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小心!”赵云眼明手快,倏然一个突刺,手中大枪的枪尖准确地挑中了鬼将的大刀,当的一声,刀身上扬,赵云手腕一翻,顺势一扎。
噗!
大枪直没入鬼将身躯之内,透背而出。
众人当即大松一口气,郭嘉和荀彧两位文官被扯到后面,其余众将纷纷上前,谨慎地观察那一动不动的鬼将。
“奶奶的,这玩意儿也不怎么吓人啊?”许褚自我壮胆,缓步上前,一把抓住鬼将的头盔,将它的脑袋抬了起来,“咦?我说,这货怎么看着有些面熟?”
那鬼将的脸部泛着铁青之色,依稀还有生前的模样,只是额角突起,鬼牙森森,瘦弱好似骷髅,眼眶之中只剩黑黝黝的窟窿,不见眼球。
许褚看得心底发毛,忍不住丢开鬼头,但手刚一松开,原本黑黝黝的眼眶中倏然冒起两团蓝幽幽的鬼火。
“妈呀!”许褚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桀桀桀……
一阵瘆人的鬼笑中,那鬼将化为一缕黑烟消散不见。
赵云疾呼一声:“不好!”
黑烟骤聚,猛然出现在退后的郭嘉和荀彧跟前,似乎认定了二人武艺不高,再次一刀横斩,欲取二人性命。
呼——
破空声起,甘宁的流星锤适时而来,再次磕飞了对方的一刀,接着流星锤一晃,直接捣在对方的胸口。
但诡异的场景再次出现,流星锤从对方的胸口处轰然而过,带走一片黑烟,对方胸前登时缺了一大块,但呼吸之间,黑烟涌动,竟又将那窟窿布满,转瞬恢复如初。
“我靠,物理免疫!?”唐恒惊呼出声。
话音未落,一道紫芒闪过,唐恒一剑迅闪而至,呲溜一下,在对方的后背盔甲上划出一溜火花,最终滑入盔甲缝隙,深入对方的肩胛骨中。
一声鬼啸,那鬼将向前一个翻滚,避开了唐恒更深入的一剑,终于受了轻伤。
“玄天战技可以伤他!”唐恒暗叹判断正确,连忙退后高呼道。
虽然呼吸间,黑烟又将受创的伤口愈合,但那鬼将眼中的鬼火却清晰地弱了一线。
有了唐恒的提示,众将轰然应诺,转瞬将各自的半招玄天战技施展,就要击杀这只逃出的鬼将。
那鬼将似乎颇有智力,一见自己为难,立即不再追杀众人,而是鬼啸一声,转身朝着“炼鬼壶”冲去。
当!
人头大的炼鬼壶在它一刀之下,似乎受了创伤,九环连响,不停悲鸣。
郭嘉吓得大叫。“阻止它,放出五百万厉鬼,咱们一个也休想活命!”
呼,呼!
赵云、甘宁一左一右,再次攻上祭台,虽然没有击杀鬼将,但却将其逼退,不能再次伤害“炼鬼壶”。
可惜那鬼将可以将身体在虚实之间随意转换,众人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制住。
“神力,神力。”唐恒嘀咕两句,转身看时,之前的先祖图腾已经完全粉碎,半空中一团神光凝而不散,宛如一颗小太阳般散发温暖。
“去!”
信手一指,那团神光顿时飞去,直奔重新显露身体的鬼将而去。
神光普照,那鬼将身体顿时一僵,眼前神光及体,勉强向地面一扑。
唰!
宛如将烧红的铁锅丢入雪地之中,被神光擦身而过的鬼将,左半个身躯都被气化,发出凄厉的鬼号之音。
神光一停,转身再次向鬼将袭来。
那鬼将见势不好,蓬地化为一团黑色粘稠液体,飞溅而还。
赵云和甘宁阻挡不及,被那鬼将从“炼鬼壶”的鬼口倏然又钻了回去。
神光笼罩,牢牢包裹住了“炼鬼壶”。
壶身从黑色又再次变成了青铜色,由刚刚的可怖器皿,重新变成了古香古色的青铜壶。
众人一片惊愕。
那鬼将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一切重归静寂,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鬼,鬼鬼……走了?”身躯依旧发抖的许褚,不能置信地问道,目光在“炼鬼壶”上只是轻微扫过,便吓得眼皮直跳。
“走了,被封印住了。”唐恒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这‘炼鬼壶’中的鬼将,竟然如此厉害……”
众人不免齐齐唏嘘。
面对数万怪族都没有丝毫惧意,但想不到一个逃出“炼鬼壶”的鬼将,就让众人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郭嘉上前告罪道:“主公恕罪,嘉实不知这厉鬼竟然如此危险,竟然可以逃出‘炼鬼壶’的束缚,实臣之过错。”
“奉孝不必介怀。”唐恒缓缓道:“不过是被怨气迷失心智的大汉子民,我们一定要救他们脱离苦海才是。”
郭嘉不禁连连谢恩。
一旁的荀彧突然道:“诸位,你们不觉得刚才的那个鬼将面目有些眼熟吗?”
“对,对对。”许褚腾楞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震惊道:“有印象,很有印象。有点像,很像,非常像那个……”
“刘辟!”赵云突然肃容道:“玄德公汝南避难,刘辟投降我玄德公,后被曹仁攻破,最后在许都被献俘斩首。”
“对,刘辟!”许褚一锤手,“是那个梗了吧唧的黄巾贼!”
赵云没好气地瞪了许褚一眼,许褚嘻嘻一笑,连连拱手致歉。
黄巾军!?
唐恒、郭嘉和荀彧,三名智者齐齐对视一眼,同时看出对方眼神中的担忧。
如果这五百万冤魂都是黄巾军的话,令他们重生的计划可就不好办了。
荀彧小声询问了郭嘉几句,沉吟片刻,道:“主公,以奉孝所言,这‘炼鬼壶’内自成世界,我等又不可轻易复生冤魂,为今之计,只能选择机会进入‘炼鬼壶’的鬼界之中,传播玉皇信仰,令其自我觉醒,从中择选大汉子民,再予复生。”
郭嘉无奈赞同道:“文若所言极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果是当年那些被裹挟的百姓,尚可救助,但那些妖言惑众、野心勃勃的蚁贼,就算复生,对我等统治也将大为不利,甚至可能会分化大汉百姓的信仰,制造内乱。”
邪教吗?
的确如此。
唐恒可不希望自己的臣民中出现惑乱民心的野心分子,就像天庭容不下“皇帝轮流做”的孙猴子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