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途,工地打工可是很累人的,再说咱们家也还撑的过去,你就好好学习吧,以后别再做这种事了。”虽然感动,但陆琳琳还是不希望儿子去打工。
萧途笑着将胸口拍的“砰砰”直响,笑道:“老妈,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儿子我有的是力气,那点活做下来我气都不喘一个。”
眼见儿子难得对一件事如此自信,陆琳琳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准许还是不准许,同时她也察觉到,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儿子身上似乎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妈,我饿了。”萧途就怕记据说马上要调到市里去了,开了年可能就要走,这个位置也是姚放一直在觊觎的,现在已经开始在积极活动,一旦空出来,对于姚放来说就是一个难得机遇,这个时候稍有差池,也就会影响到他的政治前途。
“姚平,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情还是没有轻重?”姚志斌吸了一口烟,沉声道:“这件事情还算好,没出啥大事儿,不过陆为民的确不是善与之辈,这种情形下,能说这番话,不简单,咱们得防着点儿。姚平,漂亮女人哪里找不到,甄敬才的姑娘就算是长得再漂亮又能咋的?你还怕找不到一个比她漂亮的女人?整天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也不嫌丢人?”
姚安瞥了一眼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吸着烟的大哥,又瞪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弟弟,稍稍缓和一下语气,“从今以后,不准再去找甄妮!爸,你给二叔也打个招呼,让他离不知道,厄运已然降临。
回到家里时,萧途发现老妈没有在家里。
“难道老妈又去加班了?”萧途并不觉得奇怪,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情。
他回到自己房间,正想躺下睡觉时,门板却响了起来。
“小途,你在吗?”
萧途仔细一听,是邻居张嫂的声音,这位张嫂跟老妈是同事,平时也挺照顾自己和老妈,这么晚了还来敲门,肯定是有急事。
“我在呢。”萧途赶紧起身穿好衣服,开门一看,张嫂的脸色显得有些焦急,她说道:“小途,不好了,你妈被送去医院了!”
“什么?!”萧途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刚刚在公司里,你妈突然昏倒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去了,你赶快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
“好……好……”萧途是心乱如麻,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两人截了辆计程车,在去医院的路上,萧途颤抖着问道:“张嫂,我妈怎么会昏倒的?她的身体一向很好啊。”
张嫂回道:“小途,你别害怕,你妈不会有事的,医生说是劳累过度,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只是劳累过度?萧途觉得情况没有那么乐观,但现在着急也没用,只有到了医院才知道情况。
在不安的笼罩下,萧途终于抵达了医院。
“这边。”张嫂给萧途带路,很在告诉他之前陆为民就专门给他打了预防针,要他保持冷静,他恨不能立马就要去找姚平,现在他可不怕姚家的人,人一根毬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算是姚平身边经常有人围着,他也一样有办法收拾对方。
陆为民知道这是对方极度愤怒之下控制情绪的方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没事儿,没啥大不了,姚平这家伙也就只有这两刷子本事。”
“为民,我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这样了结了,否则这个王八蛋还会得寸进尺,弄不好还得牵连到甄妮。”萧劲风语气已经变得有些肃杀,“你平时又不在这边,万一有个啥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陆为民听得萧劲风提及甄情处理完了,现在要将你妈妈转到单人房去,等你妈妈情况有所好转就动手术,你就别担心了。”罗芳芳说着回头对一个颇有威严的老头说道:“院长,病人的一切费用由我承担,不怕多花钱,希望你能给予病人最好的治疗。”
这是一个穷人生不起病的时代,要不是有罗芳芳的帮忙,恐怕老妈这条命就得交代了。
见萧途脸色阴沉,罗芳芳安慰道:“有专人护士照看,你妈妈不会有问题的,回去后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放学后再来看你妈妈。”
单凭工地打工显然是不够的,虽然说话不算数,但这种情况下也不得已而为之了,萧途决定再参加街头搏斗。
“是吗?随便你。”
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萧途觉得自己和唐小汐的关系越来越冷淡,但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了。
的,至少在某些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
自己在当无忧区常务副区长时,他已经是昌江省委组织部的资深副部长,称得上是大权在握,没少给自己上区长位置时制造障碍。
陆为民后来才知道姚放的第二任妻子是昌江省纪委一位副书记的女儿,而姚志斌之所以逃脱了牢狱之灾而只是受了党纪政纪处分,未尝不是有这位省纪委副书记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
“难怪姚平这样嚣张,姚志斌也是洋洋得意。”陆为民想了一想,才又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小不忍则乱大谋,姚放姚安两兄弟都是聪明无比的人,我会找人带话给他们,他们知道收敛。这边你帮我盯紧一点,要抓紧时间摸清楚他们的勾当规律,力争要拿住姚志善的真凭实据,不做就不做,要做就要把姚志斌弄到监狱里去蹲他十年八年才够味道!得让姚家好好记住这一课!”
陆为民言语里充满了狠戾气息,萧劲风却是喜欢无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嗯,这段时间没啥事儿,我又去了岭南那边一趟,捣腾了一些东西回来卖,大民,你那个同学很够意思,帮我指了不少路子,嘿嘿,这段时间挣了不少,连吴健都眼红了,想要出来跟我一块儿干。”
“哦?”前段时间陆为民和黄绍成电话联系时,黄绍成隐约提了一下说萧劲风又去了岭南一趟,但没说具体事情,陆为民也没太在意,本说要问问萧劲风的,事情一多就忘了,今儿个萧劲风一说,陆为民才想起:“捣腾啥东西?走私货?”
“嘿嘿,啥都有,放心,为民,我是不会去干那些违法犯罪高风险的事情,中英街那边东西便宜,现在岭南那边搞这个的多了去,我们昌江这边去那边搞这个的也不少,算一算弄回来一趟能挣不少,我倒是想要捣腾几辆汽车过来,可没那本钱,而且风险也太大了,所以也只敢弄点电子表这一类的东西,不过昌州这边传呼台开通了,你们那同学帮我联系了一家能搞到传呼机的,这边只要和邮电局拉上关系,就能上户,嘿嘿,我估
工,以后放学要留下来训练,明白吗?”
“哗……”体育老师这话一出,同学们不由得议论纷纷起来。
“老师,不参加行不行?”萧途是有苦难言。
“行,如果你想留级的话。”洪阳高中极其看着体育,因此体育老师的影响不次于班主任,他说让萧途留级,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萧途留过两次级,这事他本来就耿耿于怀,他又岂能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而再被留级,几乎不假思索的,他急忙说道:“我参加。”
“很好,你跟我来一下。体育委员,你带两个人去拿些运动器材,这节课大家就自由选择喜欢的运动活动。”
嘱咐完毕后,体育老师领着满脸不满的萧途来到一个安静的角落里。
“萧途,听说你家里很穷?”两人对视一眼,体育老师突然问道。
“嗯。”萧途点了点头,不知道体育老师问这事做什么。
“萧途,我问你,如果运动也能致富,你会拼命训练吗?”
“运动也能致富?”萧途大感好奇。
“没错,只要能出好成绩,任何体育项目的明星都能赚钱,你想不想以此改变你家里的情况?”
“真的?我想。”萧途能不想吗?现在他脑海里就只要“钱”一个字,只是以前他从未想过体育也能赚钱。
,在我们这边也算很可观了,咱们县里至今尚未有一个上百万的投资项目来落户,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敲定,也算是我们南潭招商引资打响的第一炮,为民,这件事情你务必落实下来,港资企业能够落户我们南潭,也证明了我们南潭招商引资环境的改善,证明了我们改革开放政策的深入,其政治意义也不同凡响。”沈子烈吸了一口气,相当兴奋。
陆为民思索了一下这才又道:“县长,关键问题在于我们县里基础设施太过落后,这个工业开发区规划也只还停留在纸面上,我的想法是如果这个项目真的能够敲定,我们可以借此契机推进开发区的建设,真正把开发区建立起来,这样依托开发区建设更进一步加大对外招商引资,形成一个良性循环。我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中央迟早会对目前混沌不清的局面有一个说法,不会超过一年,而这一年对于我们南潭至关重要,真正当局面明朗之后,我们南潭再要想和其他地方竞争,那就很难了。”
沈子烈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
他已经明白了陆为民的想法,开发区建设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下去,而这一次的招商引资也算是一个引火线,就是要让开发区建设规划光明正大的推出来,同时让这些项目进入开发区,相得益彰,只不过这是一柄双刃剑,其杀伤力甚至有可能反噬自己。
抵御和平演变,反击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这两个调子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拔得很高,但是落实在地方上的具体事务中,这些调子就低了下来,尤其是在经济工作中,虽然有人不断利用这一点来发起攻击,但是舆论上的风风雨雨难以对实质性的工作产生太大影响,更何况陆为民在这方面把关更严格。
“为民,我考虑了一下,也许是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我打算就这件事情去和安书记商量了一下,尽快推动开发区建设工程,不过我觉得你们可能还要对开发区筹建工作提出更详细更周密的计划来,只有那样才能真正说服大多数人赞同这一点。”沈子烈终于下了决心。
“县长,其实我觉得在我们县一级基层不必太过考虑高层的考量,从中央到省再到市县这一级,政策也好,精神也好,贯彻下来都还有一个过程,我们只需要明白我们所作的并非什么大逆不道的就行了,事实上在89年之前我们各地也是在推进这些,只不过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波影响了我们发展进程,但是您可能也知道,直到现在中央依然还是强调要坚定不移的贯彻执行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十二大、十三大以来确定的各项重大方针政策,我觉得这就是一个信号。”
陆为民知道包括沈子烈和安德健在内这些人的担心,作为在体制内打拼的人,你要让他忽略高层风向的走势,的确不可能,所以他也很注意收集来自高层各方的态度。
前些天曹朗在电话里隐约提到杨家的老爷子曾经明确提出过,改革开放的方向不会改变,十二大十三大以方面的各项方针政策没有大的问题,这一点也让陆为民敏感的意识到了,这种表态肯定会有一些新闻媒体通过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于是他在《人民日报》、《求是》、《半月谈》等报刊杂志上搜寻有关师又说道:“一个月后的校运会,只要你能取得成绩,你将会被学校视为尖子生培养,到时候连学费都可豁免,更有机会参加今年的高中运动会,要是你能在运动会上一鸣惊人,那你的命运将因此而改变。”
极具诱惑的条件使得萧途有些摇摆不定,事实上他心里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能力,要在校运会上混出个好成绩并不难,但这些条件再怎么好,终究不太现实。
“老师,我会好好训练的。”考虑再三,萧途还是不打算利用能力取得骄人成绩,但为免体育老师纠缠不清,样子还是得做做。
“你明白就好,老师期待你能闯出一番成绩来。”
萧途算盘打的好,却做梦都没有想到,今日这一决定,将给他的命运极大的改变,而那时候,他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一堂课很快就过去,经此一闹,萧途的身体反倒恢复过来,精神也明显好转了不少。
刚下课,唐小汐就走过来问道:“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叫我好好训练。”
唐小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好追问,想了想她说道:“我看你最好还是不要参加校运会。”
“我也不想参加啊,但你也听到了,不参加就得留级,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打算怎么做?”
“随便蒙混过关吧。”
“我总觉得体育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小心点为妙,要是我们的能力暴露出来,事情可就复杂了,甚至还会威胁到我们的性命。”
对于下边县里这些门道儿并不真正了解,他觉得这一次选举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尤其是有安德健坐镇,可以说稳如泰山,但是他太小看了秦海基的影响力,而这一段时间秦海基和曹刚似乎都很默契的在跑乡下,这总让陆为民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说实话他也不太敢相信秦海基和曹刚就想要干出那种跳票的事情,要知道这还是九十年代初,而且是县长的选举,而不是副县长,等额选举如果都出了问题,那也就意味着安德健丧失了局面驾驭能力和政治嗅觉出了问题,所以陆为民最开始也没有太大在意。
但是在某一天他和邹华无意间闲谈时,邹华说他这段时间都很忙,一直在陪着老板跑乡下,全县八个区,秦书记已经跑完了两个区,十个乡镇逐一跑到,而且是下到了乡村一级代表座谈,了解代表们对县里工作有什么意见和建议,而且反响很强烈时,他下意识的有些警觉。
距离县里召开人代会时间还有一个多月,秦海基这样积极的下乡搞调研,在陆为民看来似乎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不是味道,他不相信秦海基敢公然挑战规则,在他看来除非秦海基得到了上边的授意如此。
但沈子烈已经明确为代县长,而不是常务副县长临时主持工作,这也就意味着沈子烈不是过渡,而是要正经八百选县长,没有哪位代表不明白这一点,除非有人故意误导他们或者刻意要做些什么。
如果说秦海基的下乡都只是引起了陆为民的一丝警觉,那么曹刚也在频频的到乡镇调研,就显得太过蹊跷了,尤其是两人很默契的选择了错开目标的做法,就更让陆为民觉察到异样了。
陆为民不相信安德健觉察不到这些异常,但是沈子烈自己是不是可以主动做一些什么呢?
到现在为止,陆为民也还没有揣摩透秦海基和曹刚
“我明白。”
虽然两人都隐约觉得不安,但这件事毕竟不是危及性命的大事,因此两人也没太放在心上。
放学后,萧途被体育老师叫去训练,原本要等唐小汐,最后反倒是唐小汐等他。
训练时,萧途根本心不在焉,并且出工不出方面的东西,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你看,这是11月7日《人民日报》,刊登了总书记在广西考察和在岭南深圳参加深圳特区十周年纪念会上的讲话,如出一辙,连字句都没有改变,连续两次谈及要坚持十一届三中全会、十二大、十三大以来重大方针政策不变的观点,这很罕见,我觉得这足以说明中央的态度在逐渐明朗化。”
沈子烈脸上浮起一抹惊异,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这个昔日秘书对政治风向的敏感,但是像这样从报刊杂志的字里行间来寻找迹象的情形却还不多见,他接过陆为民递过来的《人民日报》细细品读。
作为省委宣传部出来的角色,沈子烈当然
“当然是真的,但这些要建立在好成绩上,你是块很好的料子,相信只要努力,你也能干出一番成绩,不过首先你得坚持训练才行。”
如果体育老师知道萧途平时是怎么锻炼的,相信他会收回这番话,因为萧途的锻炼方式早已超越常人。
摸着能赚不少。”萧劲风乐呵呵的道,脸上露出颇为自豪和向往的表情。
陆为民叹了一口气,看来萧劲风很喜欢这种生活,他倒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这种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在自己这个过来人心目中当然算不上什么,但是对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的确是足以引人眼红的了,而且也的确有很多人从这种倒腾活计中赚到了第一桶金。
“劲风,你自己掂量着吧,我知道吴健跟你关系铁
离开学校后,萧途立刻往书店跑去,没多久,他就买了几本跟武术和格斗技巧有关的书籍。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看这些书,自己就能提高一些搏斗技巧。
回到家里后,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看了会书后,便急匆匆的赶到医院去。
刚进病房,萧途一眼就看到老妈陆琳琳正坐妮,心中略略一震,仰起头来想了一想,“你那边进展怎么样?”
“还行,但是按照你说的要把整个情况摸清楚还得要一段时间,我感觉姚志善现在也是越来越谨慎,基本上不在那个经营部露面,而且他那下边几个打下手的人也是形迹诡秘,我们守了许多次,都没有能够摸到他们的规律,最主要还是他们现在频率大大降低了,所以不好弄。”萧劲风吸了一口气,“听说厂里团委副书记翻了年要调到市里去,姚放盯上这个位置了,姚志斌也许是怕姚志善这个时候出点啥纰漏影响到他儿子的大事,所以才让姚志善……”
“哦?姚放想当厂团委副书记?”陆为民吃了一惊,这个姚放还真有些本事,和自己大哥陆拥军是同学,比自己大六岁,没想到进厂也不过几年时间,居然要去搏厂团委副书记的位置了,那可是实打实的正处级干部。
“嗯,厂里人都这么说,要说姚平和他哥比,简直就不像一个爹娘弄出来的,姚放在厂里可真是有些本事,而且又听说找了市里边一个当官的闺女,这姚家人在歪门邪道的心思上都不是一般化的灵巧,只要有点味道,就要嗅着追着去。”
萧劲风现在悠闲,搞点生意,整日在外边厮混,接触的人也是三教九流,各方面消息来源也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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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已经睡下,唯独一张病床旁边还聚集着几个人。
“妈……”萧途颤抖着叫了一声,急忙走了过去那些混子远一点,别整天和那些人搅在一块儿,总有一天这些人会拖他下水。”
“我的事情你管不着!”看见两个哥哥脸色都阴沉如水,姚平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自己有些太鲁莽了,尤其是大哥正好处在这个骨节眼儿上。
“管不着?你给我试试!”姚放终于插言了,目光阴戾,“这么大的人了,不长脑子,若是陆为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想让爸白发人送黑发人,让我们姚家身败名裂?真要有杀父夺妻之恨,你就没听说过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你有本事让那女子心甘情愿的哭着跪着要跟你,那我才觉得你姚平是个人物,用这种手段,我只能说你姚平不配姓姚!”
姚平最是怕自己这个大哥,听得他这样老妈不答允,见老妈犹豫不决,他急忙岔开话题道。
“哦……哦,饭已经做好了,等等,马上开饭。”陆琳琳这才恍然,说着起身将饭菜端来。
一边吃着,陆琳琳一边说道:“小途,上次跟你说的事,妈妈决定放弃了。”
萧途知道老妈指的再嫁一事,他停住手中筷子,看了陆琳琳一眼,说道:“老妈,老爸一定还活着,我一直深信着。”
“嗯。”
饭后,萧途对陆琳琳说道:“妈,我出去走走。”
“别太晚回来啊。”
“我知道了。”
萧途虽然用谎言将钱送到老妈手中,但他知道老妈的脾气,说不定哪天她就到工地上问问情况,所以这件事还必须让他弄假成真。
二十分钟后,萧途来到了那个工地附近。
当萧途到达现场一看,他不禁感到有些意外,这么晚了,工地居然还在开工。
刚走进工地,就有人拦住了他:“喂,娃子,你有事吗?”
拦住去路的是个瘦小的老头,看样子应该是个守夜的。
萧途急忙道:“大爷,我是来找你们工头的。”
“找工头?找他有什么事啊?”
“我想打工。”
“打工?哈哈哈,娃子,你看你这瘦不拉搭的身子骨,工地粗活你做的了吗?”老头上下打量了萧途一眼,不禁笑道。
说话间,有个胖子走了过来。
“王叔,什么事啊?”胖子问道。
老头指着萧途说道:“头,这孩子说要找你,想在这里打工。”
“打工?”胖子闻言扫了萧途一眼,皱眉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他还在思索饭后郭征和自己的谈话。
大飞机项目对于195厂来说是一个机会,但是这个机会背后也充满了许多麻烦和困难,运十项目是以沪东空军飞机修理厂作为研究主体起步,由于研制力量严重不足,不得不从各个部门抽调技术力量,而政出多头也使得研制过程中出现了不少问题。
现在运十已经停止研究试验六年之久,波音独霸民航飞机市场的垄断地位遭到了来自欧洲空客公司的强劲挑战,但是波音和空客的对决也使得民航飞机市场的竞争变得异常残酷,国内民航飞机市场毫无例外的被波音和空客两家垄断,中国大飞机项目能否经得起市场经济的检验在很多人心中都并不被看好。
一些有识之士也在呼吁中国重启大飞机计划,与麦道的合作在经历了去年风波欧美对中国的制裁封锁态度之后也蒙上了一层隆重的阴影,西方对中国崛起的态度逐渐明朗也使得高层意识到寄希望于和西方合作来获得高端技术无疑是缘木求鱼,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这一观点再度抬头。
郭征的见地要比陆为民想象的更深远,陆为民提出的从军事意义和市场分析上的判断得到了他的认同,到后来陆为民也能感觉得到郭征最后几句话已经有点想要招揽自己调回厂里的意思了,这让二世为人的他也禁不住心绪波动。
看样子历史已经女的撒娇对于男孩子们来说无疑是无法抵御的武器,即便是陆为民在见到甄妮因为寒冷而绯红的面颊上流露出那种娇媚嗲气的姿态之后,也毫
更为糟糕的是,他手下能调动的人手只有那么几个,仅凭这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老板,让我试试吧。”两人的对话萧途听的是一清二楚,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他急忙喊道。
胖子工头本来就心烦气躁,一看萧途还没走,他不由喝叱道:“小子,你寻老子开心是不是?当心老子揍你。”
萧途推开老头,走到胖子工头面前说道:“老板,你先让我试试,干坏了我一分钱都不要,你也没有损失什么。”
“唔……”胖子工头一听也有道理,反正现在正缺人手,眼前这小鬼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多一人毕竟多份力气,要是他干不好,自己也没什么损失的。
想到这,他指着工地一角的一堆水泥说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把这些水泥扛到顶层去。”
说
“萧途,嗯,能把你的号码给我吗?”
无例外的败退了。
用黄泥和瓦缸做成烤炉散发出无尽热力,看着那焦黄香嫩的烤红薯新鲜出炉,几乎是一边捧着一边吹着剥去外边的红薯皮,金黄的红薯散发出无穷香气,连陆为民也禁不住有了一点食欲。
看着男友脸上那种表情,甄妮得意的一笑,小心的揪下一块,塞进陆为民嘴里:“还嘴硬,你还不是想吃?”
白皙细腻的手指在自己嘴唇一抹,陆为民下意识的添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心火却是熊熊燃烧,压低声音道:“我更想吃你。”
被陆为民这一句话弄得脸颊火红,美眸中浓情,欲滴,少女飞
“十八。”
“你干过粗活吗?”
“没有。”
“胡闹,你看你这身子骨,风一刮都得飘一飘,工地的活你做的来吗?”
“老板,我有力气,你就让我试试吧。”萧途第一次找工作没有应聘经验,有什么说什么,全无半点遮掩。
“去去去,瞎胡闹。”胖子工头根本不相信萧途,这也难怪,萧途长的斯斯文文,加上瘦弱,任谁一看都觉得他是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子。
“老板,你就让我试试吧,我真的很有力,如果眼前不是自己二哥,甭管是谁,他都要和对方拼了。
“姚安,你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的姚志斌也是皱起眉头,姚平虽然有些草率莽撞,但是事情出都出了,而且也没有留下多少后遗症,汲取教训日后不再犯就行了,哪知道二儿子如此大发雷霆。
“干什么!我打醒你,免得你还长不大,还以为自己是十岁小孩子!”气得如暴怒的雄狮一般,姚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姚平,你都多大了?二十三了,成年人了,你是啥身份?195厂厂办秘书,但你看看你做的事情!居然敢去找人做这种事情,你是想害我们一家还是怎么?”
“我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那家伙,想要教训他一下,他们也都没有暴露身份,有啥大不了?!一个乡巴佬,他知道了又怎么样?”太阳穴突突猛跳的姚平抗声道:“我就是要收拾他,看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我自己又没有出面,他能咋样?!”
“二叔那些人是干啥的,我告诉你,一帮小混混,垃圾,他们能干啥,会干啥?下手没轻没重,出了事儿怎么办?陆为民现在不是厂里普通青工,不是社会待业青年,他是政府干部,甭管是哪里的干部,出了事情,而且就是在厂里生活区出事情,你以为甄敬才是傻子,不会怀疑到你?你以为跟着二叔混那些人就是铁打金刚还能像渣滓洞白公馆里的烈士一样守口如瓶?!做事之前多用用你的脑袋想一想!”
姚安恨不能一脚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给踹出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姚平会去做这种在他看来简直是无比低能弱智的事情。
你真想要拾掇对方,那你也得要找合适的人,居然就敢去找二叔身边的小混混?
真要出了事情,那不是纯粹等着公安来抓人么?
就算陆为民不认识那些人,公安稍加调查就能把气。”萧途一听就慌了,工头不用他,这事早晚露陷,到时可真就不知道该如何向老妈交代了。
那守夜老头得胖子工头允许,开始对萧途动手动脚,一边将他往外推,一边说道:“娃子,别胡闹了,走走走。”
萧途哪里肯罢休,他脚下一使劲,整个人立时如同桩子般定在当场,任凭老头如何推搡,他就是一动不动。
“呀,这娃子还真有把力气啊。”老头突觉萧途身体变得沉重无比,不免大吃一惊。
就在这么个时候,工地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怎么啦?”胖子工头回头大喝道。
有人急匆匆跑过来说道:“头,不好了,升降机坏了。”
“那还不快找人修修。”
“不行啊,头,电机烧坏了。”
“这……”胖子工头的额头立时冒出汗水,之所以连夜加班赶工,就是因为明天投资方要过来视察,老板下令今晚必须完成一半的工程,可现在运送材料的升降机坏了,工程无疑会受到极大的冲击,这可怎么办啊。
“你快去打个电话,跟老王他们借。”
“不行,老王负责的凉气呲牙咧嘴嚎叫不已的男子和另外一个正欲扑上来的家伙都吓得一愣怔,陆为民这才感觉到自己左胳膊几乎要抬不起来了,几乎是要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告诉叫你们来的人,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也要咬人,我也不是兔子,真要想替他一家人招祸,那不妨就再来试试。”
用小刀轻轻在对方颈项上划出一道血痕,陆为民一把将对方推出去,然后狠狠一脚踹在对方小腹上,对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这三人都不是什么精于打斗的好手,一看就知道是街面上厮混的小混混,陆为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指使来的,也不知道跟了自己二人多久才选到这样一个机会。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也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干,陆为民不动声色的把手中水果刀耍了一个花式,脸色变得更加阴冷,厉声道:“还不快滚?!”
三人这才心有不甘的狠狠瞪了陆为民一眼,嘀咕了两句,慢吞吞的退去。
一直到三人身影消失,陆为民这才呲牙咧嘴的舞动了一下自己左边胳膊,都已经有些抬不起来,扑到身畔的甄妮脸色苍白,更是连连问陆为民有没有啥,拉着陆为民赶紧要去报警。
“算了,小妮,报警也没啥意思,这三个家伙受人指使而来,而且把头脸都包裹得严严实实,我们都不认识,报了案又有啥用?”陆为民淡淡一笑,揽着甄妮的手,轻轻哼了一声:“相信过了这一次他们也不敢再来了,何况我在昌州呆的时间也不长,他们就算这份心也没有这份机会了。”
“可是以后你如果回来再碰上他们……”甄妮几乎要哭出声来,眼眸里也是泪水浸润,“你知道是谁,对不对?”
陆为民爱怜的拍了拍甄妮的脸蛋,“嗯,让对方明白我知道是谁指使的就行了,这家伙也是色迷心窍了,我会想办法让他知道没有下一次了,走吧。”
甄妮也隐约猜测得到是谁干的,陆为民在厂里也没啥仇人,这就在生活区边上出这种事情,时间地点都选得这样好,大民又很少回来,这么准确的找上来,肯定就是刚才在吃烤红薯的时候被钓上的,说明对方多半就是厂里人,除了姚平那个家伙还能有谁?
他纠缠过自己几次,自己没有给他好脸色工程也很吃紧,他不会答应的。”虽然同属一家建筑公司,但大家彼此视对方为竞争对手,对方又岂会轻易把升降机借给自己这边。
“他妈的,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在这当口上出问题了。”胖子工头急得是团团乱转,如果无法按时完成工程,大老板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有人建议:“头,咱们找人把材料扛上去吧。”
“找人?妈的,这么晚了�
�你叫我上哪找人去?”(未完待续)