摇摇头道。
“那就好,你去死吧。”儒袍男子眼睛中精光一闪,单手伸出食指向田宇谷的眉心。
田宇谷却一动不动,儒袍男子的食指在他眉心寸许远的骤然停住。
不知何时,儒袍男子身上出现了几道禁制霞光锁链,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你……不是说修为没有恢复吗?”儒袍男子面色大变,惊怒交加的问道。
“我一说你就信,你有没有脑子,一都不像我。不过我修为真的没有恢复,即便如此,你对我动杀机,我难道还感应不到,你以为我这些年一准备都没有吗?这间密室中的禁制,就是准备用来对付你的。”田宇谷摇摇头道。
“你想如何?要是杀了我,你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没有我的帮助,别说今后继续掌管玄丹门,就是外面那些妖兽你都对付不了。”儒袍男子惊怒交加过后,反而冷静下来。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区区两个玄珠境妖兽和一些安炉境的蠢货,即便我修为全失,想杀它们也是不难。”田宇谷淡然的道。
“难道你原先的修为,是传说中的那个境界!”儒袍男子惊骇的道。
“少见多怪,还传说,我原先那样修为的人,在我原先待的地方,没有十个都有八个。”田宇谷撇撇嘴道。
“你是哪里来的,不对,是我们到底从哪里来的?本来以为进阶玄珠境后,就能轻松拿下你,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儒袍男子面如死灰。
“你不必知道,今天过后,我会再次抹去你的记忆。”田宇谷冷冷的道,随即单手伸出食指,缓缓向儒袍男子的眉心。
“你的炼丹水平如此高,是不是和太虚鼎有关?”儒袍男子眼看挣扎不掉,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以为我炼丹水平高,就会和这里传说中的太虚鼎有关吗,真是无知,看来你正是用这个妄自揣测出来的假消息,让那些蠢货妖兽出手的吧。”田宇谷说话,食指已经在了儒袍男子的眉心上。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易辰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让这两人帮忙了。不过从两人对话间,他也听到了关于太虚鼎的事,暗自猜想会不会和他修炼的太虚丹鼎诀有关。
田宇谷食指在儒袍男子的眉心上,却没有过三个呼吸,就全身一震,伸出的那只手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口中更噗出一口鲜血。
一双浑浊的眼睛更加无神,惊讶的道:“不可能,你怎么会反噬到我的元神?”
儒袍男子神色已经恢复平静,再无先前的惊骇,开口道:“我本来就是你的分身,元神也是从你的元神上分离出来的一部分,别以为只有你懂分神之术,其实我也懂,我谋划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怎么样,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儒袍男子说着,扬了扬手里出现的一块玉简。
田宇谷听完后,神色恢复了平静,说道:“凭借一记忆推演出来的分神之术,也敢妄言像我,真是贻笑大方。本来我不想彻底灭杀你的,这是逼我如此做的,给我爆!”
田宇谷话音未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双手掐了一套繁复的手印。
“你疯了,自爆了我这个分神,你也会元气大伤,恐怕坚持不了几年就会油尽灯枯。”儒袍男子真的惊慌起来,没有想到田宇谷还有这一招,还舍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田宇谷根本不理会,随着手印完成,儒袍男子一声闷哼,一时间七窍流血,即便是被禁锢住的身体,也缓缓的向侧面倒去,眼中满是不甘的神情。
田宇谷也不好过,眼中的神采几乎全无,精气丧失殆尽,嘴角流殷红的血,顺着胡须滑落下去。
过了一会儿,田宇谷才恢复了一些,望着地上的尸体,喃喃道:“你以为我是和你同归于尽吗,真是想多了。多谢你的启,刚才被你反噬时,让我悟到了分神之术的真谛,看来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夺舍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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