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末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的速度,陡然从阴沉男子的脚下窜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咔嚓”一声,就将其持着金剑法器的右手给咬了个正着。
“啊!”
阴沉男子顿时一声惨叫,金剑脱手飞出,当他恍然醒悟,想要摄回法器之时,数张灵符陡然在其面前爆裂开来,“轰”得一下,火光四射中,阴沉男子狼狈的倒射而出,仓促之间,刚刚升起的护体灵光也“啪”得一下破碎开来。
紧接着,“嗖“得一下,那事先窜入地下躲避的黑影,陡然再次窜出,紧随着阴沉男子倒飞的身影,一口向其咽喉咬去。
“格格”两声牙齿交击的声音响起,黑影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咬了个空。
阴沉男子也非弱者,若非先前太过突然,旦然不会被那黑影偷袭得手,这次见其故技重施,自然已有准备,只是将头略微一仰,就躲了过去,但如此一来,却错过了夺回金剑的最后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落入韩末之手。
“星芒,回来。”
韩末轻喝一声,同时将刚刚到手的金剑随手扔进了储物袋中。
黑影闻声,顿时疾射而回,半空中一个翻腾,化为一巴掌大的老鼠立在了韩末的肩头。
“灵兽?”阴沉男子轻扶着受伤的右腕,恨声道:“你竟然偷袭?”
韩末抬手将刚刚夺取的金剑扔入储物袋,然后轻抚着肩头的星芒,冷声笑道:“呵呵,真是好笑,难道只准你偷袭我,就不能我偷袭你了?”
原来,就在方才韩末感觉到危险,升起玄火镜的同时,心中微动,下意识地打开灵兽袋,将星芒给放了出来,而星芒也是乖巧,偷偷地潜到阴沉男子身下,配合着韩末忽然偷袭,竟然一下就得手了。
却也是阴沉男子太过大意,原以为韩末刚刚才经历了大战,必定灵力耗损,元气大伤,却没想对方竟然还有灵兽作为后手。不仅偷袭不成,反被对方伤了右腕,就连金剑都给夺了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骤然间,风水轮转,原本占着上风的阴沉男子,一下子就落在了下风,知道已不可能再占便宜,心中顿生去意。
“哼,想逃?”
正紧盯着他的韩末,一见其眼神变化,立知其意,但心中满溢杀机的韩末又岂会如他所愿。
疾风符,金刚符,大力符等增强身体素质的灵符立拍上身,顿时脚下生风,力量大涨。
“厚土拳”。
包裹着厚厚土黄色灵光的拳头轰然击出,与此同时,炎火符、寒冰符像不要钱似地大把洒出,封住了阴沉男子的左右退路,而星芒也是“哧溜”一下溜下地来,飞快的窜到了阴沉男子的身后,挡住了他最后的退路。
见得韩末气势如虹,拳意雄浑,阴沉男子自是不愿硬挡,连忙向身后退去——也只有这个地方的阻挡最是薄弱。
星芒吱吱叫着,作势欲扑,土属性的灵力弥漫其身,闪烁出淡淡的黄芒,再加上身外扑闪的火星,看起来颇具威势。
但阴沉男子却全然不顾,掏出一把灵符往身上一拍,顿时金白青黄,光芒依次闪烁,整个身形都仿佛大了一圈,带着罩在体外的灵光向星芒狠狠撞去。
“吱吱”一阵乱叫,毕竟身体还小,只有牙齿之利的星芒在失了偷袭之机后,与阴沉男子互撞起来,自是吃亏,只听“碰”的一下,就给弹出了老远。
“吱吱吱吱”,韩末脑海中顿时传来星芒无比气愤的吱叫声,见得它还有力气叫喊,显然是没有什么事情,顿时,韩末将所有注意力,全数贯注在了正急速后退的阴沉男子身上。
因为星芒的阻挡,阴沉男子退去的身形略微停顿了一下,虽然只是瞬间,但却已经足够。
在上品疾风符的作用下,韩末的速度快了不止一线,拳势如山崩一般,直击而出,在阴沉男子露出惊骇表情的同时,轰击在了他身上。
“噗”,阴沉男子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翻滚着倒飞了出去。
而韩末却是趁机掏出两枚灵丹丢入口中,厚土拳太过消耗灵力,再加上对方身上加持的各种灵符,导致拳势反震,韩末体内也是气血翻腾,很不好受。
“是你逼我的。”
阴沉男子满脸是血,咬牙切齿的站起身,然后一拍储物袋,从中掏出一件古怪的物事来。
那是一尊泛着黝黑光芒,满目狰狞的魔像,当阴沉男子将其掏出之后,顿时从中涌出一股滔天的气势,压抑、震撼、邪恶、肆无忌惮
这是魔器?
韩末惊道。
魔器,顾名思义,乃是魔修所用法器,而且一般也只有魔修才能使用。只是这阴沉男子修习的明显不是魔功,也不知他将如何使用这魔器。
韩末一边心中暗忖,一边将星芒唤回,收了起来,这时已没有了它插手之力,还是先收进灵兽袋安全。
阴沉男子掏出魔器,捧在手中,口中念念有词,之后又划破手腕,向那魔器之上不停地涂抹鲜血,而那魔器在吸收了这些鲜血之后,忽的腾起一缕黑气,这缕黑气顺着阴沉男子划破的伤口,倏得一下钻了进去。
“不好,竟然是血祭。他不要命了吗?”
看到如此情景,韩末陡然想起,对方的所作所为,似乎与自己曾在某本古籍上看到过的血祭一模一样,顿时心中大惊,连忙想要阻止,但却为时已晚。
只见那阴沉男子“嗷呜”发出一声高亢的嚎叫,皮肤忽然一下变得漆黑如墨,面部肌肉开始鼓胀纠结,眼神凶厉,显得无比狰狞,随后,整个身躯也开始变化,逐渐拔高涨大,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个丈高的狰狞魔怪,仔细看去,竟然与那魔像一般无二。
所谓血祭,即以自身精血喂食祭炼魔器,导引魔器的力量灌注己身,使自身的实力猛增
韩末默默回忆着脑海中有关魔器血祭的一切内容,不过由于当初只是无意中瞟了一眼,所以对其中的具体情况也就一知半解,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