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位大老爷还真是有点奇怪耶…”,小美女心中不禁有些惊奇,不过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作平静地对彭岳说,“我现在就回春雪纺,大人和我来吧…”
“嗯…好…”,彭岳很听话地跟在了他们后面,“姑娘,要不然我帮你拿吧,你看你提的东西挺多的…”
“…”
小美女既显得受宠若惊,同时又有些无语:“这个人真的是…有些不一样,难怪婉儿会被他迷成那个样子,一个道貌岸然的花花官员,嗯…婉儿心思单纯,我可不能让他给骗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其实还蛮不错的…”,小美女想到这,又忍不住多看了彭岳两眼。
“这位姑娘,不知道婉儿病了几日了?”,彭岳提着东西跟在后面,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别扭,于是便找起了话茬。
“病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小美女双手空空地走在前面,心中也觉得有些尴尬,“大人叫我小思就可以了…”
“哦…小思姑娘…”,彭岳有些讷讷地应着,心想这个小女孩真是挺奇怪的,长得那么漂亮,怎么起了那么个名字:小厮,是不是别号婢子啊?
“大人,这就到了,您还是把东西给我吧…”,小思边说边去接彭岳手中的东西,“真是谢谢大人了…”
“小思,你说我一个人进去…这样好么?”,彭岳快走到顾婉儿那个院落时,又不禁有些退却。想起上次顾婉儿酒醉在床时见自己的羞赧样子,再想想她现在是卧病在床,肯定情况更“严重”啊,“你说要不要着人进去通报一声?”
“额,好奇怪啊,刚才还温和谦顺呢,怎么到了婉儿门口反而拿起架子来了…”,小思看看彭岳,不禁皱了皱眉头,“大人,其实婉儿病得真的挺严重的,恐怕着人通报,她也不便起身相迎…”
“咳咳…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哪有那么没良心…”,彭岳不禁一脸黑线,但是也懒得和这个小美女多做解释,于是赶忙说道,“那算了,我还是自己进去吧…”
彭岳说完,便也没等小美女回答,自己便一闪身向顾婉儿房间的方向快步走去,“谢谢小思姑娘带路…”
走了没几步,彭岳便到了顾婉儿的房门前,门虽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着,但是轻轻一推便开了。由于担心打扰了顾婉儿休息,因此彭岳的脚步也很轻,慢慢走到内室门口,才发现内室的门关得紧紧的,轻推一把竟然没有推开。
正在彭岳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是进是退的时候,房间里的顾婉儿好像听见了响动,紧接着便传来了她那有些有气无力的声音,“你推一下右边的门,使劲推一下便开了…”
“哦…”,彭岳依着顾婉儿的指示使劲推了一下,门果然开了,赫然一进屋内,边看见顾婉儿正背对着自己躺在榻上。不过房间内倒没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有些杂乱,反而收拾得很干净。
仔细嗅嗅,还有股淡淡的幽香,原来是房间里一直燃着香料。不过再往顾婉儿床榻方向走了两步,便闻到了一阵有些刺鼻的中草药味了,彭岳不禁皱了皱眉头。话说对于这种中国古代伟大的智慧——中药,彭岳到现在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它的味道。
“婉儿姑娘,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么?”,彭岳见顾婉儿罗帐还放着,便就知趣地没有再往前走,只是在桌子旁边的凳几上坐了下来,因为他猜测此时的顾婉儿…肯定穿得很少…
“嗯?”,彭岳一发声,顾婉儿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会是一个男人?她心头先是一惊,继而便是一喜,因为她听得出彭岳的声音,可是她突然又有些不敢相信。
管他呢,别那么多想法,先看了再说,顾婉儿下意识地转过身来,一下子就瞥见了彭岳的身影。
“彭大人…”,顾婉儿失声叫了出来,瞬间泪水便模糊了她的双眼,自己日思夜盼的情景啊,就这样实现了,顾婉儿怎能不激动?
“婉儿,你先躺下好好歇息…”,彭岳见顾婉儿起身,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我就是听你的小姐妹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一看…”
“奴家…奴家的病没有大碍…”,顾婉儿听话地躺了下去,虽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是彭大人心有灵犀地来到这里,但是他一听说自己病了就赶过来探望,也是令婉儿大小姐很开心的。
“是么?怎么我听说你病得还挺严重的…”,彭岳关切地往顾婉儿罗帐里仔细望了望,忽又觉得不妥,便在那里正襟危坐起来,“以后你要小心一些,出去时多穿衣服,免得受了风寒…现在记得按时吃药,多…多喝热水…”
其实彭岳一直觉得“多喝热水”这句话还是挺有作用的,也能起到实际作用,因为自己小时候生病就爱多喝热水,然后病好得就很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代那么多女孩子都如此讨厌这句话…
“嗯,奴家记下了…”,顾婉儿听着彭岳的话,直感觉很窝心:彭大人可真贴心,看来他还是对我很有情意的嘛!
“好好照顾自己,平日多注意一些,很快就会好起来的…”,隔着帘子和顾婉儿说话,彭岳总觉得有些别扭,而且他突然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似的…
“嗯,奴家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顾婉儿在帘内点头应着,却总觉得隔着些距离。其实她很想掀开帘子看一看彭岳,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两日都没有好好梳洗,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婉儿,你今日吃药了么?”,彭岳见桌子上放着一碗都不怎么冒热气的中药,想是已经凉了,不禁问了起来,好歹这也算找着一个话题,省得坐在这里尴尬。
“哦…奴家还没有吃…”,顾婉儿声音低低地应道,“药苦苦的,奴家吃不下…”
“这可不行,良药苦口利于病…”,彭岳感觉自己扮演起了那个曾经“自己很讨厌的角色”,“再说了,你不吃药怎么能好啊?快点起来把这碗药喝了…”
彭岳边说边端起那碗药,凑近闻了闻:额…是挺苦的,估计挺难喝,真是难为她了…
“不急,待奴家把那碗药温过了再喝吧…”,感受着彭岳的关心,顾婉儿此时心情可谓是非常高兴,“其实那碗药是奴家早上熬的…”
“这药是你自己熬的?”,彭岳有些诧异地看看手中这碗药,又往顾婉儿的方向望了望,“你病得这么严重,怎么还亲自熬药?”
“其实前两次都是小姐妹帮我熬的,可是…可是后来奴家便不好意思麻烦她们,只能自己来了…”
彭岳听了顾婉儿的话,便也明白了几分,毕竟不是太亲近的关系,谁可能那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你呢?太深厚的兄弟姐妹情谊确实是少见的…
“那我去帮你温温药吧,不吃药可不行…”,想想顾婉儿对自己的好,彭岳倒有些“爱心泛滥”了,再想想顾婉儿的身世,彭岳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些可怜,“你这房间有温药炉么?我现在就帮你热一热…”
“不用了…”,听到彭岳这样一说,顾婉儿慌忙起身,她可没想过要彭岳照顾自己,“大人,奴家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不用动,就是热个药…”,彭岳边说边端着药碗起了身,在屋内环视起来。
“大人…”,顾婉儿一把掀开了帐幔,“大人,奴家的病,药石无灵,可是现在只要看见大人,奴家的病便已好了大半了…”
“嗯?”,彭岳的动作一僵,不禁扭过头去看向了顾婉儿。
顾婉儿这话说得确实是非常暧昧了,如果要是春雪纺别的女子说出这话,彭岳倒还不会放在心上,只当做是人家姑娘嘴甜罢了。可他了解顾婉儿,这可不是个会哄人的主,既然她说出了这话,就由不得彭岳不多想…
顾婉儿情急之下说出这话来,也自觉不妥,不禁瞬间羞赧,快速拉下了帐幔,有些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奴家…奴家的意思是说…不必劳烦大人…”
“没关系的,其实不麻烦…”,彭岳此时也有些语塞。
“奴家这房间里也没法子热药,大人不如…不如坐在这多陪奴家说会儿话…”,一不做,二不休,顾婉儿索性闭上眼睛,将自己平日不好意思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那好…那我就在这陪你说说话…”,彭岳知道此时以顾婉儿的性格,她必然已是尴尬无比,便也就顺了她的意,“不过你这药以后还是该按时吃的…”
“嗯,奴家一定记得吃药…”,顾婉儿点点头,心里直感觉甜丝丝的。
“既然不吃药,那就先喝点热水吧…”,彭岳用手摸摸,感觉茶壶里的水还有些温度,便给顾婉儿倒了一杯,“其实你总这样躺着,对病情也不好…”
彭岳边说边端着水走到顾婉儿榻边,轻轻掀开了罗帐,“来,婉儿,先喝点水…”
“啊…”,顾婉儿见彭岳撩开帐幔,赫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不禁大惊,本来躺在那里盖着锦衾的她一下子扯过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过被子还是不够长,虽然盖住了上面,但一双漂亮的莲足却露了出来。感觉到脚下有些凉风的顾婉儿又试图把脚缩到被子里,可惜…被子还是不够长…
彭岳一见这阵势,自觉不妥,慌忙放下罗帐,端着水往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喃喃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婉儿姑娘,实在是抱歉…”
其实彭岳倒不是故意耍流氓,去占顾婉儿的便宜。只是因为刚才顾婉儿对自己说了那句话,彭岳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想找个事情岔开话题。当然,顾婉儿的那句话也让彭岳在无形之中感觉自己与顾婉儿的关系亲近了几分,加上刚才顾婉儿自己掀开帐幔的时候,他明明看见顾婉儿是整整齐齐穿着衣服的,所以便也没想到避嫌的事情。
“唉…古代女子与现代女子毕竟不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彭岳连忙在心中暗暗自责反思了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