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华赶着让老狐妖快些走,只要在半个时辰内出了天源宗,那天源宗的人就奈何不了它。老狐妖摸摸她的头顶,叹了一声气后,再也不延迟,金光一闪就不见了。
柳朝华环视了一眼空空的岩洞,心中并不打算现在就归还碧青剑,总要等到外面的人看见自己手里拿着碧青剑才妥当。她沉缓的转着轮椅出了岩洞,估摸着要在路上磨个半个时辰,好让长老们发觉岩洞已无人。
此时的她并不知道。整个天源宗上下都脚不沾地的缉拿着她。
柳朝华刚刚一出岩洞,在正源峰上还行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几个天源宗的弟子发现了。来人持着剑,看着柳朝华手里的碧青剑眼里一凛,停在十步外,硬声硬气的看着柳朝华道:“二姑娘,掌门请你到正堂去。”
柳朝华看青年仿佛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微感奇怪,她认出着青年是跟付元相处的比较好的一个,难道因为自己将付元定在了地上,他就愤恨不已吗?
柳朝华心中疑惑着,缓缓点头,答了一声,好。
青年并不靠近,眼带戒备的看了柳朝华手中的碧青剑一眼,冷声道:“还请二姑娘将碧青剑交出来。”
柳朝华一愕,转瞬又释然了,向青年礼貌一笑,随意的拿捏着剑身举到青年的跟前,碧青剑极是不舍的轻轻嗡鸣,通绿澄澈的剑身漾着碧绿的光华,柔和的微光似乎留恋不舍的裹着柳朝华的手,很是不愿她将自己交出去。
柳朝华看青年眼含戒备的不肯上前拿剑,轻笑一声,眼眸里波光流转,毫无一丝贪婪或者不舍之色,极是坦荡的将碧青剑轻轻的放到地上。转着轮椅退了三米,看向青年笑:“这样,你总该敢拿了吧?”
青年一张脸从青变红,沉着脸,谨慎的踏步向前,碧青剑躺在地上,因柳朝华的抛弃,悲鸣了几声后就沉寂了。宛若春华般的绿光也暗淡了下来,死气沉沉。
青年不费力的从地上捡起了剑,交给了同伴后,眼色冰冷的看着柳朝华道:“二姑娘,请快速的跟我们走。掌门和长老们都在等你。”
终于要来了么,柳朝华垂眸,温润的嘴角甚至还抿着一丝笑,推着轮椅走行在了青年的面前,任他们在背后将剑尖对准自己。
轮椅行的快,天源宗的正堂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偌大的大厅挤满了人,上堂上坐着她的掌门爹爹,和娘亲,左右的椅子已经被长老们坐满,身后跟着的亲信弟子更是济济一堂。
柳朝华的目光落到了正堂中央的一幅遮着白布的担架上,里面明显是一个男子的身形。心里疑惑的同时看见四周几百人凌厉的目光,还有站在矝婉背后的柳朝阳那惨白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漫起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担架里的人,莫不是付元?!
仿佛是要解答她的疑惑一般,柳莘之铁青着脸让人掀开了白布。
付元青色的脸缓缓的出现在柳朝华的面前,她的面色一白,身子微微晃了晃,眼里掩不住的惊诧之色看向扑进矝婉怀里痛哭的柳朝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莘之从柳朝华进门的那一刻就死死盯着她,间她眼中难掩的惊诧,就猜测她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组织了一下语言正要开口,身边已经有人抢先了一步。
江幕安冷冷的看着柳朝华,眼底藏着寒锋,喝道:“柳朝华!你给我从实招来!碧青剑是怎么得来的!你又是怎么杀了付元的!”
柳朝华一愕后很快的恢复了平静的脸色,望着地上付元的残尸,清浅的眼眸溢出悲伤愧疚之色。
柳莘之的脸色猛的一沉,看向江幕安的眼中更是难锋芒的质问:“江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幕安用眼角斜了柳莘之一眼,挑拨离间道:“我倒要问问掌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当着付元的尸身,和众弟子的跟前包庇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成?!”
一顶又大又沉得帽子不容分说的扣了下来,柳莘之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脸色铁青的看向江幕安,手指颤抖的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碧青剑是我拿的,付元师兄却不是我杀的。”平朗的声线让满堂的人都惊诧的看了过来。柳朝华眼色深沉的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她的视线一飘,对上了猛然抬头的柳朝阳,阻挡了她将要出口的说辞。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才道:“不说我没有杀人的动机,就说我与付元师兄交情一般也断断不会斩断了他的两臂,做出这样的事体。”
柳莘之的眼光一亮,周围的长老弟子们虽然还带着疑惑,但是看向柳朝华的目光中已经不再那么凌厉了。
满堂寂静,长老们都用眼神传递着各自的信息。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人群后的郝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不忿之色:“你怎么没有动机!”
柳朝华转过视线,极平静的看他。
“你为了得到碧青剑,所以不择手段杀了付元,又因付元欢喜柳朝阳,对你无爱,所以你因爱生恨在杀了付元后又斩断了他的双臂以泄愤!我虽然与付元又过节,但也是惺惺相惜,此生若不能为他报仇杀了你,便惘负了与他的情谊!”郝凌的一番话说的极是义正言辞。一些低级弟子不由得都眼带欣慰的看向他。
柳朝华静静的听着郝凌的义正言辞,直到他说完,平静的脸上,嘴角才抿了一丝极冷的笑,黑沉沉的目光像是蒙了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但是郝凌却反觉到了,她眼底那种让人心底生颤的光芒。
清澈的声线,一字一句缓缓从柳朝华的口中吐出,她看着郝凌,嘴角挂着冷笑和讥讽:“你说的极好,只是我却有一个疑问。需地问你一问。”
郝凌的目光微微一闪,站在那里看着柳朝华,仿佛在看着一个卑微的尘埃。
柳朝华不理郝凌的故作姿态,只是看向柳莘之,柔声道:“爹爹,你可记得小时候你送给我的防身宝玉?”
柳莘之微微疑惑后眼神一亮,冲大家点头:“当年修行浅薄时家师曾特意为我做了一个防身宝玉,我在朝华小时候又曾给了她。”
柳朝华冲一脸呆愣的柳朝阳使了个眼色,本来成算不大,哪想柳朝阳竟然超脱她的预料,如同一支急速射出的箭,立刻就挥剑刺向郝凌。用的招数更是不死不休,不伤人则伤己的必杀之招。直直的向郝凌的背心刺去。
叮当一声,柳朝华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还在惊愕的郝凌,在他身后的是一脸冷然的柳朝阳,柳朝阳的脚下则是她断成几截的佩剑。
满堂的人都看的分明,刚刚那必死的一击之下,是让郝凌周身笼罩的淡蓝光芒给挡住了。
柳朝华看着他难看至极的脸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缓缓道:“我却不知,我送给付元师兄的防身宝玉什么时候到了你的身上?”
郝凌对上柳朝华极冷的眸子,浑身微不可查的一颤,感觉到四周的目光,眼眸一寒,看向柳朝华的目光中已经难掩杀意。
柳朝华挥手一招,宝玉脱离了郝凌的怀中飞到了她的手心,柳朝华握着宝玉,看着郝凌,别有用心的道:“只是你却不知道,这玉还有个别名,叫做念恩玉,每当它护着的主子死后,就会记录下他死前的样子。我想·····”
柳朝华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道:“这玉,一定能让我看到些想知道的东西,郝师兄,你说呢?”
柔和的淡蓝光芒渐渐的从柳朝华的指缝倾泻而出,郝凌看着柳朝华嘴角那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和极冷又隐含笃定的眸子,忽然浑身一绷,口中高喝着你这杀人凶手竟然污蔑我!说着手腕一转,一道冰冷的寒芒就直直的向着柳朝华而去。
说迟也快,柳朝华周身护体气罩一开,将那道寒芒挡在了身外,却又故意留了个漏洞,让那道寒芒顺着它本来的方向刺岁了自己手中的宝玉。
碎玉掉落地面,滚到了众人的脚边。柳朝华面无表情的拿着手里的一把飞刀,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忽而大笑道:“若我说刚刚我开了个玩笑,郝师兄何必如此着急?竟然不惜取我性命也要弄碎这玉?”
柳朝华带着莫名的笑意看着郝凌,郝凌猛然回醒,指着柳朝华脱口而出的怒喝道:“你这贱人竟然敢使计炸我!”
柳朝华的视线掠过地面上付元的尸体,似平淡道:“我从来只说实话,我曾找付元师兄借过碧青剑,怎奈师兄不允,所以将他约到了林子里,使了法术将他定在了地上昏睡。便离开了,师兄遭此不测,一定是我走后,有人随后而至杀了师兄。”
说着,直直看向郝凌。
“你这贱人事到临头还在污蔑我!”郝凌双目狰狞的抽剑而上,柳朝华似笑非笑:“我未曾指名纸姓,郝凌师兄何必如此激动地跳出来自己承认?”
凛冽的剑光而至,却在三丈外就被弹开,巨大的冲击力使郝凌倒飞了出去,撞在了正堂里的石柱上,顿时喷出了鲜血,似乎被逼到了绝路,全没了理智,满目狰狞的指着柳朝华凄厉道:“你说谎!我分明看见付元十分爽快的就把碧青剑给你了!”
满堂的寂静。
众人都默然的看着郝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郝凌戈然而止,他慢慢睁大了眼,有点慌乱无措的看着四周,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什么来。
柳朝华肘着扶手侧脸托腮看他,嘴角那抹笑意似乎更浓,但是眸子却极冷,清冷的声线慢慢的回荡在寂静的正堂上,别有深意的道:“哦~原来郝凌师兄是亲眼所见了~~~~~”
“真是羞愧,竟然在爹爹和娘面前撒谎了。”柳朝华一招手,四周损碎的玉块便回到了她的掌心。她垂眸,眼帘遮住了眸底深深地颜色,慢慢的摆弄着碎玉,看样子像是想要拼回去。
“我用这块宝玉换来了付元师兄的一个承诺,让他将剑借给我。”柳朝华一顿,接着道:“只是没有想到,他将剑借我后,却问我原由。我做的本就是隐秘之事,实在不方便让他知道,便使了术法将他定在了原地。”
“没有想到却害了他的性命。”柳朝华手指的动作极缓慢,神情很是认真,如果不是场景有异,众人之当她是个专心拼玩具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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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十号的更新,最近这文写的顺,渔渔已经安定下来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都是日更三千到四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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