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斗泽蛙
而那泽蛙陡然也是一惊,正想着这鬼怪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跳出来的,却不想,被两只斗大的鬼爪给拍了回来。
那泽蛙顿时大怒,张开大口,吞气一鼓,整个后背忽然弓了起来,其上无数大小不一的疙瘩也隆起老高,并裂开一丝缝隙来,“嗖嗖嗖”,无数毒箭喷出,铺天盖地,让那鬼怪欲躲不能。
不过,畜生毕竟只是畜生,这泽蛙虽然体型庞大,修为不弱,但它又哪里知道,这毒液即使再猛,以之对付鬼怪,却也只是枉然。
果然,那鬼怪见得毒箭临身,也不躲避,反而挺胸而立,“扑扑扑”,虽然强烈的劲道将其击得连连后退,但是其中最厉害的毒性却失去了作用。
待到此时,那泽蛙已是黔驴技穷,眼看是翻不起什么浪来了,而那泽蛙同样也有了退却之意。
当韩末的目光越过争斗的一人一蛙,脸色不由一动。
只见一块丈许大小的沼石正浮在沼泽之上,其中隐隐透出淡青色的灵光,一丝一缕,远远望去,那灵光如烟似雾,化为一蓬,仿若烟云,又似氤氲,一眼就知其中不凡。
难道沼玉就在那沼石之中?
韩末眼神一凝,强忍住想要马上现身抢夺的心思,将目光重新移回那正在激斗的一人一蛙。
那橙衣女子,韩末初看似乎有些熟悉,随即想起,其就是曾在潭谷谷口有过一面之缘的娇弱女子。
不过,这女子此时可不娇弱,只见其手舞鬼幡,周身黑雾滚滚,面现狰狞,所修竟然是修真界极其难见的鬼修功法。
看来其不愿与他人同行,此功法之原因占了大半,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子,愿意被人看到自己如此模样。
所谓鬼修,不同于人,乃是吸纳极阴之气,将己身渐渐转化为类似鬼怪的极阴体。
虽然初期威力颇大,而且修炼起来比之一般功法要快上许多,只要不停吸纳阴气即可,但毕竟人鬼殊途,若以人身修此功法,其面目将会愈加丑陋,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灵智也会因此受损;再加上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待到后来,修得鬼功之人想要继续增进,比之常人将要难上数倍不止。
因此,除了某些极其特殊的原因,整个修真界愿意修此功法之人寥寥可数,更勿论是一妙龄女子。
想来,这女子必有极其难言之隐。
就在韩末思忖之时,场上的争斗又有了变化。
只见那原本只是口吐泥浆水箭的斗大泽蛙,忽然“呱”的一声吼叫,其声响彻云霄,震耳发聩,睁眼细看,可见其周围的空间都在微微震颤,其威力之强可想而知。
顿时,那橙衣女子就觉脑海轰然一震,眼前陡然一黑,待得回神,那泽蛙已是合身扑上前来,与她不过尺许之距,而且由于距离太过靠近,其背上的蟾液都滴落在了衣角之上,灼得滋滋作响。
橙衣女子顿时大骇,脚下使劲一顿,暴退丈许,与此同时,手中鬼幡急舞,顿时从中跳出一只鬼怪来。
韩末定眼一看,只见这鬼怪初只尺长,落地之后,身子一晃,竟变得丈许来高,面目狰狞,周身黑雾凝实而不弥散,大半个身躯都已聚成实形,显然已到了筑基的边缘。
韩末心中顿时一跳,如此一来,这橙衣女子的实力岂不相当于两个练气后期。
可就在此时,异变骤生。
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血光划破长空,陡然没入泽蛙体内,那泽蛙顿时浑身一震,全身变得通体血红,整个身体也涨大了几分,就连那两只拳大的突眼之中,也是血红一片,显然灵智已失。
这是怎么回事?那道血光又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橙衣女子以及韩末想个明白,那由泽蛙变成的血蛙,已是“哼哧哼哧”的又扑将了上来。
此时的泽蛙,因为灵智全失,根本不顾橙衣女子和鬼怪的攻击,迎着滚滚黑雾一冲而上,跟那鬼怪纠缠起来,打成了一片。
虽然橙衣女子站在其后,不停地舞动黑幡发出黑雾攻击,但泽蛙那变得血红的皮肤,忽的耀起一阵血光,并从中散发出一股浓浓的阳刚血气,将所有的攻击都抵挡了下来。
而且不仅如此,当那股阳刚血气弥散开来之时,所有的黑雾顿时犹如滚汤泼雪般,消融殆尽,就连那几近凝形的鬼怪,也被消灼得黑雾翻腾,眼看就要溃散开来。
橙衣女子大惊失色,连忙舞动鬼幡将其收了回去,但其小半个身躯已被消融了开来。
正所谓十指连心,那滚滚黑雾,幡中的鬼怪都是橙衣女子心血祭炼之物,比之十指更要连心,遭受如此重创,橙衣女子顿时一口心血喷出,倒地不起。
也是那橙衣女子倒霉,本来已占尽上风,眼看就要杀退泽蛙,取得沼玉,却不想陡然飞来这么一道,蕴含了阳刚血气的血光,让其不仅大败亏输,丢掉了即将到手的宝物,反而还身受重伤,有了性命之危。
就在那橙衣女子倒地不起,满脸绝望之际,韩末忽然有了动作。
只见一条长索陡然从其储物袋中冒出,直射而去,其上灵力沛然,在泽蛙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就空一绕,眼看就要将其牢牢捆住。
却不想泽蛙身上的那层血光竟然如此坚韧,将长索牢牢地抵在身外,不得寸进。
韩末不由惊咦一声,暗道那血光果不简单。
不过韩末的手段却也不仅如此,只见其手中法诀一变,一道金光陡然打出。
“锋锐术”。
顿时,那长索边缘仿佛被渡上了一层金属般,反射出刺眼的金白色光芒,看起来锋锐无比。
如此一来,原本就锋利异常的索刃,顿时变得愈加锐利,就着血光一勒,“呲”得一下,竟然将那血光切了开来。
“呱呱”,护身血光被切开了的泽蛙,顿时被勒得是碧血横流,痛叫出声,斗大的身躯也是乱窜乱跳。
可就在韩末以为大功告成之际,那被切开的血光竟然慢慢弥合了起来,并且还将勒进去的刃索给包了进去.顿时,韩末就感觉那刃索与自己的联系,竟然随着血光的逐渐弥合而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