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凤王乃是盘古的遗脉,所以西天古佛和青帝都不敢掉以轻心,将那些原本就跟随者娑罗的下属,免了罪,要其好好的看护着封印着凤王的七峰,另一边又加速寻找凰后的转世之处。赶紧将对方找回来,这样凤王能找着债主算账,就不会拿苍生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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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导致凤王被轻罚的另一个更直观的原因就是,那昆仑镜本就是他们蓄意丢下的。
凤王凰后,身为掌管空的神鸟之王,真正的盘古遗脉。从诞生的那刻起便相伴在一起的两只神鸟,虽然各方面都完美到天妒人愤,但是,却出乎意料的有着两只令人发指的榆木脑袋。
从出生到现在,完全没有一点点的血脉延续。急的天上所有的神仙恨不得抓耳挠腮。
尤其是凡间一些心怀不轨的妖魔更是将不轨的视线盯在了身为盘古遗脉的凤王身上。
假若,凤王和凰后,其中的一只被杀死,或吃掉,那珍贵万分,举世无双的盘古血脉可就真的断绝了。
为了防止这样可怕的事情发生。
天上那群神仙凑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商量。有建议直接用猛力春药的,也有建议直接让看真鸟春宫的。
反正各种各样的主意都有,五花八门的令人眼花缭乱。
最后还是姻缘司的司长力排众议,强烈要求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当然,在这之前,还是要小小的推动一下的。
姻缘司的司长当着众仙的面,奸笑的拿出了昆仑镜,举例了世间绝好的一千段姻缘设在镜子中。然后在众仙的窜嗦下,装作酒醉的样子,摇摇摆摆的飞过了凤凰谷,在越过梧桐树的凤凰窝时,一个趔趄,手腕一抖,就将袖子中的昆仑镜十分自然的丢到了雌凤凰的身前,然后飞快的爬上云头溜走。
只是.....
让众仙没有想到的是。
雌凤凰的情窍是开了,但.....竟然要跟雄凤凰闹分手。
而且分手事件闹的十分的大,大到西天古佛和隐居的青帝都纷纷出面插手。直接将乱了轮回的凤王封印,然后将雌凤凰转世的魂魄找了回来,投到了凤王所在的世界中,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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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
娑罗一把摔了昆仑镜。
他总算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之前内心里的猜测不假。柳朝华就是他家那只又蠢又天真又没鸟性的雌凤凰,如今到人世历练了一番,竟然通达了些,浑身都闪耀着理性的光芒。
娑罗握紧了拳头,一边内心里微微庆幸自己放柳朝华走了。不然,倘若柳朝华此刻就在他眼前,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心底怒涨的火焰,很可能再次把她打重伤,拔光了她所有的毛。
遮羞毛也不要留!!!
娑罗拧着眉,在房间里发泄似的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将心底的怒火收敛了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番下凡已经过了一千年,回到天上还不知道要忙着什么样子呢。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吧柳朝华抓回来。
......趁着对方还没恢复记忆的时候!
娑罗磨牙,他甚至想将她这一段的记忆封印掉。不然,不然......
她若想起了那次自己拔光了她的毛,肯定要跟自己没完的。
娑罗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黑猫站在娑罗的房外,浑身敏锐的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紧密的关注并捕捉房里的气氛,感觉到刚刚暴涨的怒气因子已经平定了下来后,一颗心才稍稍的安妥了下来。
“迦希吉夜,进来。”房里娑罗冷声传唤。
黑猫迦希吉夜,神经一绷,连忙稳了稳心神,推门踏了进去,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浑身泛着浓重抑郁因子的娑罗面前,低下了头,恭敬道:“殿下?”
娑罗握紧的拳稍稍松开后又握紧,反复的几次后,才抬起了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的黑眸,开口道:“柳朝华走的是那个方向?”
黑猫一顿,心底暗叫了一声糟糕,低下了头,答道:“属下并未看见,王妃出去时,是让柳小姐推着出去的。”
黑猫微微一抬眼,便看见了娑罗在霎时黑下来的脸,赶紧道:“不过王妃身上佩戴着鲛人做的香囊。属下能寻香追踪到。”
娑罗的神色略缓,心绪在心底一转,如果她是跟着柳朝阳在一起,那还更容易找一些。心中主意已定,他便抬眼看黑猫:“去信给天源宗掌门,说本王将在明日拜访。”
黑猫答是,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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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朝华自离开七峰后,便与柳朝阳一起,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走走停停间,不过几日,就把柳朝阳从天源宗带出来的银钱花光了。
而柳朝华出七峰的时候,更是没有想过这等事。所以身上是一文钱也无。
两个从来没有沾过这种俗事的大小姐,一时对谋生的手段犯了难。再加上两人都坚持着不偷不抢,因此想要来钱就必须去找能谋生的工作。
今日,艳阳高照,在洞阳的一客栈中,柳朝阳拿了一大坛的烈酒回来了,推开房门,便看见了望向窗外发呆的柳朝华。心中一酸,捧着酒过去,将一只酒碗放到了柳朝华的面前,咽下了喉咙深处的酸颤,道:“一起喝一杯吧。”
柳朝华的视线从窗外挪了回来,看着放到自己面前的酒杯微笑摇头,轻声道:“不了。”
又一次被拒绝了......
柳朝阳在柳朝华的面前坐下,端起了大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喝干。热辣辣的液体从胃里直直的往上冲。冲的她眼眶发酸。
她看着面色依旧平静的柳朝华:“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哭过?难道你不难受吗?哭出来就会好点。”
柳朝华一愣,然后笑着摇头。
她并非不伤心,不心痛。
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
她选择的是,清醒的疼痛,理智的遏制,而柳朝阳.....却是浑浑噩噩,度过一日算一日。
从刚开始的一碗便醉,到现在喝下三大坛的烈酒都眼也不眨。
柳朝华都看在眼中,只是.....却没法安慰。
因为有一种痛,是要它自己慢慢愈合。旁人,是没得办法帮忙的。
柳朝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肺腑深处割裂般的绞痛,便让气息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后像是要把疼痛带走一样,缓缓的吐出来。
这样的方法,虽然收效甚微,也可以说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清晰,一次比一次痛的更悠久。
即便这样,她都坚信着,这般的疼痛,早晚有一天,会被时间的流沙,慢慢的,一点点的带走,直到完全愈合。
柳朝阳看她深呼吸的样子,澄澈的眸子深处闪着隐忍的痛楚。便挪开了眼,又倒下了一碗酒一口喝干后,才转移话题道:“刚刚下楼的时候,店小二又跟我催房租了。”
柳朝阳有点不耐烦的揪了揪头发,然后征求的看向柳朝华:“不然.....我们跑吧?”
柳朝华好笑的看着她:“就算你跑了,到了下一家,你还是要给钱才能住的。”
柳朝阳的神色一下子萎靡了下去,蔫蔫的又灌了一脖子的酒后,才一抹嘴巴道:“不然咱们荒郊野外也过得!”
柳朝华微笑的摇头看她,像是在纵容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轻声提醒道:“不说每日清洁洗澡,就说一日三餐,你能安排吗?”
柳朝阳被深深的打击到了,恨不得将头都埋到酒坛子里,再也不出来。
柳朝华一笑,抬起袖子往两人之间的桌子上轻轻一挥,两大团毛茸茸的东西就从她的袖子里滚了出来。定晴一眼,原来是两只油光华亮的灰毛老鼠。
柳朝阳呀的尖叫了一声,一下子跳开了老远后,看桌上的老鼠一动不动,浑身僵硬的躺着,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只老鼠早就被柳朝华下了定身术。
柳朝阳端着酒碗回到了桌面上,目光盯着那两只老鼠,问柳朝华道:“你上哪里弄来的丑东西?”
桌面上的两只大老鼠一胖一瘦,两只都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尾巴尖正不可抑制的微颤着。柳朝华微笑的看着它们,缓缓道:“昨晚过来偷我的香囊,被我随手捉住的。”
“咱们都穷的一文钱都不剩了,它们居然还来偷!”柳朝阳的声音霎时拔高了一个声调。
柳朝华伸指逗弄着那只胖老鼠的长长胡须,痒的它脸都扭曲了起来,却还死撑着不肯睁开眼睛。
正在逗弄它们的柳朝华看的好笑,轻声道:“睁开眼吧,若是要你们的命,早就动手了。”说罢指尖轻弹,解了两只大老鼠身上的定身术。
那两只大老鼠睁开眼,瘦的那只猛的从桌面上弹了起来,跟人一样的,迅速跪在了柳朝华的跟前,两只小小爪握在一起拜倒,痛哭流涕的求饶道:“道姑奶奶,求你饶了小的吧!小的有眼无珠,偷到了您的头上是小的不对!”
瘦老鼠痛哭流涕的求饶,旁边的胖老鼠愣愣的看了它一眼,然后有样学样的跟着它的两只小前爪握拳,砰砰砰的磕头求饶。
那样子,显然是在笨拙的学着瘦老鼠的动作。
柳朝阳看这两只小老鼠憨态可掬的样子,嗤的一声,喷笑了出来,嘴里的酒喷了两只毛茸茸的大灰鼠一脸。它们也只顾着求饶而不去擦。
柳朝华一个指头卡在了瘦老鼠消瘦的下颚上,让它停下了磕头的动作,笑着道:“我并无恶意,你无须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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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昨天的那章不满意,重新修改了一下~~~
喵~~
人家要粉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