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吴两位收敛起手中灵器灵光的同时,一道耀眼的火光忽然升起,在漆黑的夜晚中爆出无尽的光芒,将大片的墨蚊包裹在了其中。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些被炎火符阵包裹了的墨蚊,其中有些的翅膀竟然嗤嗤数声化为了粉屑,没了翅膀的墨蚊顿时失去了飞行的能力,“扑扑”之声顿时不绝于耳,只这一下,就有三十来只墨蚊落下地来。
虽然这些墨蚊并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失去了飞行的能力,速度也是大减,对众人顿时失去了威胁。
“这是”。
韩末先是一惊,随即大喜。
原来他发现那些落地的墨蚊,都是先前被寒冰符阵袭击过,随后才在炎火符阵下被破坏了翅膀。
“原来如此。”韩末恍然道:“虽然墨蚊的身体已经能够抵抗寒冷,但它的翅膀却太过脆弱,在经过了寒冰符阵的寒气侵袭后,却再也经受不住炎火符阵的高温。没想到,这一冷一热,交互变幻,竟然有如此威力。”
既然知道了其中缘由,韩末立刻指挥众人,一下寒冰,一下炎火,顿时,就只见那墨蚊纷纷而落,不一会儿,空中就再无一只能飞的墨蚊。
没了翅膀的墨蚊落在地面后,就仅止能以血箭攻击,但只要稍稍躲避,这没有了速度的攻击,就再也威胁不了任何人。
孙、吴两人几个腾身,就进入了符阵之内,而铁原一等人虽然也退了回来,但却有三人却已被那墨蚊吸干了鲜血,化为了干尸。
孙成与吴刚进入符阵之后,也不多说,只向韩末赞许地点了点头后,就盘坐在一边恢复起灵力来。而铁原一则是面红耳赤,羞愧无比。
“对不起,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就不会害死他们三个了。”铁原一羞愧的说道。
“铁大哥,别这么说,你也是着急救孙、吴两位前辈,而且要不是那赵普,你也不会”。
毕竟铁原一之前还是颇有威望,虽然这次失误让他失了不少威信,但在其他人看来,这一切都是那赵普的错,因此都上前安慰道。
哦,对了,那赵普就是怂恿铁原一出去的人,不过,现在他已经化为了一具被墨蚊吸干了血的干尸。
就在韩末走上前也准备安慰一下铁原一时,虽然其仍然摆出一副羞愧的模样,但韩末却从那低垂的眼帘中,看到了一丝深藏的怨恨。
韩末心中不由一惊,还以为这铁原一是个没什么心机的热血汉子,却不想竟然深沉若斯。
轻叹一声,韩末也不多言,默默地站在一边,看着那铁原一继续演戏。
“怎么?你也察觉到了吗?”梅映雪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
韩末瞥了她一眼:“你早就发现了?”
“呵呵,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接受他的原因。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我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人太过阴沉,而且太会演戏了。”
“不过,这样的人才能在修真界活得长久。”韩末忽然幽幽地说道,三年前的那人不也是如此吗?
梅映雪诧异地看了韩末一眼,随即摇头道:“这话也有道理,但是我做不来,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呵,你这么敢肯定?”韩末反问道。
“若你是的话,也就不会救铁原一那几人了。”梅映雪笑道。
“那只是为了自救罢了。”韩末回道。
梅映雪却摇着头说道:“那时你明明只要迟上一霎,铁原一等人就会被墨蚊给淹没,这又怎么说。”
韩末顿时沉默了下来。
虽然当年那人的忘恩负义,使其再无法相信任何人,但却也并没有因此让他成为一个愤世嫉俗之人,正所谓君不负我,我不负人,这是他的天性,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当然,若有人欲加害于己,那么对方就要有承受自己双倍怒火的准备。
韩末幽深的眼眸深处,寒芒一闪而逝。
很快,孙成、吴刚两位前辈修士就恢复了灵力,出阵将那墨蚊一一绞杀,就在众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并没有任何人发现,被墨蚊尸体掩盖的地面上,一根根色呈血红,细长如丝般的根须探了出来,这些根须就仿佛墨蚊的口器般,将那腥臭的蚊血尽数吸干后,重新没入地底消失不见。
“哈哈,韩末,这次多亏了你,回去后你这次任务的贡献加倍。”吴刚使劲地拍着韩末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
“对了,老孙,你不反对吧。”
孙成自然不会反对,因为这次若不是韩末,自己的性命已是难保。
其实在孙成当初想来,以他和吴刚两人的实力应该已经足够应付那群墨蚊,让玄浪宗与崇云宗派人前来也只是以防万一,却不想这墨蚊因为那千年血竹而发生了异变,成为了墨血蚊,实力比起正常晋级的墨蚊要强了不少,这才差点因此丢了老命。
对了,还有千年血竹,若不把这个祸根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墨血蚊出现。
想到这里,孙成连忙转头看去,却就在此时,异变骤生,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漆黑的夜空当中,陡然一道灼目的闪电耀过,向百十丈外的千年血竹劈去。
顿时,一道血光迎着闪电冲天而起,“咔嚓”一下,看似浑厚的血光被那激电一击而碎,然后又重重地劈在了血竹之上。
“哗啦”,竹枝狂摇,整个竹稍被这一记闪电劈得断折开来。
这还不算完,一道闪电刚过,接着又是一道,连着三道,咔嚓咔嚓咔嚓,连劈而下。
血光也不甘示弱,一次又一次地冲起抵抗,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被劈碎开来,当血光第三次被劈散后,第四次闪电到来之时,却再无血光出现,就只听“咔嚓”一下,血竹给劈得了个正着。
顿时,就只见一团耀目以极的亮光闪过,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众人再望,却发现原本血竹亭亭玉立之处万物皆无,只剩飞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