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
潘闵三兄弟与郭准来到刑场之时,江南的一干核心文武都已经全部到场。
江南端坐在主席之上,左边文臣,右边武将一字排开,大量的亲兵把刑场把守的滴水不漏,一群不知所以的百姓将刑场围的水泄不通。
刑场正中,分明有将近二十来个汉子被缚跪在地。其中潘闵三兄弟口中的李飞亦然在列。
潘闵等人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江南对他们点了点头,投出了一丝不咸不淡的眼神,便缓缓起了身。
“陈鹏你可服气?”
刑场中为首的士兵猛然抬起了头,脸上一片狰狞。
“我不服!”汉子大吼,两双眼睛瞪的鲜红,似乎就像那困笼之中的野兽一般。
“想我陈鹏官居校尉,自从烟雨庄跟随主公以来,大小战役无不参加,身上伤口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也许在大人物眼中我陈鹏算不了什么,但是主公您扪心自问,我陈鹏这么长时间来没有战功也有苦工,为了几个贱民就要斩我,你让我等如何服气?”
江南眯着的眼睛渐渐张开,一时间对准了程鹏,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陈校尉!”
江南低声一句,“你说的这些都没错,自从你被陈参乘保释以来,跟随我江南想来也有两三个月了。
自南出征以来,无论是攻辛围,打泽潭,或是今日的龙泉之战,你身先士卒,骁勇无比,斩敌无数,我都看在眼里。
就凭这些你是一个好士兵!”
“但是你并不是一个好军人!”江南顿了顿就继续说道:“军人的天职是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保护国家,保护人民。
对,照你们的看法这些百姓也许是投靠过太白贼寇,也许是背叛到庆国,从那一刻你们眼中就已经不当他们是自己国家之人了。
但是你们换个思路去想想,当国家被大举侵略的时候,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能够做些什么?拿起兵器去与那些侵略者拼个你死我活?若果你们是百姓恐怕也不会这般作为吧。”
陈鹏等跪在刑场正中的士兵们都红透了双眼,一旁的文武一个个都皱起了眉头,但这不能阻挡江南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百姓从古到今都是最无辜的群体,在乱世之中他们只不过是想生存罢了,所以尔等既为军人,却作者屠杀百姓的勾当,这等军人与猪狗何意?”
“陈校尉!”江南明眸再次盯紧陈鹏大声道:“我们攻打完三郡,你就抢了三郡杀了三郡,无论是辛围李老太爷一家,还是泽潭郡的蓉儿姑娘,再有龙泉的冯风兄妹,这一个半月来有多少无辜百姓命丧你手?又有多少女子的清白被你毁尽?”
“现在的你还不服气么?”
江南几乎是咆哮的,这样的罪行实在是令人有些发指,若是放在地球那个法治社会上,像陈鹏这样的人恐怕死多少个次都不以借民愤吧。
随着江南的点头示意,左侧的澹台亮就已经站了出来。
手袖中的书简被他缓缓打开,紧接着便读了起来。
“陈鹏,破虏将军麾下校尉,正六品。因残害百姓性命七十余条,奸污妇女二十人,两罪并罚处以极刑。
李飞,破虏将军麾下潘字营都伯,从七品。残害百姓三十人,奸污妇女四十余人,抢夺财宝无数,多罪并罚处以极刑!
李正文,破虏将军麾下凌字营都伯,从七品。
…”
澹台亮的声音还在继续,一行武将门的眉头拧的不知有多紧,每当听到其中有自己麾下士卒的时候,那些将领们都低下来头不敢言语,似乎都觉得是自己的失误导致这般结果。
潘闵已经将愣住了,而一旁的周饼则是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肥胖的身体显得有些颤抖,本来那满腹的牢骚,想要为那李飞求情的话一下子被他吞进了肚子里面。
江南的话有没有道理周饼已经不去计较了,本以为这次会拿自己兄弟开刀的周饼已经无话可说。陈鹏他是认识的,而陈鹏的身份也是他羡慕的,能够最早跟随江南那么自然而然就是江南的心腹爱将。
可是现如今,主公连自己爱将都要斩杀,那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为李飞求情?更何况,李飞那小子手上还有那么多条无辜百姓的人命。
周饼百感交集,而正在宣判刑场中人死刑的澹台亮心中也是坎特不定的,可以说能够为江南整顿军纪这已经一是他最大的目标,即使这条路很难很难。
现在的镇定自若都是澹台亮装出来的,郭准自然是自己的好友,他可以和郭准商量好将他挂在辕门,来禁止带兵作战的时候士卒们私自饮酒。但现如今他要做的却是处死一些身经百战的军官。
何况这些军官之中还有陈鹏那样的主公的心腹!
澹台亮还记得向江南送去处罚之人名单时候的情景,他明显看到江南看到陈鹏等人名字的时候犹豫了很长时间,试问这样一个跟随自己时间长,作战骁勇的战士哪个主公愿意将他处死?
可是好在江南省踱了一会儿,便也算是下定了决心。
“长痛不如短痛!”澹台亮脑海中如同放电影一般回忆这江南所说的话。
“这次的事情便按照你的想法来吧,出了什么事情我给你担着。”
“还有,澹台,军中的纪律以后你自己拿注意吧,不需要再过问我了!”
名单已经读完,但澹台亮的内心还在因为江南的那几句话而热血澎湃。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而现如今自己有一个如此相信自己的主公,对于能够一展拳脚的澹台亮来说心中是十分满足的。
“既然如此,那便行刑吧。”江南转过背去,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眼中的不忍。
“行刑!”澹台亮一声令下,二十多过身宽体胖的大汉纷纷提刀出列,军中是没有刽子手的,只能让一些士兵充当刽子手的职位。
“江南你这个卑鄙小人,过河拆桥,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南你不得好死!”
二十多把雪亮的大刀每把估计都有十来斤重,随即二十道刀影瞬间落下,下一秒便是二十个刚刚离开身体的头颅乱滚的场面。
在场百姓似乎都没见过二十多人被同时斩首的情景,一时间便又大大小小的惊呼声从人群中传出,前排的百姓都纷纷转过身去,似乎不想与这些不熟悉的人头靠近一分一毫。
“澹台。”江南转过神来看着场景心中不免感慨便叫了声澹台亮。
“请问这治军不利,管教不严,纵容手下犯错之罪应当如何处罚?”
澹台亮一听背后冷汗连连,连忙之是主公主公的喊,并为回答。
“说!”
面对江南狠狠一吼,澹台亮也只能气软,咬了咬嘴唇道:“若安军律,若犯这治军不利,管教不严,纵容手下犯错之罪应该处于五十军棍的刑法!”
江南点了点头,便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盔甲,叫要往邢台上走去。
“主公,不可啊!”陈琳等人纷纷明白了江南的意思,便急匆匆的上前阻拦。
“让开!”江南眉头一皱,“在我让澹台监军督管军队以来,就立下过凡在我江南军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军令,所以我江南身为这三军之主将,犯下治军不利之罪,理应受罚!”
说完江南已经走上了邢台,丝毫不管刚刚死去的二十来人的血迹,一下子跪在了邢台之上。
“各位乡亲父老,在下江南治军不利,才导致手下对你们造成骚扰,今日我江南甘愿受罚!”
“执行兵何在?”江南大吼。
“在…在..在!”拿着军棍的大汉有些颤抖了。
“行刑!”江南再次大吼,上衣已经脱去,而那个大汉却久久不敢下棍。
“慢着!”一道声音传来。
凌压已经脱掉甲胄,一下子跪在了江南身旁道:“刚刚那李世文就是我老压麾下的都伯,要说这治军不利之罪,我老压也有一分,怎能让主公你一个人抗!”
“再来一个执行兵!”
“等等!”
潘闵三兄弟连忙起身。
“那李飞是我潘字营手下,我兄弟三人皆是有罪,理应随主公同罚!”
潘闵郑柯上衣脱下跪在江南旁边,而周饼根本就没有穿这上衣,由于体形的庞大跪在地上尽然找不到腿。
只见这三百斤汉子咧嘴一笑道:“不瞒主公,我周饼本来就是要跟主公讨个说法来的,可是现在主公这一手,简直把俺大饼也套了进去。”
随即大手一挥道:“再来三个执行兵,给爷爷找几个粗一点棍子来,不然打在爷爷身上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澹台亮一拱手道:“亮本是监军,如此应当是失职之罪,理应重罚!”
随着澹台亮跪在刑场,檀靖,都扬,廖亚等人纷纷以大大小小的理由请愿同罚,就连引荐陈鹏的陈琳也跪在了邢台之中,郭准则是随意找了个饮酒的理由也来一同受罚。
这下执行兵愣住了,这些平时都是三军主宰的人物,此时却要自己亲手去打军棍,简直不敢想象。
而龙泉郡围观的百姓也愣住了,开天辟度几万载,有那个将军能让自己手下对自己行刑?有那个将军能够将军律一视同仁?
这么一闹,也到了下午的时光了,几个执行兵在不断颤抖的给自己的将领们行刑。
按照其中一个士兵以后所说,这他吗就是个技术活,打重肯定不行,就算不怕以后被穿小鞋,也怕真的把将军们打坏咯。打轻更是不行,这些将军一个个要求重重的打,若是打的没感觉,等下就要来打自己…
十月的天气依旧是那么闷热,刑场中十一个裸着的汉子被行刑兵不断的打着军棍。
时不时还听到几声怒吼
“你他吗没吃饭啊!把老子往死里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