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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登司的心不知几何就已飞到了楼上,此刻看有人阻挡,心下大怒,但是他心里还有着一丝清醒,知道帝都里很多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所有还是按下怒气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自己并未见过的公子哥模样的人。
帝都里有头有脑的年轻人自己都认识,面前这位眼生,就肯定不会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没了顾忌,被对方拦住去路的希登司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住本公子的去路。”
伊凡很无语地看着面前的伊登司,心想着这样的嚣张之人怎么能在帝都存活下去。
收回了拿着折扇的右手,“啪”地一声打开,伊凡摇了摇,道:“在下想和兄台商量事。”
希登司面露不耐烦的神色道:“什么事,快。”
伊凡笑了笑,道:“请兄台今晚将雯雯姑娘让给在下。”
希登司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怒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让给你。”
伊凡“啪”地一声收起的折扇,淡淡道:“就凭你打不过我。”
希登司的脑子实在是没转不过,在他的心里,凭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只要不是少数几个大人物,帝都里自己都是可以横着走的,没想到,今晚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居然毫不在意地威胁自己。
难道对方是兰奇大帝的私生子?
不过没等他细细想,只感到一股大力传来,自己就已经腾空而起,下一刻已经身在船板上。
不远处,传来鸨儿的一声惊呼。
希登司也不是什么愣头青,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爬起来之后,他只是怨毒地看了一眼内舱的伊凡,狠狠道:“有种别跑。”
伊凡扬声大笑:“今晚我就在这里。”
看着希登司恨恨而去,伊凡转过身,看着处于呆滞状态的鸨儿,轻声道:“现在,可以带我去见雯雯姑娘了吗?”
楼上,正对伊凡的包间门轻轻地打开,一个身穿素白大衣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眉若柳叶,唇若涂朱,柔柔的面庞带着一丝春意,一颦一笑间,流露出自然的媚态,就那样居高临下,看着伊凡。
这水一般的女子,自然就是雯雯了。
伊凡的眼睛微微眯起,露出陶醉的神色。
雯雯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对伊凡轻轻笑了笑,开口道:“请公子上来一叙。”
伊凡呵呵一笑,随手将那张金卡弹到鸨儿的手中,向楼梯走去。
雯雯看也没看那张金卡,转过身,径直走进了房间。
……
桌上,摆着精致的心,一双纤纤的素手,端着酒杯递到伊凡的嘴边。
红酥手,黄藤酒……
伊凡的脑中忽然想起这首词来,只是此时此刻,这般春意之下,自然没有了词里的意境。
怀里,柔若无骨的人儿,一身的丰润柔软,每一寸的触觉都让伊凡微微失神。
下意识地,伊凡的手轻轻环上雯雯的腰,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雯雯轻轻扭了扭腰,脸上是柔柔的笑意,媚眼如丝,轻轻在伊凡的耳边吐了口气。
伊凡笑了笑,心想雯雯姑娘不愧是红牌,倒是有些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资本和手段。而自己,却没有柳下惠般的坐怀不乱。
心念移动,伊凡的手轻轻向下,滑落在雯雯的大腿侧,轻轻地一拍。
怀里的人咯咯地笑着,转过头看着伊凡,就那般放荡地笑着,肆无忌惮。
只是,伊凡敏感地捕捉到她的眼底,那深深埋藏的痛苦,还有,凄凉。
那些情感被春意掩饰着,那些意乱情迷的男人自然看不到,可是,伊凡却能感觉地到雯雯骨子里的一阵轻颤。
轻轻的,伊凡放开了怀里的人。
“姑娘似乎很不愿意?”
“怎么?”雯雯仍旧是那般咯咯地笑着,眉间春意盎然,伸手就想勾住伊凡的脖子:“公子不喜欢奴家这样么?”
伊凡不动声色地躲过雯雯伸过来的手,淡淡道:“既然姑娘不愿意,为何又要如此?”
雯雯停下了走向伊凡的脚步。
当脸上虚假的笑意退去,留下的只是淡淡的冷漠。
“我的事,公子何必挂怀。”雯雯的声音冷了下来。
伊凡摇头道:“你的事,我自然管不着,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雯雯直视伊凡:“奇怪什么?”
伊凡打开了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道:“我知道,姑娘你不是那种人。”
雯雯有一瞬间的失神,喃喃道:“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对我这句话的人。”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扭过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伊凡,忽然道:“谢谢。”
雯雯轻轻地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湖面的晚风吹进来,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扬起一屋子的寒意。
“有些事,身不由己的。”半晌,雯雯轻轻了句,她的脸上,难以掩饰着深深的倦意。
伊凡轻轻的头,道:“这个,我也深有体会。”
雯雯侧过头,看着来到自己身边的伊凡,似乎想从这个陌生的男子的脸上看出什么。
“你不会懂的,不会的……”她就这样轻轻叹道。
伊凡没有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湖水,看着灯光渲染的粼粼微波,脸上无悲无喜。
“有些事,若是身不由己,那就一直走下去。”
又是一阵风过,雯雯眼睛深处的一丝迷茫,似乎也被风吹散,轻轻皱的眉,也微微舒展开来。
那就一直走下去……
她的眼中多了一丝决绝。
转过身,雯雯来到酒桌前,倒了满满一杯酒,双手递到伊凡的面前,真诚地道:“多谢公子。”
伊凡呵呵一笑,结果酒杯,一饮而尽,赞道:“这酒喝的才有滋味。”
扔了酒杯,伊凡忽然感到,自己一直寻找的意境,此时已经悄悄来临。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雯雯在一边,听着词,早已痴了。
“好一个痴情的郎君……”雯雯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有一首和词……”
伊凡刚想把和词出来,却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响,夹杂着几声粗暴的喝声还有鸨儿的惊呼。
眉头一皱,伊凡听见一个人熟悉的声音,很嚣张。
“刚才那个白脸在哪?”
希登司,终于姗姗来迟。
只是来的很不是时候,打断了伊凡对酒当歌的兴致。
伊凡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希登司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他还算有脑子,回去之后,没有忘记将伊凡调查一番。调查的结果是,对方只是个来京的商人。得到这个消息的希登司自然大喜,很快带着自家的卫队,扑向醉吟居。
一个商贾之辈,居然敢挑衅自己?来的路上,希登司已经在脑中将伊凡蹂躏了无数遍。
只是意淫永远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希登司指挥侍卫们,将整个内厅团团包围,然后看见那个叫伊凡的白脸,施施然从雯雯的房间走了出来。
“就是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希登司指着伊凡,对侍卫们大声吼道:“别让他跑了。”
伊凡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手舞足蹈的瘦猴,忽然想到身后房间里的雯雯,要是自己今晚没来的话……
这样想着,伊凡又对面前的瘦猴平添了几分憎意。
那些侍卫们已经上了楼,成包围之势扑向伊凡。
希登司还在洋洋得意地想着伊凡怎么被手下毒打,不料只是须臾之间,扑向他的侍卫们纷纷摔下楼来,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似乎没料到对方竟然有如此伸手,希登司膛目结舌地看着伊凡,指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
伊凡一个闪身,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希登司的面前,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把你的手下打伤了。”
希登司有些受宠若惊,道:“没……没关系。”
下一刻,他只感觉自己的脸上受了重重的一击,整个人腾空而起,人在空中,已经感觉苦涩的液体满脸都是。
“没关系是吧,那我打你也应该没关系喽。”
希登司眼前一黑,差没被气的吐血身亡。
伊凡看也没看在地上抽搐的希登司,转过身,手下意识地在衣服上擦了擦,却忽然想到这一身新行头花了自己不少钱。
划不来啊划不来……
“啪”地打开手里的折扇,伊凡摇头晃脑地往里面去了。
……
帝都,某处,暗室。
“……狐,十七号,报。”
“知道了,你下去吧。”沉沉的声音响起。
“是!”
先前的那个声音的主人离去,暗室里依旧是一片阴影。
“为歌妓争风吃醋,夜宿醉吟居,此等无用之辈,也不知道上头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用想,只用做。”另一个更加阴沉的声音响起。
“是。”暗地里,那人应声道
“今后几天,继续盯着目标,不能放松警惕。”
“属下明白。”虽然还有一不理解,但是声音却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