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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番外(5)

  他果然没有骗我,结婚后,他就很少回家。他不回来,我也不会祈求他。日子,的确够“平淡”。

  春节的时候,他想带我回去和他的父母哥嫂一起过年。我固执地拒绝了,我父亲身边也只有我一个女儿,为什么是我要和他回去而不是他留下来和我陪着父亲?

  他第一次对我发了脾气,大声说着:“卢南,我是娶你,不是入赘。”

  我冷冷地回击他:“我又凭什么对你言听计从?”一直冷战了一个星期,父亲知道后狠狠批评了我,要我随着他家里的习俗,过年跟他回去。

  我终于在腊月二十九那天,跟着他别别扭扭地回了他家。他那喜欢板着脸的父亲,热情过度的母亲,让我简直不知所措。他母亲给我碗里夹了一块肉,我条件反射似的立马挑了出去,太不卫生了。他母亲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而他的脸再也没有晴过。

  我对他的反应,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那是你的母亲,又不是我的,我不愿意吃她筷子夹过的肉,有那么离经叛道吗?

  从他老家回来,他对我彻底冷漠了。0世纪90年代,经商潮才刚刚开始,他立即从别人抢破脑袋要挤进去的机关大院辞了职,自己开办了一家酒厂。从此更加忙碌,回家成了极偶尔的事情。

  我更是心里憋着劲儿,我煞费苦心帮他弄到的工作,他毫不犹豫地就放弃了。他到底眼里心里,还有没有拿我当他的妻子?甚至当个他的家人?

  就这么过了四年多,父亲那时的身体已经不大好了,下楼摔了一跤,我接到电话六神无主,下意识地给子越打了电话。他赶过去将父亲送到了医院。那一刹,我的心倏地软了。为什么要和他别扭呢?我需要这个男人给我的家庭撑一片天啊。

  父亲清醒后,整天静卧在床,脑子变得不是特别清楚。我开始打着父亲的旗号,找他曾经的关系,为子越疏通着各种渠道,贷款,项目审批——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愿意碰我,才能难得地觉得离他很近。

  我怀孕了,可是他毫无表情,只是淡淡地笑着。余下的事情,都像跟他没关系一样。孩子出生三个月,我都没见到他。我彻底心寒了。心情变得很差,整夜睡不着觉的时候,喜欢给他打电话,让他也不得安宁。

  可是我不知道他有脑血管畸形,当他病发的时候,我慌了。是我害的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歉意,当我静静出现在他床前的时候,看着护工手忙脚乱,我一点儿也无从下手,只是看着他发愣。

  他病好后,变得脾气暴躁了很多。以前只是沉默,后来变得急躁。生意越做越大,他在外头的风言风语也越来越多,而且不再碰我。直到有一天,一个同学和我聊天,说他在外头总带着个漂亮的女人。我的心像刀割一样,难道我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

  我质问他,他竟然一丝愧疚都没有:“你需要的,不就是婚姻吗,还想要什么?”

  “我需要忠诚的婚姻。”我冷冷地告诉他。

  “我有应酬,谁陪我?”他质问得理直气壮。我的心顿时生疼,我没法陪他应酬,他不是第一天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计较?

  我发疯地摔着手边能够到的东西,他却像看不见一样回屋休息得安稳。我自己静静地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平静地和他说:“离婚吧。”

  他眼睛都不睁:“没必要吧。”

  我气得血往上涌:“什么没必要?”

  “各取所需,你是个明白人,不要做糊涂事。”他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

  各取所需,他要的是权力,我要的是婚姻,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可是凭什么,我就不能有个幸福的婚姻?就因为我的脚残缺,我的婚姻,就得跟着残缺?

  我一气之下草拟了份简单的离婚协议,摔到他面前,他毫不犹豫地签了字。看着我道:“你什么时候愿意去民政局,都行。”

  我愣住了,我以为到了最后关头,他会不舍。可他竟然没有一丝的犹豫。我渐渐冷静下来,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是场交易,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不甘心。到现在,我还是不甘心,难道我连他的一丝犹豫都换不来?

  我把离婚协议收了起来,高傲地抬起了头,冯子越,我不是个软弱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我开始学着做投资,瞅准时机,风险大,收益也大,也不用出去抛头露脸。我有了自己的事业,身边也渐渐有了各色的男人。他们愿意鞍前马后地帮我做事,免了我很多尴尬。原来,我也能站起来,而且站得比别人高。

  一个温暖的男人,渐渐地走进了我的心里。他会用温和的语气说话,会嘘寒问暖关心我的起居,而这些,结婚十几年的冯子越从来不会做。

  那时他的酒厂已经发展成了颇具规模的公司,并且被并购到一个更为大型的白酒公司,公司上市,真正做到了业内的领军企业。而他华北地区的子公司,还是由他独立经营着,那里也有着我的股权。

  我翻出那张泛黄的离婚协议,签上了我的名字,对于他的财产,尽管是来自于我,但我一分也不想要。对冯子越再次说着:“离婚吧。”

  他点点头。几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换来他的一丝犹豫。我有些怅然,从民政局出来,红本换成了蓝本。他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你用不用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看看离婚后该去哪儿?”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我从头凉到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我拨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却始终关机。

  冯子越冷笑:“我帮你试了试,五百万,就消失了。”转而道,“卢大小姐,你还是适合交易。”

  我晕了过去。醒来后的我,万念俱灰。看着冯子越,我恨不得吃了他,为什么要这么血淋淋地给我一击,为什么要毁了我好容易要得来的幸福?他就是我的砒霜。让我这辈子没法安生的毒。

  我要报复。我抢过了晓攸的抚养权,他争不过我的。因着女儿,他即使想同我形同陌路,都做不到了吧。

  耗着吧,你已经毁了我的希望,我有什么耗不起的?

  我这辈子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希望,都毁在了冯子越的手里。我一直以为,冯子越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直到那个叫赵小薇的女人出现,我才知道他不是,他是我的砒霜,却是别人的美玉。

  第一次知道赵小薇,是听圈里的朋友传闻他居然甩了那些莺莺燕燕,专心吃素了。朋友不知就里,还开玩笑道,“注意你家老冯了,苗头不对,不怕男人花,就怕他不花。这是抢人的前兆。”我的心忍不住一突,他也会有这种时候?

  现实立即给了我答案,他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而且他为了那个孩子,扔下发烧的晓攸。他以前是那么疼晓攸,我对晓攸大声说话,都能惹得他大发雷霆。所以想折磨他其实很简单,只要骂骂晓攸就够让他头疼心跳的。那个女人和孩子,竟然有把他生生拽走的魔力?看着晓攸苍白的小脸,边咳嗽边问着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我真想把那个无情的男人撕碎了。

  当他连我们的孩子都不在意的时候,我真切听到了自己的心恨得发痒的声音。

  晓攸哭着跑回天津,我气得血往上涌,那个口口声声爱她的爸爸,为了那个女人,让自己的女儿打车跑回来,他不怕出事吗?更可恨的是,他们居然明目张胆地见我的女儿,那个婊子,一个不知廉耻,拼命贴着有钱金主的二奶相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见我的女儿?

  而冯子越那个素来防女人比防贼还严实的滑头,居然带着那女人见晓攸。他怕是动了娶她的心思了。我竟然有些慌,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他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让他幸福?何况他的幸福,还要昭显我的失败?

  我冷冷警告了冯子越,娶那个女人,他的那些行贿,非法经营的事儿,就别想捂着了。冯子越沉默了,半晌说了句:“卢南,原来你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我笑了,你以为这么多年的相安无事,就代表我会放过你吗?我就不信,那女人的威力还能比身家性命更重。

  北京暴雨的那夜,天赐的机会。十万买通了一个缺钱的女人,听着她讲述那个家里的幕幕温馨,我的心简直要滴血,原来他会开心地笑,会温柔地说话,会讲故事,会剥榛子,会爱一个女人到不要命地发疯。我恨得发痒,忌妒得发狂。我告诉那个女人,等一个小时,再打10。不就是想借着孩子上位吗?没了孩子,不信你还有什么资本。

  可中秋之后,冯子越又开始动弹了,准备办移民。这是要铁了心娶那个女人啊。我的威胁警告置之不理,我不准晓攸和他联系,也照样无动于衷。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不顾了。

  他疯了,我去提醒那个叫赵小薇的。他曾经用五百万毁了我的幸福,我要试试看我用多少能毁了他的幸福?多少我都愿意出。可是那个女人,竟然是个怪胎。一提钱就走。反而又把他惊动了,要把白酒公司的全部股权转给我。

  我的心,疼得厉害。他为了保护她,辛苦半生的基业都可以不要,一心宠爱的女儿可以不要,我才是要发疯。原来,你不是个冷血,你只是对我冷血?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该输给那个叫赵小薇的女人?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大人物后来终于下台了,冯子越的靠山倒了,我毫不犹豫地添砖加瓦了一番。用钱毁不了你的幸福,我就毁了你。

  赵小薇终于来求我了,看着她跪在我面前的瑟缩样子,我忽然有种畅快。折磨她,比折磨冯子越更痛快。

  可是当她把所有的财产转移到晓攸名下,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栋别墅,我的心,好像坚冰裂开一样。原来真的有些东西,我不懂。

  那个女人既然都走了,还是把冯子越捞出来吧。经过这次,我和他,会不会有些不同?可是,进去容易,出来,似乎有些艰难。当冯子越又一次脑溢血住院的时候,我全身都僵硬了。为什么听到他晕过去的消息,我全身在抖?忽然间,我问自己,为什么要毁了他。毁了他我就能换回二十年的幸福?还是能让背弃我的人回头?

  在医院里,不记得过往的子越,晓攸和我,三个人平静地说着话,我有种错觉,如果早十年有这般平静,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执着地爱,或者执着地恨,到底有什么意思?而我对他,到底是爱还是恨,我自己也分不清了。只是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想我会重新选择一次,不再选别人的琼瑶,而去选一次属于我的蜜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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