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还真是,我本以为尤利够废物的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尤利更废物的人。"尖酸刻薄的男子,秉持着他的本性,开始奚落着李君。
"不过,我为何看你那般眼生?哦,因为你平日里便显得太过平凡,所以对你没有什么主意。"刻薄男子说着满嘴的流水话,身边的几个泥腿子,神色谄媚着,很会揣摩上意,见势很滑稽的捧腹大笑。
李君欲言又止,铁青着一张脸,悻悻的打算离去。
在这被人数落丢了面子,总比好过跟一群小学生同班学习要好得多。
李君作为特别一班的插班生,除了特一班以及教授、教务长极少数人外,李君是能瞒着就瞒着,来了三四个月,除了和一帮小盆友玩耍外,其余的学生根本不敢套近乎,就怕别人问你﹕朋友,哪班的?没事上你班串串门去...
"可憎的学校,可恨的教务长!"李君碎碎念的咒骂了一番,忍着一肚子的气,磨着牙打算离开。
"大蜀黍..."一道弱弱的呼唤声传来,李君抬眼望去,发现昨天夜里,摸到自己窗户前的那名小萝莉,抱着一只小熊,正眼巴巴的瞅着自己。
"我想吃糖糖。"
李君脑门一阵黑线,太不像话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朝自己索要东西,还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害羞的样子。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小小姐当心以后个不能长高,嘴巴变得又短又厚,一点也不漂亮了。"李君吓唬道。
小萝莉皱着可爱的琼鼻,眨着明澈的大眼睛,显然有些被吓到了,有点局促。
"李君,甭吓唬我们!昨天芭芭莎都跟我们说了,说你都答应给我们买糖糖吃。"一大群小正太、萝莉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板着小脸,把李君围在了中央,大有集体舌战李君的架势。
李君淡然一笑,挺直着腰板,一只手背在腰后,可恨手里没有一把羽毛扇子,装一装诸葛大师。
"某何时答应过?"
"昨天夜里,你都默认了!"
"哦?某默认,就代表答应了?"
"默认就是答应嘞。"一名萝莉害羞的小声说道。
"某记得,帝国词典里,没有说明,默认等于答应啊,啧啧,诸位小小生,你们的学业还有待提高啊。"李君摇头晃脑。
几个人扯了扯芭芭莎,示意她说几句话。
"那个..."
"你叫芭芭莎吗?"李君和煦的冲那名小萝莉一笑,露出了几颗银白的牙齿。
芭芭莎一怔,哦了一声。
"很可爱的名字。"李君揉了揉芭芭莎的头发,令后者脸蛋一红,嗫嚅的不语。
"天啊,芭芭莎要被那个坏蛋怪蜀黍拐走了!"一个小胖子悲伤的捂着心大叫。
"一群小屁孩,人小鬼精,怎么啥东西都懂呢?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别说认识我。"李君偷瞄了一眼四周,发现那帮人正一脸茫然和惊诧的看着自己。
"奥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帮小孩子,应该是特别一班的学生吧?为何跟那个十八岁魔法学徒比尤利还废物的大个男...如此的熟?"一名四年级的学生,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伴。
那个叫做奥丁的男子,也是满脸的茫然。
"他是个大坏蛋,专门欺负小孩纸的怪蜀黍!"一个萌孩眨巴着眼睛,努力的挤出了几滴眼泪,向其余人控诉李君的"罪状"。
看着那只萌孩如此出神入化的演技,再加上其他小孩纸的帮腔附议,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有多虐待他们呢。
芭芭莎是个乖女孩,与其他小女生一样,恬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脚趾,也不插话泼污水,也不替李君解释。
"万恶的异世界社会,究竟培养出了多少只天山童姥?"李君张大嘴呆若木鸡。
"可是,你们说来说去,为何他跟你们这么熟?你们的年龄...也不太能玩到一块去啊。"艾莉瞟了李君一眼,问道。
"嘿,小妞,你那是什么眼神?"李君愤愤叫道。
一只萌孩俏生生的回答道﹕"因为我们跟他是同学——一个班的亲同学!"
所有人惊愣,时间恍若静止一样,在那一刹那间,李君仿佛听见了,所有人的呼吸声都停滞了0.01秒。
"完了..."李君仰天惨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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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你为何要隐瞒与我们是同班同学的事实?是我们不够朝气、不够可爱吗..."
"还是我们不够幽默、不够安静?"
"难道我们对你不好吗?你每天争着抢着要干的劳动,我们都义无反顾的托付给你嘞..."
"这是什么?是信任!是够朋友,真同学!"
"太不要脸了!没脸了,真真是没脸没皮了!"
李君每走一步,都要听着一帮小孩纸,无休止的齐语絮叨的讨伐声,吐沫星子溅湿了白袍,喷了一脸。
在体育场兜了几圈后,这帮熊孩子的体力终于不支了,一个个横七竖八的躺在跑道上,累得气喘吁吁,只有看台上坐着的几位小萝莉,吃着零食,眨巴着眼睛盯着李君,娇声喊道﹕"快去抓他呀,他要跑啦!"
"没...没力了,我亲爱的芭芭莎,劳烦你把他逮回来,等我们蓄满力后,接着磨叽他..."那头小胖子冲芭芭莎晃了晃手指。
芭芭莎皱着秀气的琼鼻,傲娇的嘀咕道﹕"人家才不是你什么亲爱的芭芭莎呢,再有了,跑步多累人啊,流了一身汗又要洗澡了。"
甩掉一帮难缠的小屁孩后,李君总算松了一口气,漫步在花园里,打算寻个长椅,小憩一会。
五点钟从家门里出来,到现在已经快六点半了,距离上早自习,还有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
"嗯?"李君朝着旁边望去,发现那名叫尤利的男子,佝偻着背,坐在一张长椅上,双眼空洞无神,充满着一丝的暮气。
"嗨,哥们,不介意我做这里吧?"李君打了声招呼,提着一瓶朗姆酒,直接坐了下来。
"古人云﹕借酒消愁愁更少,这瓶我请你,我一口你一口,有什么想不开的?"李君取出两个高脚杯,先给尤利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尤利绷着一张僵尸脸,直接就干了手中高脚杯里的,橙黄色的朗姆酒。
一连三杯下肚,尤利紧绷的那张僵尸脸,稍稍一松,多出了一片淡淡的红晕。
"为何我连干了三杯,都没有借酒消愁愁更少,反而借酒消愁愁更多了?"尤利提出了疑问。
"呃这个嘛..."李君眼珠子一转,忽悠道﹕"因为你还没喝到一定时候呢,毕竟古人都『云』了,你道理再大,还能大的过古人去?"
"古人?迦南大陆哪位先贤曾说过这个...什么『云』来着?"
"要我说你才疏学浅,怪不得人家..."
尤利叹息一声,哀痛的低下了头。
李君急忙摆手,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说的也不是你...这个云呢,是我家乡古人...圣贤说过的,而我家乡地处偏远,整个科罗人都不一定晓得我家乡在哪。"
李君把大忽悠绝技,发挥到了淋淋尽致的地步,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来忽悠去,总算忽悠没了那瓶朗姆酒,而尤利的话匣子也渐渐的打开了。
"呀,酒没了。"李君懊恼的控了控空荡荡的酒瓶,道﹕"我就这一瓶酒了,喝得好不尽兴。"
"我宿舍里还有几瓶好酒,你拿过来陪我一起喝吧。"尤利微醉道。
李君立马窜了起来,一溜烟跑了出去,随即又跑了回来,问道﹕"你宿舍几号来着?"
尤利挪揄的轻笑了一声,道﹕"还说跟我熟,我就瞅你那么眼生,连我宿舍号都不知道。"
"我又不是你小情人,干嘛非得知道你的宿舍号?"李君恼羞成怒道。
"哦,也对啊..."
推开尤利的宿舍门,作为普通的在校学生,他可没有像特别班的学生那样,人人享受独栋的别院。
这是个四人间,快七点了,还在半睡半醒间,而路过的女生宿舍那边,早就叽叽喳喳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化妆的化妆,洗澡的洗澡,扎手发的扎头发。
把尤利偷摸藏起来的酒箱都倒腾了出来,自己默默地揣回去二瓶,提领着三瓶,便夺门而出。
万恶的学校不让喝酒,不让抽马克,李君的一点积蓄,是用一些少一些,不在这个时候往家里倒腾点,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啵!啵!
扒开瓶塞,二人拿着酒瓶痛快的对饮。
"其实啊,能活着的人,才是最大的成功者..."
"贵族当道,皇室势微,平民如猪狗,肆意烹食宰杀,安有幸福安定可言?
所以,我心向贵族,又有何错?"
"那个尖酸男,自恃贵族身份,从小养尊处优,一直都用最好的,而我这个小平民,一堆屎里的一粒黄碳,得蒙学校栽培,成为了高贵的魔法师,可是又有何用?我努力了十次,一百次,而对方,只需磕一点药,吃顿药膳,就能抵得过我无数次的努力,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我要当贵族,那个唯一,至高无上的大贵族!把所有贵族踩在脚下,视皇室如儿戏,把控朝政,主宰帝国千秋万业..."
听尤利后面说的话一不对味,李君便果断的拐走手中的朗姆酒,拔腿开溜。
临别前,李君好人做到底,一个大脚丫子踹去,把发了疯,说胡话的尤利,踹进了小池塘里,并大喊道﹕"快来人呐,有人落水啦!"
说罢,脚底一抹油,果断地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