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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烧火

极暴玉皇 御剑斋 2653 2024-11-16 14:51

  新官上任三把火,唐恒这第一把火感觉就要烧起来了。

  粮草足量供应,但兵器装备却是完全不行。

  几杆锈枪,三把断了弦的弓,一堆被虫蛀、完全不能使用的皮甲。

  不说骁骑卫的那种重鳞马,就是战马也没有一匹,只有六七匹驽马,其中一匹还是瘸的,此外,马厩里竟然还有一头驴……

  驰车不见踪迹,唯一的一辆革车,也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模样。

  唐恒上前踢了一脚车辕,咔擦一声,不知被蛀空了多久的车辕当即断裂,一只车轮骨碌碌地滚出了多远。

  范生的脸色登时通红,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郭嘉脸色铁青,拿着小本子一路唰唰唰地写个不停。

  唐恒笑呵呵地看着对方,道:“你没贪污吧?”

  范生吓得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唐乘首说笑了,下官不敢啊,不敢!”

  “好,我信你!”唐恒嘿嘿一笑,掸了掸范生肩膀的灰尘,道:“我们的武器配备应该由太尉府下的仓曹负责吧?我知道左司空大人忙一些更重要的事,顾不上我们,但该要的东西,左司空大人没有时间,我们这些当属下的,自然应该尽力……”

  太尉府治下有六曹分管诸事,分别为兵、马、仓、贼、奏、户,这仓曹差不多相当于总装备部,所有兵器、盔甲、车辕等等与军事有关的装备,都归这个部门负责调派和仓储。

  其主官为仓曹掾,官职七品。

  别看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员,少府装备迟迟不能到位,原因就一定是出在这个家伙身上。

  范生听得木然点头。

  “领物资的条陈,在你那?”

  “在呢,在呢。”范生忙不迭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上面写清了仓曹需要提供的一应装备。“所有手续齐全,就差领取了。”

  范生一肚子苦水,光是为了走程序,盖印章,他就不知跑了多久,求了多少个官职还不如自己的吏员,但到了最后,就是迟迟领不出来。

  “那就好。”唐恒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

  “去,去哪?”范生暗自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

  “去哪?”唐恒挤了挤眼睛,道:“当然是去讨债了。不过我家陶大人的府衙在哪?”

  **********

  对于无理都能胡搅蛮缠的唐恒来说,有理的时候,敢用的绝对不止是嗓门。

  赵云正忙着整理队伍,郭嘉也忙于清点营房物资,唐恒索性叫来了许褚,命那范生点来少府的二十余辆大车,直奔仓曹的仓库而来。

  唐恒一路上是趾高气昂,许褚枕着大锤鼾声大作,唯独那府丞范生却是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目光不时瞥向唐恒腰间的宝剑,实在恨得急了,“啪”的一声,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唐恒看得一乐,道:“范大人不必如此。咱们有理的事,还怕什么得罪人?咱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能被分在陶大人手底下做事,若不是被人派来做卧底的,就必然是平日里不受人待见的,你跟我一样,都已经跟陶大人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想有出头之日,只能依靠陶大人。陶大人好,咱们才能更好。范府丞最好早点接受这一点,免得里里外外都把你当外人。”

  范生听得一愣,仔细一想,却是大为触动。

  自己进入少府三十年,从一个小小的吏员做起,既无钱财打理,也无贵人相助,能混到小小的录事,已经是破天荒的了。

  都说新来的陶大人得罪了大人物,早晚被人弄死,更没有一个吏员愿意跟随,最后把他这个录事提拔成了府丞,才派给了陶逖。

  眼前这位唐乘首说的没错,自己如今的身份,已被打上了陶逖的烙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陶逖被扳倒,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确是应该拼一拼了。

  范生想通了这一点,腰杆陡然硬了起来。

  但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没挺起来三秒钟,又是瞬间萎靡,对着唐恒哀求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唐乘首啊,陶大人可没有准许你带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没有陶大人的准许,您怎敢把此剑拿出来……”

  最让范生无语的,就是唐恒以上交秘密文件为由,令其带着进了陶逖办公的书房。

  也是范生马屁拍错了门道,错估了陶逖和唐恒的关系,没想到唐恒进屋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拿了被供在案头的“尚方宝剑”,兴冲冲地扯着他就奔了仓曹。

  御赐的东西是你能随便动用的吗?

  就算是陶逖,杀了两个抗命的吏员,也只是以“先斩后奏”的名义行事,也没直接用这把剑去砍啊!

  “放心吧。”坐在车辕上的唐恒,晃晃荡荡地拍了拍宝剑,道:“这东西就是用来狐假虎威的,砍人用不上它,我兄弟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说完指了指身后那黑塔一般的大汉。

  那黑塔大汉比那个赵云都要粗大两圈,脑袋底下枕着一个水缸般大小的巨锤,虎目微阖,喊声大作,那口水顺着腮帮子,淌了一锤。

  那锤子……

  是假的吧。

  范生心里一路直犯嘀咕。

  片晌之后,目的地就已到达。

  距离仓曹库房很远的街口,就已经看到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这里进出,不断有各个衙门的吏员从这里领走军用物资。

  车队刚到仓曹西库的街口,就有一处哨岗拦住了去路。

  一个什长模样的兵丁扬着下巴喝道:“嗨,哪里的车队,有路引吗?没有可不让进……”

  范生连忙回身对唐恒解释,“路引就是仓曹掾的批条,没条子别说拉货,连街口都进不去。要不,咱们先去拜见仓曹掾如何?”

  唐恒一撇嘴巴,问道:“你来过几次?”

  “六次。”

  “见过仓曹掾了么?”

  “这个……”范生尴尬道:“只是第一次见过,之后就……”

  ?“得嘞!”唐恒拍了拍范生肩膀,指着旁边那什长的鼻子,道:“人家从街道口就已经打算好不让你如愿了,再去找那个仓曹掾,还不是碰一鼻子灰?别说看不到人,就算看到了,人家看门的,搬货的,都能拦你个三五回,我可没时间陪他们玩耍。从现在起,一切都听我的吧……”

  在范生诧异的目光下,唐恒跃下马车,到了那用鼻孔看人的什长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啪的一声,那什长仰面倒跌,扑回身后兵丁群中。

  不等对方呵斥,唐恒扯着脖子嘶吼道:“仓曹掾何在?私设哨卡,难道想造反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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