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
青龙元年七月十五日,刘皋废帝登基,重组朝政之后,汉帝国三公重位,分别由杨彪、蔡邑、皇甫嵩、马日攫四人充任。
这些人员调度,虽说是为安抚长安旧臣之心,刘呆不得不尊崇这些老臣,置之高位。但是内心中,刘皋其实并不愿意他们这一批勋老掌握实权。相比于荀彧二华歆、贾诩、荀攸等人,他们这一群奢老不今已经跟不上时代,而且其种种官僚风气,亦让刘呆感到深深不满。
刘呆之所以又是设置中书省,又是勒令马日攫、赵谦、赵歧、张温齐出长安,和解山东诸州郡,便是基于这些原因。
刘皋提拔杨彪、蔡包,撵走马日攫、赵谦、张温、赵歧,朝堂之上。留下的都是一些类似皇甫嵩等。善于妥协的长安旧臣。类如皇甫嵩等,他们或许心中对刘暴意见重重,但是最起码,明面上,善于求生的他们,不会激烈的冒死反对刘皋各种集权措施。
在刘皋不懈努力下,自他废立登基之后的半年内,长安旧臣势力或是彼此分化内斗,或是投依新朝。归顺刘呆。总之,至青龙二年初。长安旧臣已经不复再占有绝对优势。
不过。长安旧臣势力虽然日日式微,渐渐步入窘境。但是刘皋却没有丝毫停止他无休止集权的脚步。
青龙元年十一月,刘呆大举削弱三公府、大将军府职权功能,另外设置户部、兵部、工部等三个实权部门。
通过最新设置的户部、兵部、工部等三部,刘呆将汉帝国诸如人口、军队、国家基础建设等等重要的关键权力,一一收入囊中,坚决不许任何长安旧臣以及某些心思不纯碎的官员插手其中。
前面说过,在未来的很长时间内。刘最只会集权。而不会放权!户部、兵部、工部,皆是刘最集权的一种手段!
当然,刘皋之所以仿效后世著名的三省六部制,新设户部、兵部、工部等三部,不仅仅是为了集中权力。更是为了方便他对汉帝国未来展、建设,进行数年乃至十数年的长远规划。
譬如工部。工部不但主管营建、工程、水利、道路、盐铁专卖诸事。刘枭更在其下属,添加民生曹、军械曹、农业曹等等,负责具体实事的专业部门。
其中,农业曹,不言而喻。这部门未来主要方向。是农业科技这一块。培育优生高产农作物,提高单位土地面积的利用率,保证汉民从此脱离饥饿困扰,便是农业曹未来的主要工作目标。
军械曹,这部门未来主要方向。是负责研、试验汉军新武器,提供汉军较高水准的附加装备,以此来保证汉兵手中的各类兵械,对于周边蛮胡的绝对优势。当然,这个部门与兵部下辖诸曹司,关联甚多。双方经常需要跨部门合作。
民生曹,这部门未来主要方向,是负责将各类特殊技术、军事技术民用化,一是提高汉民生活水平。二是通过技术民用化,来保证军械曹等部门有足够的资金来源,能够可持续开展。
总之,刘呆在重组朝政时,不但全力集中国家权力于己身,更欲将汉帝国引向他理想中的汉帝国。
张燕、杜畿、傅叟、李椎远赴西域。执行“西域十二城”计划时,刘皋亦为他们装备上诸多,军械曹司根据刘暴指导,研出来新装备。
千里镜。亦即是后世著名的望远镜。这种便于查探敌情的战争利器。刘皋岂会忘记?早在刘皋经营并州之时,他便已经勒令部下工匠,着手烧制玻璃,磨玻璃,制作出符合千里镜标准的镜片。
其实,早在刘呆率轻骑,自云阳突击关中之时,工匠已经成功打磨出第一副千里镜。
由于有刘呆亲自指导”匠在研制千里镜时,直接绕过无数误区,直奔主题,节约无数不必要的研、实验、求证时间。
并州工匠新制的千里镜,有两种实验型号,一种是单筒千里镜,一种是双筒千里镜。单筒千里镜,用来长距离定点定量观测,主要是为防戍要塞的军将以及未来科技研准备;双筒千里镜,则多属于便携式。无论兵将在何地,皆可随手使用,这个。刘吊未来准备在军中全面推广。
无论是单筒千里镜,还是双筒千里镜,均以上好木材、皮革为主体材料,由工匠精心制作而成。
当然,限制于汉世化工水平,玻璃的精度、透光性都极其有限,其功能完全不能和后世望远镜类比。且,由于工业限制,并州工匠制作千里镜,全部是依靠工匠双磨。乃至每一个千里镜,都要耗费玻璃工匠巨大心力。
这亦严重制约汉兵装备千里镜的度、质量。
刘皋自云阳破击长安时,第一次拿起汉世的千里镜。尽管这具简陋的双筒千里镜,无论是有效视野还是清晰度,皆远远不及后世刘皋使用过的各种军用望远镜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但是千卑镜毕竟是千里刘皋之所以能选择一个恰到好处的攻击时间点,便是依借于他手中那个简陋的千里镜。纵然再简陋的千里镜,在一无所有的汉世,也是一件大杀器。
刘皋废帝登基之后,长安皇宫内部的大量皇家工匠,全部被刘皋就近拉入以前所组建的各类研机构。有这一批皇家工匠的加入,并州各工匠部门研实力,很快有一个实质性飞跃。截至青龙二年初,玻璃工匠们一共打磨出十余副双筒千里镜,一副试验用的单筒千里镜。
西征军此次出使西域,寄托着刘呆无数殷切希望。故,刘暴慎重考虑一番西域荒凉地形后,向西征军拨七副优质千里镜,并将其列为机密军资。张燕、杜畿、傅变、李催、郭记、郝昭、阎行七人,每人一副,禁止外借、外卖他人。
武钢车。荒漠行走。后续补给困难,且又容易引来敌军袭击。于是,刘呆便将明军对抗蒙古骑兵的武钢车复制至汉世,装备给征西军。便于西征军应对那些占据地利的马贼、重骑兵。拨给西征军千里镜、武钢车等辅助器材之余,刘呆又对汉兵的服饰有所改革。刘呆所作的改革,其实也就是在西征军衣领上缀加一个高领后帽,便于西征军遮拦沿途的风沙。戴上后帽,拉紧颈冉细绳之后。汉兵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倒是颇有点像后世知名的阿拉伯人。
当然,这个高领后帽,只是辅助汉兵抵御荒凉沙漠吹来的风沙而已。并非阿拉伯人那般,成为一种常备的风俗。
西域,交时城。
成部校尉伴同惊慌不安的车师前部王,登上交河城简陋城墙。约大半个时辰后,汉兵前驱数千精锐步骑。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
李椎、郭记为了向交河城的车师人夸耀军威,将押运军队物资的武钢车留在高昌壁,全军数千人一律穿上铠甲,拾起武器,杀气腾腾冲向交河城。
数千名甲士、轻骑身上的钢铁铠甲,反射的太阳光辉,令交河城门头上的众人耀的眼花缭乱。尤其是见识有限的车师前部王,遥望数千汉兵步骑,心中顿时泛起一个词汇:钢铁洪流!
西域混战时,诸国联军亦能组建数万杂兵,但是那些仓猝聚集起来的兵卒,怎能与刘最一手培养起来的职业军队相比?初听一万汉兵,车师人还没个概念,此匆看到汉兵的森严刀戟,他们的双腿不禁有点软。
车师前部王等车师权贵们,面色集体苍白,纷纷喃喃自语向四方神明祷告,希望这支汉兵的目标,不是他们这个城矮兵少的交河城!
交河城外,战马上的李椎、郭记两人。举起双筒千里镜,熟练的调节物镜、目镜距离,观察交河城城门上诸人。
李椎收起千里镜,稍稍有点遗憾说道:“看来,杀鸡傲猴之事,尚轮不到车市前部。唉,杀人立威之事,怕是要远至北疆、葱岭之西。才有可能实现。交河、西河。乃至莎车、疏勒一带,素来敬畏我汉家兵卒。若是我等率三四十人前来西域,他们还会鬼跳两下,欺我人少
“今日我汉兵人多,他们恐怕连侥幸的心思,都不敢起。就是不知乌孙、大宛、康居敢不敢逆我大汉之意,不然天子吩咐的杀人立威之事。恐怕很难寻到恰当理由。”
郭记道:“没有,不是更好?天子吩咐张将军张燕时,特别强调。经营西域十二城时,凡是军阵对战。务必先求胜而后再战,尽量避免兵卒损伤。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好过流血征伐?”
李椎挠挠右腮,道:“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西域、匈奴诸蛮胡,无一不是畏强欺弱之徒,若是不显显我等手段,他们岂能甘心归顺?罢了!且看队正胡川死没死。若是胡川已死,我们恰好可以因之斩杀车师前部王,传四方,警戒车师六国之余,顺便再震慑震慑疏勒、莎车、乌孙、大宛、康居诸国。”
“班三十六人集使西域,尚能折降大宛、康居、贵霜、乌孙诸国。我们今日率万余汉兵来西域经营,难道还比不得班三十六人之功?若是统领万余汉兵,尚不能折降贵霜、康居、乌孙、大宛,筹建西域十二城,我李催有何颜目,见家乡父老!”
李椎、郭记言谈间,交河城城门上的戊部校尉、车师前部王,已经纷纷出城数里,前来迎接李椎、郭记入驻交河城。
车师前部王一见李椎,立即率先报出一大串供奉:“虽国小民寡,小王亦愿奉骆骇两千头,牛八百头,羊三千,粮食千车,为天军接风洗尘。天军骤至小王无暇准备,还请赎罪则个
汉世制度。汉兵行走西域诸国时。诸国给予牛羊粮草等补给。
不过,因为汉兵突然降临交河城万余人,车师前部王心中恐惧,贡献的牛羊、骆鸵,却是比平素制度要多上许多。
“嗯。
于在转向车师前部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赤暇准备。心滞小急。我军尚准备驻足交河城许久,你慢慢准备就是!一个月不成,那就半年。不过。你也知京师至交河城近万里,粮草难以输送,我万余羽林军步骑的补给,就要依赖车师王就的补给了。”
车师前部王面色一僵,随即又勉强挤出笑脸,低三下四说道:“将军见笑了。西域诸国不闻反叛、内乱之事,却不知天兵为何突至车师?。车师前部国弱民寡,单靠他一国,来供给西征军一万五千精锐步骑,却是无异在开玩笑。
李椎也没有在这点上,继续纠缠,转而向戊部校尉问道:“队正胡川安在?”
戌部校尉一边示意亲信去领来胡川,一边回复道:“正欲行刑时。恰逢将军率兵前来交河城。我部兵卒,便暂时假借戊己校尉府军令。延迟审判。”
李椎眉头一挑,冷声道:“行刑?为甚要行神胡川所犯何罪?”
戌部校尉哪能听不懂李椎话里隐含意思,连忙向一名身边亲信使个眼己
这名亲信登时从身边摸出一卷竹简。兴奋的走出列,大声念道:“案犯车师前部侯吉鲁,素来跋扈蛮横,欺略乡民,害人妻女。”
“据戊己校尉府条例检索,十年之内,车师前部侯吉鲁,一共强占民田三百四十八亩,抢掠牛羊五百余头,诸案皆有交河城车师民七十三分供状附后。另,吉鲁无故鞭杀车师民二十三人,刺杀戊己校尉府屯兵一人,暴虐嚣张,可见一斑。二月庚申日,经西域长史府审判,以为吉鲁此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故遣队正胡川率兵案捕。”
“队正胡搜捕吉鲁归案时,吉鲁不但恃强拒捕,更自行纠结家仆数十人,操兵逆袭队正胡川,意图杀害汉兵。队正胡川身处逆境,奋勇杀敌,以一当千,剪除群丑,无罪有功,嘉赏美酒一坛,钱五千。羊十头。”
李椎挠挠右腮,斜望着车师前部王,口中却向戊部校尉说道:“咦,依照长夹府判决,胡川有功无罪,何至于槛车处斩?”
当戊部校尉亲信念起长史府判决时,车师前部王以及其亲随侯将,脸色苍白见底,额头渗出细汗。待李椎再度出声时,车师前部王再也承受不住巨大压力,噗通跪倒在地。向李椎叩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车师前部王最能感受到汉兵无所不在的威压,此时他已经明白自己身处险境,稍有不慎,他项上头颅便要成为李椎震慑西域诸国的工具之一。在这种情况下,车师王唯有乖乖认错,用诚心打动李椎,向汉兵证明,他可以继续效忠于汉帝国。
与车师前部王相反的是,其王后听到戊部校尉亲信宣读的文书,登时目瞪口呆,为自家侄子大叫委屈:“血口喷人!这位将军,这蛮兵血口喷人呀!我车师国鞭杀奴婢的,又非我侄子人,戊己校尉府岂会”
“拿下!给我拿下她!”。恼恨妻子失语的车师前部王,急忙用车师语,大声呼喊左右亲卫,堵住自家妻子的嘴,免得招来灭门之祸。
车师前部王后见丈夫不但不帮助她辩解,反而着令左右车师亲卫捕拿她,顿时大怒,如泼妇一般的向车师前部王大声咒骂:“你这个死鬼!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侄子白白死去不成?”
“拿下!将她丢至王宫后室里!”车师王丝毫不理会车师前部王后的咒骂,拼命的指挥亲卫堵死她的嘴巴,唯恐再令他因此陷入死地。
不能让侄子白死?车师前部王更在乎的是:他能不能从李椎手中活!
李椎向跨两尖,伸手扶起车师王。道:“车师王毕竟为皇帝钦封。焉可向我等军将行此大礼。请起,请起。不过。我有一句话要与车师王说,“朝政不可与女子言。否然难保车师国不会因女子而亡国!切记!切记啊!”
车师前部王。如小鸟一般的只顾点头称是,丝毫不敢违逆李椎心意。
李椎正在嘱咐车师前部王时,郭记却从军中又引来一名道人。这道人,头梳髻,身着道袍,腰垮长剑,脚踩踏云履。他,左手持佛尘,右手托八卦图,肩上还背个皮带小木箱,看似道人,又非众人印象中的道人。
道人的道服,对于汉世人来说,也是相当稀奇。道服样式虽然与汉世流通的道服区别不大,但是它背后却添加一个阴阳双鱼图。却是后世由儒家所创的阴阳鱼图,却被汉世的道人拿来。用作一种标志图案。
道人的左手上佛尘手柄、右手上的八卦图,背负的小木箱,皆刻有这种奇特的阴阳双鱼图。这道人一身装扮,无论戊部校尉,还是车师前部王,都感到异常惊奇,不明白这个道人是何身份,欲与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